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停止運行冬之訣的一剎那,張毅雪的寒氣如海潮一般,涌入他的身體和筋脈。
‘完了’林閒鬆心中一聲唉呼,整條手臂在第一時間已經完全麻木,澎湃寒氣如摧枯拉朽一般侵入身體,各個穴位一一被寒氣侵蝕,麻木的部位也越來越多。
看來是賭輸了,雖然原本就沒有太大的希望,可是沒有想到冬之訣剛剛停止,就立刻陷入敗局。 林閒鬆心中苦笑,依然運起夏之訣,雖然敗了,可是也必須要按照剛纔自己的想法做下去。
也許機會只有萬一,可林閒鬆還是選擇堅持,無論勝敗,必須全力以赴。
夏之訣產生的熟悉冷氣從丹田升起,林閒鬆自己能明確的感覺到,這冷氣遠不如張毅雪的寒氣的溫度低。
若兩股同爲寒性的氣息在筋脈內相撞,恐怕自己的這股冷氣很快就會被溫度更低,勢頭也更加強勁的張毅雪的寒氣吞併。
張毅雪此時心中也是大爲奇怪,剛纔雖然自己佔有一定的優勢,可林閒鬆體的內力抵禦得相當頑強,那股帶有熱量內力同時也讓他大爲難受,一絲絲的熱流通過手掌,傳入身體。 與他體內的寒氣相比,這些熱流幾乎可以稱得上不值一提,可要化解它們,卻發現出奇的困難,往往在花費數倍的寒氣之後,才能將它們消滅。
剋星啊,這就是剋星的威力啊。 如果是同等量地寒氣熱流相拼。 那他恐怕早已崩潰了。
根據他自己估計,即使已經穩獲勝算,但要擊敗林閒鬆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可忽然間,對方那令他煩擾不已的熱流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寒氣也乘虛而入,原本看起來頗爲艱難的勝利一轉眼間卻變得唾手可得,這又怎麼會不讓他驚訝萬分。
他正驚疑不定。 不知這是不是林閒鬆耍得什麼手段,他的寒氣卻已經順暢不已地衝向了林閒鬆的丹田。 任何練武的人都知道,一旦丹田可是氣海,也是氣源,一旦讓對方的內力攻破丹田,那就意味着徹底地失敗。
這讓張毅雪終於放下心來,這種情況下,林閒鬆再無反敗爲勝的機會了。
夏之訣產生地冷氣。 一遇上張毅雪的寒氣,不出意料地,很快便被吞噬。
寒氣以無可阻擋之勢衝向林閒鬆的氣海丹田,然而林閒鬆發覺其中似乎有些不對之處。 剛纔他以冬之訣與張毅雪對抗時,冬之訣產生的熱流一旦遇上的張毅雪發出的寒氣,就會對抗中相互消耗,一旦消耗完,便再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而夏之訣產生地冷流。 雖然與張毅雪的寒氣一接觸就被吞噬,可他卻依然能夠確切地感覺到它們,也就是說,這些冷流並沒有別張毅雪的寒氣消滅,它們依舊存在着。
這一發現,讓林閒鬆心中生出希望的同時。 也大爲疑惑,既然這些冷流並沒有消失,爲何不去與張毅雪的寒氣對抗,阻止它們的對他身體的侵蝕,反而助紂爲虐一變地加入進去,隱隱間引導着它們衝向丹田。
他正奇怪,包裹着夏之訣產生的冷流地寒氣已經衝進了丹田。
“咦”林閒鬆和張毅雪同時輕呼。
攻如林閒鬆丹田的寒氣沒有如張毅雪想象的一般破壞林閒鬆氣海,卻是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沒有任何反應。
林閒鬆卻能感覺到張毅雪那股寒氣衝入丹田後,並沒有消失,卻是隨着夏之訣在丹田內運轉起來。 那種徹骨的冰冷。 讓他大是不好受。
經過夏之訣的幾番運轉,那股寒氣溫度漸漸升高。 最後變得與夏之訣自身產生的冷流一般溫度。
張毅雪雖是不解,暗想這大概是林閒鬆地一貫所練的內力對寒氣有相剋作用,作爲氣海的丹田,也許對寒氣已經產生抵禦能力,於是繼續不停地通過雙掌將寒氣源源不斷輸送到他的經脈之中。
而夏之訣產生的冷流卻對這些寒氣依然絲毫不加以抵禦,反而主動引導着它們衝向丹田。
此時林閒鬆丹田內聚集冷流已經極其雄厚,他想運用它們向張毅雪發起反擊,卻發現這些冷流一遇到張毅雪的寒氣,就自動被吞噬,接着繼續做着流向丹田的引導者。
張毅雪終於發覺事情並非他所想象的那樣,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林閒鬆體內那若隱若現的內力,雖然一遇上自己的寒氣,它們就會消失不見,可往往這時,寒氣便會以更快地速度給流向對方丹田。
