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耽誤了,纔回,還好今天依然能兩更。
“嘟嘟,嘟嘟,懶蟲起牀,懶蟲起牀。”隨着一陣鬧鐘聲,林閒鬆和胡成虎有些艱難的爬下牀,閉着眼,夢遊般地向衛生間摸去。
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兩人的眼總算睜開了,可是眼中的疲態,臉上的鬆垮表情,無不展現出他們此刻的萎靡。
“哎,昨晚怎麼就忘了關鬧鐘,真是大敗筆。”胡成虎嘆息着自責道。
“我說老兄,纔開學幾天,你就想曠課。不過你那個鬧鐘可真夠幼稚的,不會是你幼兒園的時候你父母給你買的吧。”林閒鬆說着夾了兩本書,走出宿舍。
“胡說”胡成虎隨着他走出宿舍,鎖好門,糾正道:“我幼兒園時候用的可是‘寶寶起牀’臺詞。以後帶我抱得美人歸,鬧鐘臺詞就改成‘親愛的,起牀’”。
林閒鬆聞言,再看胡成虎一副陶醉其中的表情,頓感渾身一酸。
兩人打着哈欠走進教室,今天的課程是華夏傳統經濟史。
這門課在林閒鬆眼中頗爲無聊,那些舊時的經濟制度,不但落後而且絲毫沒有吸引力,任課教授水平也很一般,講課的最大特點就是拿現在的經濟制度與傳統經濟制度進行對比,然後再對現有經濟制度一頓猛誇。誇完再比,比完又誇。
原本就已經睡眼朦朧的林閒鬆只感覺睏意狂涌,忽然聽見輕聲呼嚕,轉頭一看,卻見胡成虎已經坐入夢鄉了。那睡相實在難看,再加上打鼾,立刻引起周遭同學鄙視的目光。
見此情形,林閒鬆強振精神,他以前在那父親的魔鬼鍛鍊下,練就了站立都可睡着的絕技。只是,想起父親每每事後繪聲繪色地形容他嘴角掛銀線的精彩場景。若是讓那場景出現在這大學教室裡,那這個醜可就出大了。
課程無趣,睏倦狂襲,無奈之下,他運起了秋之訣,一股清流在經脈中潺潺流動,讓他精神頓時一爽,睏意大消。
說來好笑,他在家之時對四季心法極其抗拒,心中不知多少次發誓,一旦考上龍華獲得自由,這四季心法卻是碰也不會再碰。
可在無人拘束的大學生活,他卻多次依kao四季心法幫忙。
一上午課結束,兩個昨晚睡眠不足,早上進教室門時都是睡眼奄奄的傢伙此時神情卻是大不相同。趴在桌上睡了一上午的胡成虎依然是睡眼惺忪,精神萎靡,而林閒鬆卻是精神奕奕,一掃頹態。
“你是不是吃藥了,怎麼精神那麼好的樣子。”胡成虎揉了揉眼,看着林閒鬆驚訝地道。
“可能是因爲昨天傍晚睡了一會吧。你看你睡了一上午,怎麼還一副瞌睡樣。”林閒鬆隨口說道。
兩人行到飯堂門口,就見周夢潔手裡拿着兩個飯盒站在飯堂門口。
“周夢潔,你怎麼那麼早。”林閒鬆向她打招呼道。
周夢潔將手中的一個飯盒遞給林閒鬆,道:“閒鬆,我已經幫你打了飯了,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邊吃邊聊吧。”
林閒鬆想起她昨晚半夜打電話來說有重要的事,看她神情緊張,雙眼中帶着紅絲,顯是因爲心中有事,昨晚一夜都未睡。
胡成虎識趣的獨自走進了飯堂,兩人找了一個幽靜處,將飯盒放在石桌上用餐。
林閒鬆很快解決完飯菜,擦了擦嘴,卻見周夢潔飯盒中的飯菜紋絲未動,一對美目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夢潔,你怎麼不吃。”林閒鬆指着她的飯盒道。
周夢潔lou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道:“我不餓,你把我這份也吃了吧。”
林閒鬆誇張的拍了拍肚子,道:“我可不是豬八戒,一份盒飯就已經夠了。有什麼事說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說完以後你可要吃飯。睡不好,如果再吃不好的話,身體可吃不消。”
周夢潔點了點頭,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閒鬆,你最近做任何事千萬要小心謹慎,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什麼?”林閒鬆愣愣地看着周夢潔,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你說我有血光之災?”
