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鬆點了點頭。對蕭薇薇說道:“他說得沒錯,我們的確只是切磋而已。”
蕭薇薇看了站在林閒鬆身邊的夏彤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說道:“這一個月來被我看見你和動手就有兩三次,你怎麼總是喜歡在校內和人切磋。”
劉界峰聞言心裡那叫個後悔啊,聽蕭薇薇的口氣,能夠知道她應該對這個給了他臉上一腳的傢伙很是不滿,而且還已經被她多次發現在校內鬥毆。如果這次也被定性爲鬥毆的話,自己大不了被警告處分,這個傢伙說不定就要被開除了。
可是後悔歸後悔,現在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不是,於是摸了摸臉上的鞋印,然後吐了一口帶着血的唾沫。
蕭薇薇注意到了劉界峰這邊的動作,她轉頭對着林閒鬆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你們這個切磋力道還真不小啊,我看你們這更像是鬥毆吧。”
劉界峰見自己的小伎倆似乎有頗有成效,心中很有點小得意,臉上卻裝出一副被揭穿後的惶恐表情,說道:“我們真的是隻是切磋而已。”
林閒鬆卻是笑了笑,看了劉界峰一眼,然後對蕭薇薇說道:“男人之間的切磋。力道當然不會小,這是他切磋前要求的。”
林閒鬆這一句話差點把劉界峰氣得又吐出幾顆牙齒來,我什麼要求你用那麼大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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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薇薇雖然對林閒鬆很不待見,不過她也知道沒有明確的證據,想要開除林閒鬆是不可能的,想上一次有了那麼多證人,最後那開除處罰的事都不了了之了,這一次自然更沒辦法拿林閒鬆怎麼樣。
“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們在校內鬥毆,我一定不會輕饒。”蕭薇薇說完擡腳便走,在經過林閒鬆身邊的時候,小聲地冷哼道:“身邊的女孩又換了,還真是花花公子。”
林閒鬆卻是對蕭薇薇的話不以理會,我身邊的女孩換不換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我真是花花公子,也沒有違反校紀校規,就算你是校紀隊的隊長,也管不着吧。
蕭薇薇這聲音雖然很小,離得有些遠的劉界峰完全無法聽見,不過站在林閒鬆身邊不遠處的夏彤卻是聽得個七七八八,她有些好奇地看着蕭薇薇的背影,又看了看林閒鬆,心中暗想:難道冷若冰霜,以嚴謹嚴厲著稱的蕭薇薇和林閒鬆也有些瓜葛?
蕭薇薇一走,劉界峰也絲毫不敢停留,他一轉身向着蕭薇薇相反的方向快步而去,那步頻基本上都要趕得上跑了。
“謝謝你。”等蕭薇薇和劉界峰都走遠後,夏彤轉頭對林閒鬆說道。
“不用謝我。”林閒鬆皺着眉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他不是遷怒到我身上。我也不會動手。我只是教訓他欠揍而已,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夏彤很有些不解地看着林閒鬆說道:“不管怎麼說,你教訓他一頓,讓我覺得很解氣很開心,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
“行了,我現在要去見我女朋友了,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林閒鬆說完也沒等夏彤說什麼,擡腳便走。
他不喜歡被人利用,非常不喜歡,雖然今天這次並非夏彤設的局,不過他心裡依然覺得不太舒服。
夏彤看着林閒鬆背影遠去,微微皺起了眉,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人還真是奇怪,送到手邊的人情,居然都不要。”
林閒鬆的表現的確和夏彤此前認識的那些男生大不相同,那些男生只要有能力有機會,都會想着辦法向她獻殷勤,希望引起她的注意,獲得她的好感,而林閒鬆卻和他們恰恰相反,好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幫了她一樣。
