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鬆,沒有聲音啊。”南宮顏滿臉不解的表情。轉頭對柳青青說道:“青青,你聽見什麼不同的聲音了嗎?”
柳青青搖了搖頭,剛要說沒有,忽然她眼睛一瞪,也站了起來,說道:“這聲音,這聲音好像是直升機的聲音。”
這時南宮顏也聽見了直升機那呼嚕呼嚕的螺旋槳聲,聲音越來越大,感覺正向她們頭頂飛來,她興奮地站了起來,對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擡頭大聲喊道:“我們在這裡。”
柳青青也跟着南宮顏大聲尖叫:“救命啊,我們在這裡…………”
可是直升機上的搜救人員又怎麼可能聽得見她們的喊叫,很快聲音由大到小,最後消失不見。
“你爲什麼不喊。”柳青青一陣狂叫狂喊,嗓子都有些嘶啞了,卻發現林閒鬆從始至終,都沒有叫一聲,於是問道。
林閒鬆苦笑了笑,說道:“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喊破了喉嚨。直升機上的人也聽不見。哎,說起來還是我疏忽了,明天白天多收集一些樹枝,堆起來,一旦再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就立刻點火。”
柳青青沉默了下來,倒是南宮顏似乎沒覺得有太多的失望,她安慰着柳青青說道:“青青,沒關係,這兩天肯定還有直升機經過的。”
柳青青看着南宮顏的笑臉,忽然心裡有一種錯覺,南宮老師似乎對留在這個山谷中挺滿意,對離開的願望並不是非常迫切。
三人又在草地上坐了一會,南宮顏問着林閒鬆白天捕獵和採摘蘑菇,竹筍的事情,原本很是普通平凡的事情,南宮顏卻似乎聽得津津有味。
倒是平時比南宮顏活潑得多的柳青青,耷拉着腦袋,坐在那裡一聲不吭,她是剛纔對着直升機喊叫,喊得太累了,現在一旦說話都會有些嘶啞,所以索性就在一旁聽着。
繁星滿天,三人白天都沒閒着,特別是南宮顏和柳青青,這兩位小姐平時哪裡有機會做那麼多體力活,所以時間還不算太晚。便已經困了。
林閒鬆還是和昨天一樣,在棚子內生了一堆火,然後把明火弄滅,三人按照昨天睡覺的位置分別睡下。
和柳青青和南宮顏相比,林閒鬆倒是沒有覺得疲累,不過他卻依然和她們同時躺下,聽着她們的呼吸聲漸漸平穩悠長下來,林閒鬆知道她們已經睡着了。
他輕聲嘆息一聲,這兩天來南宮顏對他的好,他都一一看在眼裡,這讓他心中覺得很是矛盾。
他現在在心裡已然承認,自己對這位南宮老師的確有些感覺,可是兩人的關係在他看來總是一種障礙,現在在這與世隔絕的山谷中,還沒什麼。一旦有一天他們離開了山谷,回到了正常的生活次序之中,那麼他們之間又該如何相處。
想着想着,林閒鬆又想到了嶽炎婷和陶南霜,這兩個女孩雖然還不算真的有名分,不過雙方在心裡都已有了那種相互間的依賴和責任。
不知道這個時候,她們在哪。是依然在沈城呢,還是已經回到了鬆海,是否已經知道知道自己飛機失事的消息。
夜越來越越深,林若海躺在一棵參天大樹的一個樹枝上,輕輕地上下搖晃着。
“這小子帶着兩個美女到底躲哪裡去了?”林若海一邊搖着一邊自語道:“哎,說起來這小子還真不像你老爸,你看你老爸多專情,當年遇到你媽之後,就立刻退隱江湖。如果我和這小子一樣花心,以我當年的風采,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子,你小子現在叫媽估計都要一串一串的叫。”
林若海這話也就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說着解解悶,在妻子花惜月面前,這類話他是從來不會說,這並非是他懼內,而是因爲他對花惜月的愛。
即便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林若海依然記得當年他第一眼看見花惜月時的震撼,嚴格來說,花惜月並非那種絕代風華之貌,可是她那種從骨子裡透lou出的清純,卻是讓他一瞬間呆立在她面前。
不得不說,這對當時已經算是老江湖的林若海來說是一件非常沒面子的事情,可是當時林若海就跟着了魔一樣,成天跟在花惜月身後,爲的就是看她的一顰一笑。
他覺得,能夠看着她,自己就能忘記江湖中的打打殺殺,忘記厚黑門中的勾心利用。就這樣,他傻乎乎的每天只要有機會就跟着花惜月。更讓人奇怪的是,幾天內,他們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幾天他只要沒看見花惜月,就會覺得渾渾噩噩,他雖然知道花惜月住在哪裡,卻不敢去上門打擾她,驚動她,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有一段時間,花惜月連續幾天沒有出現,林若海就在蹲在她經常走過的路邊等待,渾渾噩噩的林若海被偶然相遇的仇家襲擊,仇家知道他的厲害,一擊之後立刻逃遁,根本不敢留下來看看戰果。
