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過去了,保羅早已分配到了自己的樹屋,他這幾天有事沒事的時候除了來老李的樹屋外轉轉,就是跑到精靈一族的自然神殿去參加禮拜,灌一肚子的茶水。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先不說精靈族的茶水味道如何,保羅可是一個在沙漠中過了好幾年幾乎滴水不沾的生活的人,沙漠中平日裡的飲用水的來源就是一些苦澀的仙人掌的汁液而已。這下逮到了可以喝水喝到漲肚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找到不讓自己大喝特喝的理由?
期間曦曦和小妖精也是每天都過來老李的樹屋外溜上一圈次,開始幾天她們偶爾會在老李的樹屋外碰到,到後來幾次則是乾脆是一起結伴過來探望老李了。
不過老李始終都沒有從冥想狀態中恢復過來的跡象。好在樹屋中並不存在灰塵與蚊蟲,不然老李與軲轆和小母狼所化身的巨卵上肯定要結上一層厚厚的蛛網塵埃聯合體了。
又是嶄新的一天,禮拜過後羅蘭城內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早已率軍趕回來的精靈族高層們如今正在舉行着每天都要開上三四次的朝會,探討着目前整座大陸的複雜形式,沒有辦法,邪教頭子保羅帶來的消息實在太過震撼了。
如果一切真如大家所猜想的那般,人類的所有高層都被羽族以精神性毒藥控制住了他們的命門的話,那麼整座特丹大陸對那些侵略者來說就等於是一處毫不設防的後花園。
精靈一族與其他一些仍舊生活在南特丹大陸上的獸人遺脈已經變成了阻礙羽族佔領整座大陸的最後一塊障礙,如果羽族真的成功統治了這片大陸,等待着這些生活在這裡的土著們的命運無疑將會是變成那些喜好吸食智慧生物**的羽族們的糧食,而特丹大陸將成爲羽族最大的農場,這些原住民都會變成隨時可以被羽族任意收割的莊稼。
烈日當空,身穿旗袍****鞋的小妖精與曦曦二人攜手來到了老李的樹屋外,小妖精的雙眼仍舊一副紅彤彤的模樣,配上一對精靈一族特有的耳朵,活像是一隻積年的兔子精。
二女隔着一層半透明的魔法結界看向了這棟牽掛着許多人心神的樹屋,眼神中的含義都寫滿了關切。
一言不發的兩人都是愣愣的看着樹屋敞開的大門發呆,儘管入眼處並沒有老李的身影,但只要想到老李還在裡面,兩人的心裡除了擔心,更有一份無法彌蓋的牽掛。
是如飛梭,眨眼間兩個月的時光就這樣飛逝而去。
夏季就要過去了,風中已經攜帶上了一絲秋之女神特有的體香。曦曦與小妖精已經換下了前段時間幾乎天天穿在身上的款式不一的旗袍。
曦曦最近一直忙着訓練神殿騎士團,每天只有睡覺前纔會來到老李的樹屋外,呆呆看着樹屋敞開的大門走上一會兒神。
小妖精倒是空閒的很,每天除了去做禮拜,就是在老李的樹屋外冥想積攢魔力。兩個月下來,心中那一絲盼望着老李趕快醒來的執念硬是讓她晉級成了初級法師。
小妖精平均一個月晉級一次的速度讓麥凱倫的眼球差點瞪出了眼眶,心知薩諾婭斯受了老李的刺激的結果的美女導師,內心中甚至有些惡毒的祈求自然之神赫一爾冬,讓老李冥想的時間再長上一點了。
倒也不能怪麥凱倫不關心托爾斯泰這個便宜徒弟,實在是因爲小妖精的進步速度太過駭人了。普通人類的平均壽命只有一百年,無論多強大的個體都無法突破壽限的限制,儘管人類有一些出色的魔法師,但這些出色的法師有幾個不是在頭髮花白的時候纔有了這種讓人羨慕的成就?
不是人家笨,所有那些有成爲魔法師的資質之人,絕對不會是個笨蛋,但魔法卻是一門太過浩大的學問,想成爲一個出色的法師,就必須要有充足的時間來學習和冥想,這種苛刻的條件在很大程度上讓許多人終其一生也難以在魔法上有所建樹。
但精靈一族的理論壽命是多少呢?如果不發生意外,一名精靈可以活到四千歲,按照小妖精現在的晉級速度來看,等她活到了麥凱倫這個年紀的時候將會是什麼概念?