周夢潔堅定地點了點頭,肯定他並沒有聽錯,“也許說了你不相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她語句中很是矛盾,但看她表情卻是嚴肅認真。
林閒鬆皺了皺眉,如果這話是從陳靜雯嘴裡說出來,他必然會一笑而過,不會放在心上。可說這話的是周夢潔,他看着周夢潔充滿憂慮的臉,問道:“能告訴我你是從哪得到這種訊息的嗎?”
周夢潔臉上現出猶豫之色,最終咬了咬牙道:“我是從卦象上看出來的。”
卦象?林閒鬆臉色古怪地看着周夢潔,心中暗想她不會是用女生之中流行的塔羅牌,星座一類的玩意給他算出來的吧。
就聽周夢潔繼續道:“你千萬不要以爲我是和你開玩笑,我們家祖傳的卦法一向很靈的。我奶奶就曾經百卦皆中。”
林閒鬆一向對這些玄乎之事無甚興趣,平日見些路邊擺攤算命之徒,大都坑蒙拐騙之輩,是以心中認爲命運風水直說皆爲無稽之談。現在聽聞周夢潔竟然是算卦世家,一時間瞪大眼,如看希罕之物般地看着她。
周夢潔被他瞪得臉色微紅,道:“昨晚我閒着無事,就給你算了一卦,結果卦象顯示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閒鬆你千萬不能大意。”說着她lou出焦急之色。
“你現在也能和你奶奶一般百卦皆中了?”林閒鬆看着她焦急的神色,雖還未一下接受這命卦之理,也爲她如此關心自己而生出感動。
“我當然比奶奶的功力差得遠了,我現在頂多一月一卦,再多就難以保證準確度了。”她也看出林閒鬆似乎對她的卦象之說不大信任,又是焦急,又是無奈。
見周夢潔滿臉急色,林閒鬆心中微生歉意,柔聲問道:“你以前算的卦都靈驗嗎?”
“我十八歲那年才學會祖傳的卦法。加上昨天那卦,我一共纔算過兩卦。”
兩卦,這基數似乎太少了一點。
周夢潔繼續道:“第一卦算的是你能否考上龍華。”爲了讓林閒鬆相信卦像上的凶兆,她也顧不得心中的羞澀,說完之後臉色通紅如火。
“哦。”林閒鬆愣愣地點了點頭,這麼看來她的第一卦是中了,從歷史成績看來,命中率是百分之百。
“閒鬆,你相信我好不好?”周夢潔眼眶已經微微發紅,緊接着眼淚滑落在她嬌嫩的臉上。
見周夢潔這副模樣,林閒鬆也有些慌神了,連忙道:“夢潔,你怎麼哭了。你這都是爲了我好,我怎麼會不相信你。”說完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摸出紙巾,走到她身旁遞給她。
周夢潔接過紙巾,擦着眼道:“閒鬆,你不知道,我昨天給你算完卦後,心裡驚慌,連忙給你打電話,可是你宿舍卻沒人。我就一直打,一直打,都沒有人接。我當時擔心死了,以爲你已經……”說到傷心處,回想起昨晚的無助與擔憂,她哭的更兇了。
“夢潔,你別哭了好嗎。我昨晚和胡成虎出去吃夜宵了,吃得興起,所以回宿舍時間晚了些。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嗎。”林閒鬆一邊勸着她,雙眼一邊向四周看去,好在此時正值午飯時刻,這裡並沒有什麼人走動,否則看見周夢潔在他身旁如此哭泣,那他不被當成色狼就會被認定是負心郎。
“直到剛纔看見你,我的心纔算安定下來,閒鬆,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周夢潔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朦朧。
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經拉着他的一隻手當枕頭,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看來她昨晚擔驚受怕,估計是徹夜未眠。
看着她疲倦的面容,臉上還未消退的淚痕,林閒鬆心中升起一陣憐惜。
