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雪和林閒鬆兩人默默的坐在沙發上,兩人一言不發,也沒有太多的眼神上的交流。 只是這樣默默地坐着。
不知爲何,林閒鬆覺得這樣靜瑟的環境讓他覺得非常舒服,他乾脆坐在沙發上眯着眼,關雪也覺得這樣靜靜的坐着,心靈上似乎體會到一種滿足,至於具體這種滿足是從何而來,她也說不清楚。 總之她非常享受現在的狀態。
似乎有了默契一般,林閒鬆和關雪一句話也不說,讓整間客廳彷彿空空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她們就連呼吸都異常的平緩和勻稱,似乎生怕呼吸聲稍微大了一些,都會打破此刻客廳內的這種氣氛的保持。
如果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的話,這種靜瑟的氛圍也許能夠這樣一直保持下去,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實現的幻想。 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切。
林閒鬆和關雪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了惋惜之色。
“應該是成虎吃完午飯回來了,這傢伙估計又忘帶鑰匙了。 ”林閒鬆說着站了起來,打開門一看,發現敲門的並不是胡成虎,而是樂蝶。
林閒鬆看見是樂蝶覺得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她這幾天的表現,雖然胡成虎還沒有查出她的來歷,心中卻已經大概能夠判斷出她的來意。
樂蝶對林閒鬆點了點頭,說道:“林閒鬆,你午飯吃過了嗎?”
樂蝶在敲門之前想來想去。 發現找不到什麼藉口,於是只好拿出最俗套,最沒有技術含量的藉口來。
“我新到學校地那天,你請我吃的飯,今天我請你吧。 ”
“原來是樂蝶啊。 ”關雪走了出來,對樂蝶搖手打着招呼,然後對林閒鬆說道:“閒鬆。 我先回去了。 ”
林閒鬆對關雪報以謝意的笑了笑,剛纔關雪體貼的陪他坐着。 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這讓他覺得心裡特別舒服。 真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女孩啊。
關雪走了以後,林閒鬆走近客廳,轉頭對站在門口的樂蝶說道:“你進來吧。 ”
看見樂蝶走進客廳後,林閒鬆指了指沙發說道:“樂蝶,你先坐下,我有一些話想要對你說。 ”
樂蝶點了點頭。 在沙發上坐下,心中卻感到有些坎坷不安,也不知道林閒鬆要想對她說些什麼,難道他也已經知道昨晚那個妖冶女子的出現其實和她有關?
林閒鬆在樂蝶對面地沙發上坐下,然後看着樂蝶說道:“樂蝶,是不是有人派你來保護我?”
樂蝶聞言臉上立現驚容,心中暗道: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請組織保護他地人告訴他的嗎?可是很快樂蝶就在心中把這個設想否定了,因爲對方花了那麼大的財力。 請組織秘密保護他,怎麼可能會主動告訴他此事。
“怎麼可能,你看我像一個保鏢嗎?”樂蝶搖頭裝作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說道。
執行任務時需要控制情緒,不讓對方通過你的情緒變化獲得你的想法,這一點樂蝶在組織裡可是受過訓練的,所以那驚容也只是在她臉上一閃而過而已。
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 樂蝶這瞬間地表情變化可能會被忽略,可是以林閒鬆的眼裡,她的這點變化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樂蝶,通過你這兩天的表現,你只可能有兩種身份,一種就是殺手,一種是保鏢。 ”林閒鬆乾脆拿出胡成虎分析的那一套。
“我相信你不會是殺手,因爲你如果是殺手的話,那天晚上在公寓樓的天台上,本來是你最好地出手機會。 你卻錯過了。 所以我認定你是保鏢。 ”
