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顏手捧着溫暖的飲料杯,頭淺淺地低着,默不作聲。
林閒鬆坐在南宮顏對面,他目光有些遊離,總是東看看,系瞄瞄,目光似乎不敢落在南宮顏的身上。
那次事情雖然最後被依蓮。 馬丹用解藥給撒醒,可當時兩人之間的親熱的動作,卻深深刻在兩人的腦海裡。
雖然林閒鬆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那只是藥物作用下發生的,並不能代表什麼。
可是同樣在藥物作用下,當時對陶南霜和南宮顏的感覺似乎差別就非常大,這些差別倒地在哪裡,也許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許他朦朦朧朧能夠想到些什麼,只不過不願意仔細去思考罷了。
她可是你的老師啊,很多時候,林閒鬆都用這句話打斷自己的思緒。
可是現在,兩個人就相對坐着,原本心中就有困惑的他此時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明天離開鬆海,可能要兩三個月後纔回來。 ”南宮顏輕輕擡起頭,眼中一陣不知所措後,目光最後落在了林閒鬆的臉上。
林閒鬆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看着桌面,道:“剛纔在展廳門口的時候,兩個學姐已經給我說了,你的畫展要做巡展。 我先祝你巡展成功。 ”
南宮顏苦笑了笑,道:“我這巡展也就是把畫拿出去轉轉而已,也沒有什麼成功不成功的。 要不是依蓮阿姨執意要弄這個。 我還真沒興趣。 ”
“那麼會去意大利嗎?那裡可有很多你地同學朋友吧。 ”林閒鬆問道。
“意大利是非常重要的一站。 ”南宮顏頷首說道:“不過我在意大利的朋友並不多,在那邊我整日呆在畫室內。 現在說起來,在意大利留學幾年,都沒有發生幾段羅曼蒂克的愛情,恐怕很多人都不會相信吧。 ”
“那是老師眼界太高了。 ”林閒鬆看見南宮顏臉上流lou出失落,不由安慰道。
“也許吧。 ”南宮顏搖動着手中的杯子,“閒鬆。 今晚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
“南宮老師,有什麼事你說吧。 只要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不過千萬別再讓我裝成劉啓亞就成。 ”林閒鬆答應的同時不忘加上了一個補充條件。
南宮顏瞪了林閒鬆一眼,道:“不是都說了啓亞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嗎?剛纔還說我眼界高,你看看,我還不是被未婚夫給拋棄了。 ”
林閒鬆看着南宮顏鼓着地雙頰,似怒非怒的模樣,只能嘿嘿傻笑兩聲矇混過去。
“今晚再給我當次模特吧。 ”南宮顏看着林閒鬆張着地嘴。 得意地微微一笑,道:“這應該算你能幫上的吧,而且也沒有要你扮什麼劉啓亞。 ”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的,而且老師你明天還要出行,這樣是不是會影響你的休息?”當模特,開玩笑,那最少又是幾個小時,今晚還有睡的嗎。
“我自己會安排好休息時間。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當好你的模特就行。 怎麼,難道你不願意嗎?”南宮顏一雙美目瞪得圓圓的,看她模樣,似乎林閒鬆只要說個不字,那雙眸子中立刻就會放射出死光一樣。
“好吧。 好吧,我答應。 就算是感謝老師地展廳內有一副金百萬的特寫,我也要點頭答應老師您的要求啊。 ”林閒鬆舉着手,一副投降的模樣說道。
南宮顏滿意地點了點頭,頭又低了下來,看着杯子中的飲料,心中暗道:剛纔不是想叫他陪着去夜遊鬆海嗎(鬆海開發的一種情侶兩人通宵遊玩的旅遊項目,整個過程浪漫非常),怎麼最厚就改口成了當模特了。
哎,如果這杯裡的是‘火紅戀情’。 自己膽子就不會那麼小了吧。 南宮顏想到此,腦海中立刻閃現出上次在賓館內。 喝下火紅戀情之後,自己地大膽的動作。 臉色立刻變成紅潤起來。
依然是上次的那個畫室,林閒鬆依然坐在那個椅子上。
南宮顏面前放着一個畫板,看着的坐在那怎麼都覺得不自在的林閒鬆,說道:“別動,別動。 剛纔都是你亂動,害的我這裡沒有畫好。 ”
說完,南宮顏一把撕掉了已經畫出一個大概輪廓地畫紙,又換了一張新的。