張毅雪臉色大變,他一聲厲喝,雙掌用力與林閒鬆雙掌一擊,身體向後躍出一大步。
一與張毅雪地雙掌分開,夏之訣保留在丹田內隱而不發的冷流頓時流向林閒鬆體內地筋脈,瞬時間的充斥了他的全身。
此時林閒鬆和張毅雪依然是相對二站,只不過兩人的表情神態已經完全變化,張毅雪臉上頗顯疲態,表情既是驚怒又有些怪異;而林閒鬆筋脈之中充溢的內息,讓他一掃頹勢,整個人神采奕奕,精神煥發。
這與剛纔截然相反的一幕,讓在一旁觀戰的胡成虎,關雪,鍾美英三人都大爲驚訝。 三人看看林閒鬆,又看看張毅雪,再去看看林閒鬆,不知道剛纔兩人交手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情勢忽然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你……”張毅雪指着林閒鬆,聲音呆着微微的顫抖,“你剛纔用的是什麼內功。 ”
也難怪張毅雪驚怒,自己的寒氣進入對方丹田化爲無形不說,現在看林閒鬆地樣子,這些寒氣似乎還被他所用。 這種從來沒聽說過的功法,讓人既恐怖又覺邪惡。
作爲當事人的林閒鬆對此也是懵懂不知,夏之訣從引導張毅雪的寒氣進入丹田,到將這些寒氣轉化,都是自動完成。
看見張毅雪怒然地的臉色,想到剛纔他盛氣凌人地模樣,也不願與他多說,聳了聳肩道:“怎麼,打不贏就想找藉口了。 ”
張毅雪看着林閒鬆不以爲意地模樣,卻也是無可奈何,他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內力,而看林閒鬆的樣子卻是精力充沛,此消彼長,如若繼續打下去,獲勝的機會恐怕已經不大。 更何況,林閒鬆還有那恐怖而邪惡的功法,這讓他的信心嚴重受挫。
“還打不打了?天都快黑了,如果不打了我可要會去了。 ”林閒鬆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張毅雪說道。
見張毅雪依然沒有反應,他乾脆轉過身,向公路走去,關雪幾人立刻繞過張毅雪向林閒鬆走去。
“美英,這個人很危險。 ”在鍾美英經過張毅雪的身邊時,他輕聲說道:“相信我,離他越遠越安全。 ”
鍾美英並沒有迴應張毅雪,她看着站在馬路旁的林閒鬆的背影,心中問着自己:這個人危險嗎?
隨即她很堅定地搖搖頭,雖然這傢伙又自大,又有色狼傾向,可以說是缺點惡習一大堆,可卻不失爲一個善良的人,對此她堅信不疑。
汽車開動後,車內非常沉默,關雪開着車,其他三人都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閒鬆側着頭,看着車外的海景,表情一片平靜,心中卻是翻滾不已。
四季心法就如一個藏着無窮無盡珍寶的寶庫,他只是在無意之間翻弄了兩下,就不斷獲得意想不到的驚喜。
它到底還有多少神奇的力量?老頭子爲什麼會這門功法?他自己又到底瞭解四季心法多少秘密?
無數的問號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將手伸進口袋,摸了摸手機,拿起來又放開了手,這一切的答案都在那個老頭子的腦袋裡,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打電話去詢問,也得不到任何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這個古怪的老頭子。 ”林閒鬆嘴裡輕聲嘀咕着。
車在公寓樓下停住。
“叮”電梯門開,幾人走下電梯。
關雪所住的套房房門忽然打開,羅碧娟走到門口,“終於都回來了,都還沒吃飯吧,我這裡剛好準備了飯菜。 ”
經她這麼一提,幾人才忽然感覺到肚子之中已經空空如也。
羅碧娟準備的飯菜很簡單,四菜一湯,卻也很是可口,桌上飯菜很快就被幾人風捲殘雲一般吃了個乾淨。
關雪幫助羅碧娟收拾了碗筷,幾人在客廳隨意聊了一陣,林閒鬆和胡成虎就回了自己的套房。
羅碧娟起身關了電視,回頭神色鄭重地對關雪問道:“小雪,你給我說說這段時間都有哪些人在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