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級的鬆煌酒店是鬆海沈家在鬆海的產業之一。
而林閒鬆和沈家的談判就安排在鬆煌酒店的小會議室。
看着坐在對面。臉上表情雖然謙遜,卻顯得不卑不亢的周遠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周遠山是代表沈家來談判的。對於她們此前在電話裡提出的要求,周遠山正式表示沈家完全接受。並且將沈家在鬆海的產業列出了一個表,放在了林閒鬆面前。
“林先生,這是沈家在鬆海所有的產業。爲了表示我們的敬意,我可以像您公佈所有產業的特點和經營情況。”周遠山看着對面這個打斷沈白雙腿後,還能讓將沈家逼到這個地步的年輕人。
說實在話,在剛剛見到林閒鬆的時候,他幾乎以爲對方只不過是個談判代表罷了。再經過介紹之後,他才肯定這個怎麼看怎麼普通的年輕人就是這次事情的主角。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周遠山在心裡感嘆。
這一次沈家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無論是從威信上還是從直接的財產上來看都是如此。
不過作爲算得上是沈家一員的周遠山,這一次不但沒有絲毫損失,還一舉實現了他多年夢想。要知道,這個夢想在一天前對他來說,還僅僅是夢想而已。
不過周遠山並不想就此停住腳步,他現在得來的一切,雖然也有運氣成分,可是沒一點點進步,都少不了不懈的努力和艱辛。他知道。自己還不到停下來享受的時候,一旦停下來,他現在所擁有的很可能很快又會離他而去。
只是他現在所擁有的已經是沈家能夠給他的極限,如果他還想更進一步,就必需要有新援。現在對面坐着的這個年輕人,在周遠山看來,就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新援。
林閒鬆拿起沈家產業的表單,看了幾眼,說道:“那就這家鬆煌酒店吧。”
周遠山點了點頭,這家鬆煌酒店在沈家在鬆海的產業中算不上重要的產業,盈利情況也不是非常理想。林閒鬆選這家產業,說明對方還是願意給沈家一些面子。
其實林閒鬆哪裡想得到沈家面子之類的東西,他選這家鬆煌酒店,不過是覺得比起其他產業,酒店對他來說似乎實用性更強一些罷了。
“此外,不知道林先生對我們道歉的誠意是否接受。”周遠山問道。
這個問題對現在的沈家來說最爲關鍵,如果在正正式的談判場合,林閒鬆答應就此諒解沈家,那麼雙方這一次的恩怨最少在明面上來說算是徹底揭過去了。
對於這個問題,林閒鬆和羅碧娟她們也都商量過,都一致覺得沈家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能夠讓沈巖做這件事情的責任人,並且因此而結束他的沈家家主生涯,已經非常算是做得非常到位了。
林閒鬆點了點頭,說道:“大家既然能夠以和爲貴的解決這件事情當然是最好不過。”
周遠山鬆了一口氣,無論是他此前跟在沈巖身邊,還是現在和瀋海爲盟友的關係。他都應該算作沈家體系內人,如果林閒鬆一方,依然要盯着沈家窮追猛打的話,他肯定免不了要受到牽連。
而他接下來受沈巖所託的事情,更是無從談起了。
“沈巖家主……”周遠山才順口說出沈巖家主四個字,就發覺自己說漏嘴了,立刻補充道:“沈家前家主讓我向林先生提出一個請求。”
“請求?”林閒鬆皺了皺眉,說道:“談判桌上只有談判籌碼,沒有請求之說。”
林閒鬆可不是第一次談判,他在蜀都的時候可是和柳家談了幾天的。雖然柳青青當時應該算是菜鳥級的談判手。不過她身後這方面的顧問和專家絕對都是其中精英。
所以對於在談判時說什麼請求之類的話,林閒鬆立刻就敏感的有些警惕。談判桌上大家談的都是能夠拿得出手的籌碼,你想要什麼就得用籌碼來換。而請求在談判桌上就有點空手套白狼的意思了。
“林先生想必是誤會了,我所說沈巖先生的請求,和此前的談判內容沒有任何關係。這個請求無關乎沈家和您之間的談判,而是出於一個爺爺對孫子的關愛。”
“是關於沈白的?”林閒鬆立刻想到被自己打斷雙腿後還在小腹上補上一掌的沈白。
周遠山點了點頭,說道:“沈巖老先生希望林先生能夠放過沈白,不要將他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林閒鬆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不過我昨天已經給了沈白應有的懲戒。”
周遠山也不知道林閒鬆是裝傻呢還是真的不知道今天早上一系列發生在沈家的事情,而現在沈白已經被警方的人從仁安醫院帶走,除此之外,據說在還有軍方的人已經給警局打了招呼,沈白到了出警局的時候通知他們一聲。他們需要帶沈白回去瞭解一些情況。
本來就已經斷了雙腿,身體還處於虛弱狀態的沈白再經過這一番折騰還真不知道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周遠山看見林閒鬆似乎不像是裝傻,只能硬着頭皮將情況說了出來。