可能是因爲麥凱倫大祭司流年不利,天不從人願,先是被即將到來的第三次世界大戰給搞得心神不寧;收了老李這麼一個便宜徒弟後還被剝削走了五張禁咒卷軸;期盼老李趕快從冥想狀態中解脫出來的時候老李屁的反應都沒有;剛剛有一個“讓他就這麼繼續冥想下去也不壞”的念頭涌上心田,老李在樹屋內卻產生了異變,麥凱倫大祭司淚流滿面……
原本安靜的躲在魔法結界中的樹屋突然晃動了起來,空氣中肉眼可見的元素力量波動正在以一種近乎填鴨的方式灌入了樹屋內部。
正在樹屋外準備進入冥想的小妖精第一個發現了這種異象,臉色緋紅的盯着老李樹屋的大門,美目眨也不眨。
羅蘭城內所有本身就在種族天賦上對着魔法感知有着特殊優勢的精靈們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全都感受到了這股正在不斷反覆的壓縮着的狂暴的元素之力。
誤以爲羽族來犯的精靈王直接在朝會上撕去了一身禮服,露出了一套精美華麗的全身鎧甲,一馬當先的衝出了精靈王宮。
老李和巨卵正處在這股元素漩渦的正中央,與別處不同的是漩渦正中央從內部看起來太過平靜了,根本沒有絲毫的異象可言。
兩個多月以來沒日沒夜的鑽入自己身體的元素之力就已經把自己弄得全身上下奇癢無比,可是這種周身無法控制卻仍有清晰五感的怪異處境憋得老李快要瘋了。
眼下這些鑽入自己身體的元素力量竟然如此狂暴,以至於每一縷進入老李身體的元素之力都會爲他送上一陣宛若被人攔腰撕裂的巨大痛楚,最可恨的是老李仍舊無法動彈,這些天一直沉浸在了冥想狀態的老流氓想暈都暈不過去,只能臉上帶着最後和保羅對視時掛上的那種賤笑而不停的忍受着這種近乎酷刑的折磨。
我真賤,老李欲哭無淚。
巨大的元素風暴在肆虐了兩個多小時後慢慢歸於平靜,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老李全身的青筋都鼓了出來,豆大的汗珠順着老李的臉頰滑落在了胡茬上,在胡茬的尾端結成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液體珍珠。
這些液體珍珠滴落在木板上的輕響聲在老李的耳中卻像是炸雷一般悶響,搞得剛剛身體飽受折磨的老李在聽覺上也經歷了一番摧殘,一陣頭昏腦脹的眩暈感傳來,老李轟然倒地。
樹屋外的魔法結界被法師們瞬間解開,小妖精薩諾婭斯第一個衝進了屋內,看到了那個害的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已經不再是那個光着大腦袋的流氓模樣,薩諾婭斯跪坐在老李的身邊,輕輕的將老李的腦袋墊到了自己的腿上。
撫摸着心上人兒新長出的寸許短髮,小妖精的臉上滿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柔情。第二個衝進房內的麥凱倫很有眼力的又迅速退了出去,將好奇的精靈王等人攔在了屋外。
一身戎裝打扮的曦曦一直一言未發的站在一旁,幾次剛欲擡腳,卻又硬生生的憋回了自己的動作。對她來說,現在進入老李那間樹屋所需要的勇氣一點也不比讓她單槍匹馬挑戰上萬羽族軍隊來的要少。
時間流逝,所有好奇的精靈都已經漸漸的離去。如今老李的樹屋外只剩下了三個身影,一個是擔心自己徒弟的麥凱倫,一個是無所事事的邪教頭子保羅,最後一個則是一下午都沒有回去訓練軍隊的女騎士曦曦。
邪教頭子保羅似乎最近已經變得開朗了許多,他慢悠悠的走到了曦曦的身邊,一臉微笑的朝曦曦問道:“在外面站了這麼久,爲什麼還不進去?”
曦曦面無表情的掃了保羅一眼,並未搭話,不過任誰都看得出曦曦正在勉強撐着自己冷若冰霜的外表,有眼人都知道,曦曦現在肯定比麥凱倫還要着急知道里面的情況。這兩個多月以來曦曦的表現畢竟已經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如果說她對老流氓沒有感情,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只是大家都比較奇怪一點,曦曦這麼一個冰山小妞,是如何看上老李的呢?莫非老李這傢伙對曦曦下了什麼**不成?
保羅見曦曦不搭理自己,自顧自的撇着嘴走到了一旁,故意自言自語的大聲嘀咕道:“唉,照剛纔那樣狂暴的元素力量來看,搞不好托爾斯泰這傢伙現在已經化作一堆白骨了,想不到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保羅一邊說着,一邊還煞有其事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儘管他抹去的不是眼淚,是眼屎。
但這一招竟然見效了,曦曦聞言後一陣風似的衝入了老李的樹屋內,帶起了一地的落葉與草屑。保羅笑眯眯的將一片飄落在自己頭頂插入發間的草葉摘了下來,揹着雙手,一步三晃的離去了這塊是非之地。
麥凱倫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離去的保羅,隨即自己也搖了搖頭,離開了此處。時逢亂世,屬於神殿高層的麥凱倫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
在麥凱倫大祭司離去的一瞬間,老李樹屋的大門猛地關上了。屋內隱隱傳出了某個老流氓的淫笑聲:“皇天不負有心人,老子裝死裝了這麼久,等的就是現在!”
隨後也不知屋內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兩聲突然傳出嬌叱,一樓內便再無動靜。
夜,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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