騎在軲轆背上,老李心中有一股很豪邁的感覺,軲轆與巨龍們一樣,都會爲自己背上的乘客施加上一層阻擋氣流高速吹過的罩子,比撈獅一族的巨獅們要人性化許多。
軲轆所提供的防風外罩,是一層呈流動狀的水幕,對老流氓並沒有造成視野上的影響,整層水幕以球狀將老李包裹在了裡面,在構造的方面,與老流氓的精神力護盾有些相似,老李敢肯定,軲轆所提供的這個防風外罩,有着不俗的防禦力。
不得不提的是,人在防風外罩內的老流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防風外罩內部會自行產生出許多新鮮的空氣,這點讓老李直接高興的哼起了歌來,從《我家住在黃土高坡》一直哼到京劇《紅燈記》,到了最後,連老流氓都徹底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唱些什麼。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看似心大無比的老李,實際上卻擁有着一顆非常細膩的心臟,老流氓總是會給予那些被他單純粗野的表現給矇騙了的傢伙,一個特別慘痛的教訓。
至少到目前爲止,在這個位面上,能夠徹底看穿老李的人,一個都不存在。
午夜,皓月當空,老流氓身穿一套精靈族精緻的全身鎧甲,肩甲處古樸的花紋將銀燦燦的月光反射出了老遠,這貨頂着一頭飄逸的火紅色長髮,駕馭着軲轆,背對着月亮,飛入了精靈聯軍的大營內。
早在老李距離大營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已被軍中的崗哨給發現了蹤跡,隔着老遠,科比那標誌性的嗓音在魔法擴音的輔助下,直接鑽入了老流氓的耳中:“喂,紅毛小子,你是什麼來頭?過來幹嘛的?別過來了啊……我靠,你還敢過來?兄弟們,搞他!”
老李一張臉蛋立刻變的比夜還黑,科比這種對敵喊話的內容,讓老流氓徹底長了一次見識……好嘛,喊了半天,魔箭手連他自己到底代表着哪方勢力都沒說,就要直接帶人來搞老李了。
“啊……你說那個傢伙是托爾斯泰?”科比愣頭青似的聲音再次在這個午夜響起,夾雜着迴響,在天地間傳出老遠:“亂說,托爾斯泰的頭髮是黑的,這個傢伙卻是紅毛,怎麼可能是托爾斯泰?”
魔箭手的倔強讓老流氓蛋疼欲裂,精神力感知中,老李方纔就發現了,之前邪教頭子已經將他的身份告訴給了科比,可惜科比這貨根本不信保羅的話。
老流氓無奈,只好隔着老遠,對精靈聯軍的大營吼道:“科比,老子就是托爾斯泰,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信不信我把你敲暈,然後親手送回溶血火山,讓泰姆拉德族裡的那些母龍,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六羽箭手的訕笑聲順着魔法擴音傳來:“呵呵,真的是你呀,哎呀,你頭髮的顏色變了,我竟然都沒認出來……”
“廢話少說,老子這就過來……哎呀!”見到精靈大營中對自己的防備已經不見,老李騎着軲轆衝了下來,離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老流氓非常悶騷的從軲轆的背上跳向了地面,整個人當空施展出了一套七百二十度的高難度轉身翻滾動作,隨後極其倒黴的一腳踩在了土坑裡,摔得自己屁股一陣生疼,四周立刻傳來了一陣瘋狂的笑聲,尤其是科比,笑的最響。
臉皮厚度堪比城牆的老李被人們嘲笑出了一張大紅臉,隨即惱羞成怒的看着魔箭手,惡狠狠的說道:“等會兒我就去找泰姆拉德!”
“是你自己摔的跤……”科比立刻收斂了笑容,非常委屈的解釋道:“幹嘛要拿我出氣?”
“噗嗤……”一旁的邪教頭子忍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親眼看到老流氓屁股着地的保羅聲音顫抖着笑道:“對,對不起,呃,笑,笑死我了,你們繼續……”
老流氓非常兇狠的看向了邪教頭子,咬牙切齒的冷哼道:“我現在就去通過魔法傳信,聯繫溶血火山的泰姆拉德!”
科比的眼眶溼潤了,保羅的事情,爲什麼要算在自己的頭上?
六羽箭手看向邪教頭子的眼光突然流露出了一種極其哀怨的詭異情緒,讓保羅脊背一涼。
“托爾斯泰!”一陣香風吹過,曦曦、薩諾婭斯以及安薇娜,全都跑了過來,異口同聲的帶着哭腔,撲進了老李的懷裡。
老流氓一臉幸福的傻笑,分別撫摸着三女的秀髮:“乖,寶貝兒們,你們怎麼了?”
“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壞蛋!”將腦袋埋在老李懷裡的小妖精,肩膀抽搐着抱怨了起來:“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超級大壞蛋,就會讓人家擔心!”
看到老流氓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後,曦曦苦笑着對自己的心上人解釋道:“羅蘭城白天傳來魔法通信,說夢魘在白天的時候發生了意外,我們這邊的話,當時正好也要通過魔法通信與羅蘭城那邊聯繫,因爲安薇娜在那之前陷入了昏迷……”
“這個世界上能夠與安薇娜和夢魘產生最直接聯繫的人,就只有你和軲轆了。”女騎士嘆了口氣:“當時我們都快被嚇死了,還以爲你遇到了非常危險的情況,好在沒過多久,羅蘭城與我們這邊就都沒事了,夢魘與安薇娜也都很快恢復了過來。”
“唔,抱歉。”老李非常真摯的對着三女的六隻美目看了一圈:“以後不會發生這種狀況了,我保證!”
“保證不保證倒是沒什麼……”安薇娜蚊子一般的細聲細語道:“人家的身體出現了變化……”
“變化就變化,我也變了,你看看我……”老流氓大大咧咧的拉扯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頭髮,淫笑道:“不止是頭髮,全身上下的所有毛髮都變成了這種鳥顏色!”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狼人公主風情萬種的瞪了老李一眼,在一旁曦曦與薩諾婭斯的古怪笑聲中,安薇娜突然撩起自己腦袋兩邊的鬢角,露出了一對尖長的耳朵:“你看我的耳朵,等我下午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我擦哩思密達!”老流氓一臉驚愕的感嘆道:“平日裡曦曦和薩諾婭斯的耳朵看慣了,難怪剛纔沒有反應過來,你的耳朵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