“啊”林閒鬆發出一聲慘叫,好像南宮顏撕掉的不是畫紙而是他的皮一樣。
“南宮老師,不用那麼細緻,真的。 你把我畫的鼻子歪一點,眼睛小一點,嘴巴斜一些都沒關係。 我說的是真心話,你們美術裡不是除了寫實還有什麼抽象一類的派系嗎,給我來個抽象的就好。 ”
兩個小時了啊,坐在這椅子上,不能動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南宮顏兩個小時內已經扯掉了三四張畫紙,再這麼扯下去,恐怕一個通宵之後,南宮顏的畫板上夾着地還是一張空白地畫紙。
“我的畫都是力求完美,什麼抽象派,你是不是笑話我地畫不好?”南宮顏佯怒道。
看見林閒鬆重新坐好,南宮顏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誰讓你這小子裝傻充愣,不找機會整整你,我怎麼又咽得下這口氣。
南宮顏的目光從畫板的上方穿過,緊緊地盯着林閒鬆的臉頰,頓時心中一軟,道:“坐好了,這一次爭取一次畫好。 ”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南宮顏長出了一口氣,她放下畫筆,端視着畫紙上的人,再看看在那坐的筆直的林閒鬆,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他倒是老實,兩個小時沒動不說,身體還保持着筆直的姿勢。
“好了,畫好了。 ”南宮顏對林閒鬆說道。
“哦”林閒鬆像是才緩過神來似的,點了點頭,接着跳下了椅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你不累嗎?”南宮顏看着精力充沛的林閒鬆,有些詫異地問道。
“呵呵,給老師當模特哪裡會覺得累。 ”林閒鬆剛纔這兩個小時都在練習四季心法,否則怎麼可能一動不動,這也是在前兩個小時痛苦地看着南宮顏撕畫紙後的起的想法。
“再過一會,天就亮了,就在這休息一會,天亮後再回去吧。 ”南宮顏一邊整理着畫紙一邊說道。
林閒鬆一看錶,發現已經凌晨五點多快六點了。
他自己是因爲剛纔練了四季心法,精神充沛,再看看南宮顏,此時已經顯得有些萎靡了。
“好吧。 ”林閒鬆點了點頭,幫南宮顏收拾好了畫紙,就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閉目養神。
南宮顏依在一個kao椅上,雖然非常覺得有些疲乏,可是目光依然凝視着坐在不遠處的林閒鬆。 如果巡展回來之後,還是無法拋卻那難明的情愫,我也許應該正視一下自己的情感了。 南宮顏心中有些模糊地想着,雖然姿勢並不舒適,但很快就進入了半夢半醒中。
兩個小時之後,林閒鬆睜開了眼,清晨的光透過窗簾,傾灑在畫室內。
嗯,天亮了。 林閒鬆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頓時一陣清晨的涼風吹入了房內,林閒鬆頓時感到精神一爽,卻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呻吟。
轉過頭去,就看見南宮顏整個身子蜷縮在椅子上,皺着眉,被這陣冷風吹得極不舒服。
林閒鬆立刻將窗戶關上,要知道這個時候寒假還未完全結束,雖然鬆海溫度算比較暖和,可是氣溫也就幾度而已。
畫室內能夠睡着,是因爲有空調,所以不覺得冷。
林閒鬆關好窗戶,走到南宮顏身邊,看她蜷着身子想叫醒她,卻又有些不忍。
最終林閒鬆還是決定讓她多睡會,於是他拖下自己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
林閒鬆離開了畫室,走出了繪畫所大門時,冷風立刻向他襲來。
他稍稍運起冬之訣,全身上下立刻就暖和了起來。
當林閒鬆坐車回到公寓樓下時,已經八點半快九點了。
這個時候嶽炎婷她們應該也起來了,飽飽的睡了一個晚上心情應該也不錯了吧。
林閒鬆下了電梯,走到自己公寓前,拿出鑰匙正要開門,就聽見一聲挺熟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你這個傢伙,居然徹夜不歸。 ”
林閒鬆側目看去,就見嶽炎婷從她房內衝了出來,難怪聽聲音有些耳熟了,不過這丫頭聲音似乎有些嘶啞啊,難道一個月不見,變聲了?
嗯,眼睛好像還有不少紅絲。
“你得紅眼病了?”林閒鬆忽然冒出一句“怎麼眼睛紅得和兔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