林閒鬆越說樂蝶心中越是驚訝。 自己這纔來兩三天,居然就被林閒鬆給看穿了。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到底是自己的表現太過於明顯,還是林閒鬆太精明呢。
樂蝶雖然心中驚奇,可是表面上還是保持着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想,總之我只能說你的聯想力太豐富了。 ”
樂蝶此時真的想馬上離開這裡,因爲她覺得現在坐在林閒鬆的面前,被一種能夠看穿她心思一般地眼神看着,簡直就是一種受罪。
林閒鬆剛準備繼續說話,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大概是成虎回來了吧,林閒鬆心想胡成虎回來了,剛好可以兩個人一起盤問樂蝶,以胡成虎那種精細的分析能力,估計很快就能讓樂蝶連辯駁的力氣都不再有。
可是打開門一看,看見的卻並不是胡成虎,站在門口的是嶽綠。
嶽綠爲什麼會來?她當然是被她家小姐嶽炎婷派來的。
嶽綠,嶽紫兩個小丫頭,一接到嶽炎婷讓她們監視林閒鬆舉動的命令,哪裡還敢有絲毫馬虎,所以立刻就開始盯着了。
雖然嶽炎婷要求她們監視每一個和林閒鬆接觸的女孩,但是關雪她們知道是不在監視範圍之內的。
可是樂蝶可就和關雪不一樣了,於是嶽綠,嶽紫立刻就向嶽炎婷彙報。
嶽炎婷這個時候雖然口上說着當和林閒鬆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可是這也就是口頭上的氣話而已。 她這個階段可以說是嫉妒心和醋意最濃地階段。
一聽林閒鬆和樂蝶居然孤男寡女呆在公寓內,心裡立刻酸溜溜地,當場就有要過去看看的衝動。 可是嶽大小姐就算醋意再大,她地自尊心和麪子感還是非常強的。 這種頗有些潑婦作風地行爲,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不過不能在自己去。 她也絕不會放心的讓林閒鬆和樂蝶孤男寡女的處於一室。 所以她就派嶽綠來看看。
其實嶽綠和嶽紫對嶽炎婷又派她們監視林閒鬆,心裡那是一百個不願意,雖然現在的工作是監視,並非貼身保護。 可是這又比以前只要負責監視林閒鬆公寓的工作要複雜得多。
可是嶽紫和嶽綠哪裡敢違背嶽炎婷的話,這肚子裡憋着一肚子地怨氣,再一看見她們心目中的罪魁禍首林閒鬆,當然沒有好臉色了。
“原來是嶽綠啊。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林閒鬆看見嶽綠過來。 心中自然想到了嶽炎婷。
這嶽綠還沒有回答,樂蝶卻站起來先說話了,她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道:“既然你來了客人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
樂蝶說完,也不等林閒鬆回答,立刻就走出了房門,嶽綠地到來等於救了她一次。 剛纔那種氛圍對她來說是極其不利的,毫無心理準備的就被林閒鬆說出她的來歷,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找不到。 所以現在馬上離開,然後再想想借口和辦法絕對是唯一的出路。
樂蝶這麼匆匆忙忙的走了,林閒鬆想叫住她都來不及,眼看着她上了電梯,林閒鬆心中更加斷定樂蝶應該就是保鏢無疑,可是誰會幫他找來這麼一個保鏢呢?對於這一點。 林閒鬆倒是一時半會難以想到。
“那我也回去了。 ”嶽綠見樂蝶走了,她自然也沒有流下來監視地必要了,所以轉身就走回嶽炎婷她們的公寓。
留下林閒鬆一頭霧水,這嶽綠是來幹什麼的?難道就是爲了幫樂蝶找藉口溜走嗎?
林閒鬆關上門,回到沙發邊,剛坐下沒幾分鐘。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開門一看,這次敲門的正是胡成虎。
“忘記帶鑰匙了。 ”胡成虎笑着走進門,往沙發上了看了看,說道:“關雪走了啊?”
林閒鬆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發現胡成虎這一頓飯的時間居然花了兩,三個鐘頭,於是說道:“成虎,你這是去吃大餐餓了吧,居然吃了那麼久。 ”
“這不是怕影響你和關雪兩人的獨自交流嘛。 ”胡成虎頗有些曖昧的笑道:“嗯。 和關雪獨自聊了些什麼。 有什麼進展沒有?”
