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和胡成虎的公寓內。周夢潔一臉急切,她剛剛從胡成虎那得知林閒鬆乘坐的直升機在黃山失事,現在還沒有林閒鬆的消息。
周夢潔已經客廳內坐了幾個小時,每隔十幾分鍾,她就會拿出一副紙牌算上一卦,接着臉上流lou出濃濃的憂色。
“成虎,閒鬆他還沒有消息嗎?他不會有事吧?”一向冷靜的周夢潔此時完全失去了章法,心中臉上都是一片焦急。
胡成虎此刻也是心急火燎,可是爲了安撫周夢潔,他還是憋出一個笑容,說道:“夢潔,你彆着急,現在那邊幾方勢力都在滿黃山找閒鬆呢。你不是說你奶奶此前給閒鬆算過命嗎,並沒有算出他會有夭折之相。”
周夢潔搖了搖頭,說道:“命相雖然由天定,可是並非一層不變,而且閒鬆他並不相信命運,最後一卦他都沒有讓奶奶翻開牌面。”
周夢潔說完又開始在茶几上擺牌,一邊擺一邊說道:“都怪我進境太慢,否則可以提前提醒閒鬆,他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大劫了。”
胡成虎看着這個臉色憔悴。卻依然全心擺弄着紙牌的女孩,心中不由得搖頭嘆息,如果林閒鬆這一次真的有個閃失,那不知道會有多少傷心人。
胡成虎正想着,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卻是嶽炎婷打來的電話。
看見是嶽炎婷打來的電話,胡成虎自然知道這個電話十有八九是問林閒鬆的下落的,嶽大小姐和林閒鬆之間的關係,胡成虎雖然並不知道得很清楚,不夠連觀察帶猜,他也想到了七七八八。
胡成虎看了一眼正全神貫注擺放紙牌的周夢潔,他轉身來到陽臺上,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胡成虎,我這幾天怎麼打閒鬆的電話都打不通。”嶽炎婷聲音之中倒不是很焦急,她還以爲是不是林閒鬆的手機掉了,換了新卡又忘了告訴她們。
“嶽大小姐,閒鬆他出了點事情。”胡成虎說道。
“木頭出了點事情?什麼事情?”嶽炎婷皺了皺眉,她哪裡會想到林閒鬆會遇到飛機失事這種劫難,她嘴角一撇,說道:“胡成虎,你是不是又在幫着木頭瞞着我什麼事情?你說,是不是木頭他又在外面沾花惹草,樂不思蜀了。”
那一股子醋意,胡成虎隔着電話,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如果換個時間,他肯定要藉此去取笑林閒鬆幾句,可是這個時候卻哪裡可能有這種心情。
“閒鬆在黃山辦事,坐的飛機失事了。”胡成虎照實說道。
“什麼…………”嶽炎婷長大了嘴,手更是一鬆,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離她不遠的關雪和陶南霜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她,卻看見嶽炎婷臉色忽然變得煞白,她猛地從地上撿起手機,大聲說道:“胡成虎,你說清楚,閒鬆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飛機失事代表着什麼,在絕大數人的意識之中,飛機失事基本代表着死亡。所以嶽炎婷一聽見林閒鬆飛機失事,情緒也在忽然之間失控。
“閒鬆他所乘的直升機失事了。”聽見一向堅強的嶽大小姐在一瞬間情緒失控,胡成虎雖然心有不忍,卻依然毫不猶豫的把話重複了一次。
嶽炎婷的脾氣原本就是敢愛敢恨,此刻忽然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發白,眼淚也刷的一下就從眼中涌了出來。
“婷婷,怎麼了?閒鬆發生了什麼事?”關雪和陶南霜都來到嶽炎婷身邊。看着她的淚臉,擔憂地問道。
“閒鬆…………閒鬆他乘坐的直升機失事了。”嶽炎婷說完後一把將手機摔在地上,雙手捧着臉大哭了起來。
陶南霜臉色呆滯,站在那半天回不過神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關雪也愣了一愣,地上的手機發出胡成虎的聲音,她一彎腰撿起了手機。
“成虎,我是關雪。你把閒鬆的事情詳細說一遍吧。”關雪咬着牙,強忍着心中的悲傷說道。
“關雪,閒鬆雖然乘坐的直升機失事了,不過他現在還生死未卜呢。剛纔嶽大小姐一聽閒鬆飛機失事,就丟了電話,你幫我轉告一聲吧。”胡成虎快速地說道,他生怕話還沒說完,關雪也一把將手機給丟了。
“至於這件事情的詳細情況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這架直升機是馬丹家族的,而且當時直升機上還有南宮顏和柳家家主的女兒柳青青。”