趴在石桌上睡覺當然不會覺得舒服,就見周夢潔在睡夢中不時扭動一下身子,希望尋找到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林閒鬆幾次想叫醒她,但見她酣然的模樣,又不忍心。擡頭一看,就見不遠處有一塊綠綠軟軟的草地,睡在這樣的草地上簡直就如睡在地毯上差不多,舒適程度自然超過趴在石桌上百倍。
要把她抱到草地上,自然需要雙手並用,可現在有一支手正被她的壓在頭上,稍稍動一下,她都會皺起眉頭,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着他的手。
最終,林閒鬆狠了狠心,抽回手,然後一把抱起周夢潔,向草地走去。
突然失去了枕頭,睡夢中的她lou出一絲惱色,卻依然沒有從夢鄉中醒來。
懷中玉人酣,面嫣美如仙;纖發若黑瀑,癡笑惹人憐。看着懷中美人,林閒鬆腦海中不由冒出不知何時從何處看來的美人酣睡詞。
由於抱着周夢潔的緣故,林閒鬆完全看不到腳下的情形,再加上此刻狀態也有些醺醺然,竟然沒注意到草地邊一塊突起的石頭。
“哎呀。”自古只有人避石,沒看見自然逃不了被絆倒的結果,若是平時,他只要用手一撐就可以重新保持身體平衡。可此時雙手皆無暇,急智之下,那條還未騰空的腳一加力,猛地一蹬地面,他也借力抱着周夢潔撲入草地。
爲了讓懷中的周夢潔不用受太大的震動,他雙膝着地,用了一個跪倒的姿勢。
而他的頭也不可避免的栽到了周夢潔的雙胸,他頓時覺得他的臉陷入了一片柔軟之中。
“嗯。”周夢潔受到震動醒來,睜開雙眼,就見一人正埋首在她的胸前。腦中一時只剩下驚恐和混亂,不可避免的發出一聲驚叫。
林閒鬆連忙擡起頭來,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身後傳來一身低喝:“好淫賊,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龍華美女,真以爲龍華沒有色……帥哥了啊。”
一陣勁風從背後而來,目標直指後腦,轉身已經來不及,他只能一個側身,腦袋倖免,肩膀卻遭了殃。
他就感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肩上傳來,肩頭一陣劇痛,接着他整個身軀被拋了出去。
身體重重地摔在草地上,林閒鬆艱難地想撐起身體,卻感覺左臂一痛重新倒在草地上。
側目看去,就見左肩上衣服已經被劃破,lou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火辣的疼痛正從傷口上一陣陣傳來。
‘血光之災’林閒鬆在心裡苦笑,看來周夢潔的第二卦又中了。
“你沒事吧。”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男子向周夢潔問道,不用問,他就是那個見義勇爲者,不過剛纔出場臺詞似乎有點問題。
周夢潔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擡頭看見林閒鬆肩頭淌血的傷口,一聲驚呼,奔到他身旁,拿出手帕敷在他的傷口上,雙眼含怒地等着白襯衫男子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打人。”
白襯衫男子顯然被弄糊塗了,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被踢傷,林閒鬆心知這人本意乃是好的,擡頭就要爲他說兩句好話。
他這一擡頭,他和那白襯衫男子都咦了一聲,接着兩人同時苦笑。
原來這見義勇爲的男子是熟人,正是昨日在武術會練習場結識的‘色狼兄’呂博涉。
呂博涉看着林閒鬆,臉上充滿敬佩之色,雙手一握,行了個江湖理,道:“林兄,我真是服了你,當色狼竟然能當到讓受侵擾的美女爲你心痛的地步,實在讓我等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