林閒鬆對胡成虎這種語氣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直接無視他地問題。 向胡成虎打趣反問道:“成虎啊,你吃完午飯那麼多時間,是不是又跑去拍美女照片去了。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說也是江南八藝劇團的前副導,十校選美的評委,拿着個手機到處亂拍女孩子是非常掉價的表現。 ”
胡成虎不滿的‘切’了一聲,說道:“你不願意告訴我你和關雪之間的事情不說就是,轉移什麼話題。 我剛纔可沒去拍什麼美女照片,是去調查洛琴香地身份了。 ”
“哦。 ”聽了胡成虎的話,林閒鬆頗有性興趣的問道:“結果怎麼樣?你不會又一次失敗了吧。 ”
胡成虎lou出不屑的表情,說道:“周遠征和樂蝶這兩人屬於特殊情況中的特殊情況。 ”
林閒鬆見胡成虎頭都快揚到天花板上去了,就知道他十有八九已經調查出了洛琴香的底細。
“這個洛琴香是炎黃大學的人。 ”胡成虎說道。
“然後呢?”林閒鬆見林閒鬆說了一句話之後,就半天不吭聲了,還以爲他是在吊胃口。
誰知胡成虎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然後了,我也就知道她是炎黃大學的。 ”
林閒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也算調查到了洛琴香的身份?除了她是炎黃學校地人之外,其他一點信息都沒有。 ”
胡成虎眼睛一瞪,說道:“閒鬆,你可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洛琴香這樣地人身份可不是那麼好調查的。 我這麼給你說吧,你就算去華夏政府地檔案館裡去查,都查不到絲毫關於她的信息資料。 我這怎麼說都還能查出她是炎黃的人。 ”
“既然洛琴香是炎黃的人,那麼她這次找上我們的目的應該就是爲了十校選美的事了。 ”林閒鬆說道:“也不知道那批老頭子到底是打了什麼賭,居然連洛琴香這樣的魅惑術絕頂高手都要動用上了。 ”
看來這次十校選美非常的不簡單啊。
樂蝶回到房間內,站起來又坐下,坐下沒幾秒鐘又站了起來在房間內踱步,整個就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她現在也的確無法平靜下來,這纔出來執行任務的第三天。
第一天就差點因爲她的緣故,讓林閒鬆和周遠征在武術會練習館打起來。 第二天,周遠征因爲她的原因派了那個會媚術的妖冶女子,讓林閒鬆陷入了危險之中,這第三天,她倒是暫時沒有給林閒鬆惹來什麼麻煩,可是情況更加糟糕,林閒鬆居然通過她這兩天的表現,猜出她是保鏢。
這才短短的三天,她這任務執行得不但沒有絲毫的亮點和表現,還盡起着副作用,現在乾脆就面臨着任務失敗。
她一面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面想着對策,可是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這兩天的表現的確太讓人覺得可疑了,而想要推翻林閒鬆對她身份的判斷,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讓他信服的證據來。
最終樂蝶無奈的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藍衛的電話。
無論藍衛是多麼的玩世不恭,多麼的讓她看不順眼,可是在任務即將面臨失敗的情況下,她只有也必須要向他請示。
“是青蝶啊,這幾天任務執行得還順利吧?”電話一通,藍衛懶洋洋的聲音就傳入了樂蝶的耳中。
聽見這個聲音,樂蝶似乎看見了藍衛整個人kao在椅子上,雙腿撩起放在辦公桌上的情形。
不過此時的樂蝶也沒有心情去想他作爲組織的負責人,是否應該有這樣輕挑的態度了。 她快速的將現在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啊。 ”藍衛聽了樂蝶的彙報,顯然也很意外,他當初將樂蝶將要去龍華大學歷史系XX班的消息告訴周遠征,目的就是借他保護樂蝶的同時,加強對林閒鬆的保護。
誰知道原本計劃中的保護者變成了不利者,更讓他有些驚訝的是,林閒鬆居然才三天就猜出樂蝶的身份。 如果不想想辦法的話,不但無法繼續對林閒鬆進行保護,而且組織的聲譽也將有所損失。
藍衛沉吟了片刻,然後對樂蝶說道:“青蝶,我先想想辦法,過一會給你電話。 ”
藍衛掛了樂蝶的電話之後,拿出一根菸,叼在嘴上,點上火。
他的臉在煙霧繚繞之間,表情不斷的變化,最後,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哥,是我小衛。 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個忙。 是關於***的兒子閒鬆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