“哦,還有這樣的事。”林閒鬆這下子明白爲什麼沈家會那麼快就全盤答應了嶽炎婷她們擬出的頗爲苛刻的條件。原來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已經有人在不斷的向沈家施壓。
這又是誰幹的呢,陸家好羅碧娟家都是鬆海本地的,兩家都在鬆海有一定的勢力。不過她們不可能揹着自己去做這些事情。
那還會有誰呢,林閒鬆忽然想到了陶南霜。
他第一次見到陶南霜的時候,她可還穿着警服呢,而在蜀都他有在軍事區領教了陶南霜舅舅的厲害。由此可見,陶南霜家裡應該與警方軍方關係都很密切。而昨晚陶南霜離開後,就一直沒有在給他消息,說不定正忙着策劃對沈家一系列的行動。
看見林閒鬆忽然一言不發,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遠山也不敢出聲打斷他的思路,只能坐在那裡耐心等待。
“周先生,我們這次談判就到此爲止吧。”林閒鬆急着打電話去核實一下自己的想法,也不願意繼續和周遠山在這裡耗着。
“好的,好的。”周遠山自然不會愚蠢到逼着林閒鬆答應沈巖的請求,對方既然都岔開這個話題了,他自然不會再提。
林閒鬆也不再囉嗦,當先走向門口,在快出門的時候,他回頭對周遠山說道:“沈白那邊的事情,我會問問。”
周遠山連忙點頭稱謝,雖然林閒鬆沒有給他任何保證,不過有這樣的話,他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林閒鬆走出門後,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陶南霜的手機號碼。
“南霜,你現在在哪?”電話一通,林閒鬆立刻問道。
“我在家裡呢。”陶南霜說道:“你那邊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沈家沒有繼續對你不利了吧。”
林閒鬆笑着說道:“有你這位軍警兩屆通吃的陶大小姐出手,沈家哪裡還敢對我不利。”
“軍警兩屆?”陶南霜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閒鬆,你說什麼呢。我不過就和我叔叔說了一聲,讓他去找找沈家的麻煩而已。”
林閒鬆一愣,他聽得出來,陶南霜並沒有隱瞞什麼,於是他將剛纔周遠山說的情況給陶南霜複述了一遍。
“那個軍方的人可能是我叔叔派去的。”陶南霜說道:“不過警方的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已經退出警察隊伍一段時間了,哪裡還有這麼大能量。”
“不過我雖然已經不是警察了,不過那邊還是有一些關係,我現在就幫你問問吧。我一會再給你打過來。”陶南霜說完就掛了電話。
和陶南霜結束通話後,林閒鬆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警方的人是誰請去的。他自然是沒想到這是鄭興夏的傑作。
林閒鬆走出小會議室,來到旁邊的休息室。鍾楚蓮,秦玉鳳,黃聽lou,嶽炎婷,陸幽梅還有樂蝶,她們着一大堆子都還在那裡等候他。
“閒鬆,談得怎麼樣了?”一看見林閒鬆走進休息室,衆人立刻關心的問道。
其實整個談判過程也不過十來分鐘,該說的條件都已經在此前的電話裡說了。周遠山也都答應得爽快無比。
對於林閒鬆來說,唯一需要確定的就是,林閒鬆要選擇沈家哪一處產業而已。
林閒鬆將談判過程三言兩語說了一遍,然後道:“現在這家鬆煌酒店,就是我要的賠償。”
“那閒鬆你以後可就是這家酒店的主人了。”鍾楚蓮看着林閒鬆笑道:“以後我們來鬆海,可就要入住你你這家酒店,你可得給我們打折。”
林閒鬆自然知道她們這都是說笑而已,她們如果再來鬆海,不是住五星酒店,就肯定住在秦玉鳳家裡,又怎麼會來住鬆煌這樣在鬆海毫不起眼的小酒店。
“打折?那不可能。”林閒鬆搖了搖頭說道。
看見鍾楚蓮。黃聽lou要說話,林閒鬆立刻搶先說道:“幾位阿姨要來住的話,我怎麼敢收你們的錢,自然全部免費了。”
這時周遠山也來到了休息室,又一箇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後。
“林閒鬆。”周遠山向林閒鬆介紹身後的中年男子道:“這位就是鬆煌酒店的經理劉江。鬆煌酒店這幾年都是由他打理的。”
林閒鬆對劉江點了點頭,說道:“以後還請劉經理多費心了。”他這句話等於是確定劉江繼續做鬆煌酒店的經理,並沒有因換了老闆,而卸去他經理的職位。
“林先生既然看得起劉某,劉某自然會盡心盡力。一會我就會讓人把酒店的賬目給林先生送過去。”劉江低頭說道。
剛剛離開鬆煌酒店,林閒鬆就接到了陶南霜的電話。
“閒鬆,對沈白下達搜捕令的是鬆海總局的局長。”陶南霜說道:“至於是誰發動的關係,我一時也打聽不到。”
“南霜,我和沈家剛纔已經經過了談判。”林閒鬆將談判的內容大體跟陶南霜說了一說。
陶南霜自然明白林閒鬆的意思,她說道:“那好吧,我去和叔叔說一聲,就說事情已經解決了。閒鬆,雖然你和沈家已經達成了協議,不過你最近還是要小心一些,防人之心不可無。”
既然林閒鬆這邊的事了,鍾楚蓮,黃聽lou兩人也就向他們告別,離開了鬆海。林閒鬆自然要送這兩位對自己關懷備至的阿姨去機場。