林若海當時毫無防備,受傷之後,只能獨自倒在地上,感受着鮮血不斷流失,他閉上眼,等待死亡的到來,他記得當時他最大的遺憾不是即將終結的生命,而是再也無法看見花惜月的臉。
最後是路過花惜月救了他,她將他安排在附近的一家小醫院中,並且每天都會去醫院看他。
林若海每天看見花惜月走進醫院。都會發出傻傻的笑,如果是他此前的對手和仇家看見他這種笑容,一定會心情緊張,額頭冒汗,他們會認定這是林若海大禍害在扮豬吃老虎。
可當時林若海那傻笑是確確實實的,沒有絲毫僞裝和假扮,很多時候,只有真正覺得幸福的人,纔會發出那種憨憨的,卻發自肺腑的傻笑。
林若海的病一天天好了起來,當他要出院的那一天。面對着來送他出院的花惜月,他破天荒的,以顫抖的聲音,緊張萬分的說了一句話:“跟我走,好嗎?”
各位,雖然林若海的確是高手,不過可以保證的是,當時他沒有使用任何魅惑術,幻術或者更下三濫的迷香。
花惜月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好。”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句對話,卻給他們帶來了終生的幸福。
這就是林閒鬆父母之間的感情經歷,也許讓人覺得有些突兀,也許讓人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在林若海和花惜月看來,這邊是天作之合。
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不需要多餘的浪漫,更不需要海誓山盟,他們只是覺得看見對方就覺得開心,只是覺得能和對方在一起就會覺得幸福。
很多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爲了這份簡單的幸福,林若海斷然退隱江湖,放棄那各種各樣無限的誘惑;花惜月則離開了家,跟着這個只說過一句話的男人。
破天荒的,林若海對那個襲擊他的仇人沒有報復,一來他已經在心裡下定決心,爲了花惜月退隱江湖,過平凡的生活,此外他心中甚至還隱隱地感謝那個仇家,賜給他了這麼一段姻緣。
林若海躺在樹枝上,臉上lou出淡淡的笑容。
“臭小子,你可不能死,我可不希望惜月以後整日以淚洗面。哎,說起來,我還真是有些羨慕你這個傢伙,一出生開始,就把惜月對我的愛奪去了一大半。連你老子這樣魅力非凡的人的東西,你都能搶了。你這種禍害肯定沒那麼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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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睜開眼。看見身邊的南宮顏還在睡覺,再轉眼看去,發現睡在棚子門口的林閒鬆已經不在了。
這傢伙起得還挺早,柳青青心中嘀咕着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爲了不吵醒南宮顏,她小心地走出了小棚子。
柳青青走到小溪邊,擡眼看了一圈,卻發現林閒鬆並沒有在小溪邊,她還特意多掃了昨天林閒鬆練功的那塊大石頭一眼。
“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柳青青撇着嘴說道,低頭在小溪邊洗臉。
柳青青剛剛捧起了一捧水覆在臉上,就聽見身後呼的一聲,她心中一驚,連忙轉頭,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
就在柳青青準備轉回頭繼續洗臉時,一條黑影忽然從身後的草叢中竄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柳青青驚叫一聲,此時她側着身,驚慌之下,腳下一滑,嘩啦一聲,掉進了小溪中。
柳青青的尖叫聲,立刻驚動了在樹林中的林閒鬆和小棚中睡覺的南宮顏。
“怎麼回事?”林閒鬆腳步飛快地來到小溪邊,看見柳青青狼狽無比的從小溪裡爬上來。
“一隻野貓…………”柳青青苦笑着說道。
柳青青此時全身上下都浸了水,緊貼着身體的衣服,讓她的曲線纖毫畢現。
“你看什麼…………”從小溪中爬出來的柳青青也發現了這一點,連忙用手遮住胸部的位置。
林閒鬆搖頭說道:“你還不快把衣服拖下來,把身擦乾,肯定會感冒的。”
柳青青臉色一紅,瞪着林閒鬆說道:“色狼。”
南宮顏趕到溪邊,見此情形,搖頭笑道:“青青,別誤會閒鬆,快和我去棚子裡把衣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