“嗯,謝謝你了成虎。”關雪聽見林閒鬆生死未卜,心中閃現出一絲希望。
結束了和胡成虎的通話,關雪將嶽炎婷和陶南霜拉到一起,看着二女通紅的眼睛,說道:“剛纔成虎說閒鬆雖然直升機失事了,不過現在生死未卜。”
“真的?”嶽炎婷和陶南霜剛纔一聽見林閒鬆飛機失事的消息,便以爲林閒鬆這一次已經必死無疑,沒想到居然還有一絲希望。
“另外成虎還說了,這架直升機是馬丹家族的,而且當時飛機上還有南宮老師和柳家家主的女兒柳青青。”關雪補充說道。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決不放棄。”嶽炎婷說着從關雪手中接過手機,走到一邊撥通了一個電話。
“鄭姨。馬上幫我訂去黃山的飛機票,恩,越快的越好。”嶽炎婷接着又連續撥了幾個電話。
陶南霜也沒閒着,也不斷的在撥打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嶽炎婷,關雪,陶南霜三人便到了沈城機場。
剛進候機廳,關雪的手機響了起來,關雪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李清瓊打來的。
“關雪,你們今天晚上有空嗎…………”
李清瓊話還沒說完,關雪就讓她非常意外的打斷了她的話。
“清瓊,我們現在正在沈城機場。閒鬆在黃山飛機失事,現在生死不明,我們正準備趕去黃山。”關雪對李清瓊說道。
“什麼?”李清瓊驚聲說道:“你們等等我,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李清瓊掛了電話,直接來到了李雪鴻的書房。
李雪鴻擡頭看見李清瓊,笑了笑,說道:“清瓊,關雪她們是否答應晚上來家吃飯了。”
“她們現在正在機場。”李清瓊說道:“父親,我現在就要去機場。”
李雪鴻一皺眉,說道:“你那麼急去機場幹什麼?”
“我要去黃山。”李清瓊語氣堅決地說道:“我要立刻去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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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她的心越來越冷。
大雨不但大大增加了搜救工作的難度,而且同時也降低了林閒鬆等人的存活機率。
“***,你不要太過傷心。”鍾楚蓮,秦玉鳳站在花惜月身後,想要出口安慰她兩句,可是此刻她們兩人的心裡也一樣的傷心慌亂,半天也找不出說辭來。
敲門聲傳來,秦玉鳳轉身開門,就見陸幽梅端着一杯茶站在門口。
“媽,這是安神茶,你端給月姨喝吧。”陸幽梅眼睛紅紅地說道。顯然這妮子剛纔一個人躲在房間哭過。
秦玉鳳接過安神茶,準備轉身,又被陸幽梅叫住。
陸幽梅臉色猶豫了半天,才小聲地說道:“媽,閒鬆的媽媽是我姨媽。那我和閒鬆豈不是表親嗎。”
秦玉鳳輕嘆一聲,看着陸幽梅憔悴的臉色,說道:“幽梅,你和閒鬆只是表面上算是表親而已。你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真的?”陸幽梅睜大眼睛,眼睛中閃爍着幾絲慶幸,不過更多的還是憂傷。
秦玉鳳心痛的摸了摸陸幽梅的頭,說道:“閒鬆那孩子看起來不像命薄的樣子,希望他這次能夠安度險關。”
“說得對,閒鬆那死小子肯定沒死。”陸恆威大步走到門前,對秦玉鳳和陸幽梅點了點頭,說道:“等雨停了,我就去山裡,把那小子給楸出來。”
“林……姨夫。”陸幽梅對着林若海喊道。
於子東跟在林若海身後,剛纔在依蓮。馬丹和柳真炎面前,他總算真正見識到了林若海的狂傲。
幾十年前,那兩位還只是家族的繼承人而已,畢竟還沒有上位,而現在,他們都已經是執掌四大世家多年的人物了。林若海在他們面前居然還是那樣狂傲不羈,說話做事好不顧忌,就這一點,他就覺得***選夫婿的眼光果然不凡。
林若海的聲音也驚動了站在房內窗前的花惜月和鍾楚蓮,她們回首看向林若海。
林若海幾步走到花惜月身邊,當着衆人的面,毫不拘謹地將花惜月摟入懷中,說道:“惜月,你不用擔心,我林家父子的命,哪裡是那麼好拿去的。就算是老天真的要取了閒鬆的命,我也會去找老天把閒鬆的命給取回來。”
花惜月看着自己的丈夫,這個當年鋒芒如劍的男子,爲了能給自己一個安穩的生活,斷然地退出了江湖。在一個不起眼的城市,做着不起眼的事情。
而此時,當自己最脆弱的時候,這個男人,這個讓自己深愛敬佩,讓自己不惜離家出走和他私奔的男人,再次爆發出那種無論前方是誰,他都可以摧毀一切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