秦玉鳳對兩個姐妹的離開,自然是依依不捨,當鍾楚蓮和黃聽lou所坐的飛機紛紛起飛離去之後,秦玉鳳心中嘆息,也不知道下次再相聚是什麼時候。
不過轉頭看看林閒鬆,她又覺得林閒鬆能在鬆海是她的幸運,不但能夠經常看見這個外甥,還能因此和一些來鬆海看望林閒鬆的姐妹,兄弟們聚會。
當林閒鬆從機場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暗。
當他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走近一看,正是蔡珍。
“是你?”林閒鬆看見蔡珍,有些驚訝,不知道她這個時候來他公寓樓下做什麼。
樂蝶,陸幽梅,嶽炎婷都饒有興致的看看林閒鬆。又看看蔡珍,似乎想從兩人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來。
蔡珍對嶽炎婷幾女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林閒鬆說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是關於沈白的。”蔡珍看見嶽炎婷幾女臉上lou出有些奇怪的表情,臉色微紅的補充道。
林閒鬆這才點了點頭,和蔡珍一起進了公寓樓,來到他的公寓內。
“沈白這次雖然是爲了我找你的麻煩,不過事先我並不知道。”林閒鬆剛關上門,蔡珍就有些急切的說道。
“沈白是爲了你找我麻煩?”林閒鬆立刻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說道:“他不是爲了他的那幾個朋友出氣嗎?”
“你還不知道?”蔡珍苦笑着說道:“沈白只從一年前在入學的時候見了一面後,就一直在追求我。不過我一直在迴避他,他雖然一直沒有斷了念頭,倒是也沒有死纏爛打。這一次十校選美,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了消息,這次比賽的裁判中有龍華大學的學生。”
“他複賽前就給我打電話,說一定會警告龍華大學的學生裁判,在比賽中不偏不倚。不過在複賽結束後,他又給我打了電話,說我才應該是唯一個的滿分選手。並且揚言要給龍華那兩個偏心裁判一點厲害看看。”
“啊,我想起來了。”林閒鬆忽然想到在複賽前的一天,他和胡成虎在龍華大學校門口遇到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當時他們還以爲他是要複賽門票的,結果後來那人卻是警告他們要在比賽中保持公正。
當時林閒鬆也沒太在意那人的樣子,現在仔細想想,還真與沈白有點相似。只不過也許當時沈白也不想暴lou身份,所以穿着打扮和平時有很大的區別。
再想想沈白對歐陽美荷頗爲敵視的表現,這一下就能說得通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看來沈白還真是爲了你找上我的。”林閒鬆想通了此間的環節,立刻也就理清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你不會因此怪我吧。”蔡珍有些擔憂的說道。她是今天下午才得知沈白找林閒鬆麻煩這件事的,她一得到消息,就立刻想找林閒鬆解釋。可是她又沒有林閒鬆的手機號碼,不過好在上次她來過林閒鬆住的地方,於是就用上了最傻的辦法,在他的公寓樓下等,結果等到天黑的時候,才終於把林閒鬆等到。
“怪你,爲什麼怪你。”林閒鬆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和你又沒有關係。如果真的要怪的話,大概也只能怪你長得太漂亮,魅力太大,讓沈白願意爲你來找我的麻煩。”
蔡珍聞言臉色一紅,林閒鬆也發現自己的話似乎有些輕佻,於是連忙咳嗽了兩聲,爲了岔開話題,沒話找話般地說道:“你前幾天複賽中的表現很出色,我可是很期待你決賽中的表現。”
“是嗎?”蔡珍揚了揚眉頭,說道:“那你說我和歐陽美荷到底誰更可能贏得決賽?”
“這個嘛,還真不好說。”林閒鬆說道:“得看你們決賽前的進步,和當天的表現了。”
兩人正說着話,敲門聲傳來,林閒鬆打開門,就見樂蝶站在門口。
“表哥,我沒有打擾你們吧。”樂蝶看似平和的笑容之中明顯帶着點曖昧的意味。
林閒鬆瞪了樂蝶一眼,說道:“有什麼事就說。”
“呵呵,我可沒什麼事。而是有人要來謝謝你昨天英雄救美的舉動。”樂蝶說完一轉身,拉出一個人來,正是歐陽美荷。
得,這一下十校選美複賽的兩位滿分選手一個站在林閒鬆公寓的門裡門外,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沒想到她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的地點見面。
“林閒鬆,你昨天沒事吧…………?”幾人愣在當場半天之後,歐陽美荷才支支唔唔的問出這個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