夏彤當然不知道。林閒鬆可是經歷過不少類似的越幫事越多的事,所以他對這類事情能躲就躲,免得以後麻煩不斷。
林閒鬆還沒走回到公寓,手機又響了,一接電話,發現是於麗打來的。
於麗打電話給他還是和上次一樣,想請他吃頓飯,以表達對他救出南宮顏的感謝。林閒松原本打算又推掉,不過想到上次答應過鄭興夏,於是只好答應了下來。
這一次於麗和南宮濤是在家裡宴請林閒鬆,當林閒鬆到南宮家的時候,發現南宮顏並不在家裡。
對於南宮顏的救命恩人,於麗和南宮濤對林閒鬆都表現得非常尊敬,南宮濤一句一個林先生的叫得林閒鬆很是彆扭,最後在他自己的要求下,南宮濤終於改口叫他小林。
倒是於麗一直都叫他閒鬆,相對於南宮濤,於麗倒是和林閒鬆要熟得多,她是知道林閒鬆就是劉啓亞的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
吃完晚餐之後,南宮濤邀請林閒鬆來到別墅天台,他親手泡了一壺茶,然後拿出了一張支票,雙手遞到林閒鬆面前。
林閒鬆看見這張支票,臉色就變了變,說道:“南宮顏是我的老師,我在山谷中做的事情本就是應該做的,你這些錢我不收。”
南宮濤說道:“小林,請你不要誤會,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顏顏是我們的獨女。你救了她,等於救了我們這個家。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來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想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還能拿得出手。”
於麗見林閒鬆的臉色變得更難看,連忙將南宮濤的支票拿了回來,塞進南宮濤自己的口袋裡,嗔怪地瞪了南宮濤一眼,然後轉頭對林閒鬆說道:“閒鬆,你別生氣,他就是這股子商人脾性,以爲什麼都能用金錢來計算。”
看見南宮濤沒有再拿出支票遞給他的意思,林閒鬆臉色這次稍稍緩和。
南宮濤臉色微窘,不過也沒有對妻子的話做什麼反駁,只是對林閒鬆尷尬一笑,說道:“小林,以後你有什麼能夠用到我南宮濤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了,你就別在這裡添亂了,原本是感謝閒鬆的,被你弄得好像是對閒鬆的侮辱一樣。”於麗說着將南宮濤趕下了天台。
南宮濤走後,於麗說道:“閒鬆,作爲一個母親,我不僅要感謝你救了顏顏的命。而且還要感謝你幫顏顏重新找回了笑臉。”
“於阿姨,能看見南宮老師開開心心的,我心裡也很高興。”林閒鬆對於麗說道。
於麗點了點頭,表情之間似乎韓這些無奈,說道:“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你們有自己解決的辦法,只要你們能夠真正的開心就好。”
林閒鬆似乎覺得於麗話裡頗有些意味,不過卻一時又琢磨不出來。
於麗其實是想通了,這次南宮顏的死裡逃生,不但讓她覺得撿回了女兒一條命,更重要的是她發現回來後的女兒又恢復了以往的開朗性格。開心的笑容總是不時地會出現在女兒的臉上。
對於南宮夫婦來說,這不啻於一個巨大到好消息,在南宮濤看來,這是女兒經歷了死裡逃生的驚險之後,看透了很多以往看不透的東西,終於從劉啓亞離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而於麗卻是知道的,林閒鬆這次不但是南宮顏 救命恩人,同時也是讓女兒找回笑容的原因。
在飛機發生事故之前,她就從依蓮。馬丹那裡得到了南宮顏情緒明顯好轉的消息,這和她此前的一些猜想恰好吻合,她相信即便是不發生飛機失事事件,女兒也會帶着笑容回到鬆海。
此前她也擔心過南宮顏和林閒鬆的身份問題,他們一個老師一個學生,這情感似乎不太被世俗接受,不過這點小憂慮在大前提下根本就不值一提,算起來南宮顏比對林閒鬆也不過大個三四歲而已,這一點年齡差距算得了什麼,不是還有俗話道:女大三抱金磚嘛。
這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旦有了突破口了,那思想就是一通百通,於麗此時也是真正的想通了,只要女兒能夠開心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旁枝末節,如果真的有人拿南宮顏和林閒鬆的師生關係做文章,那大不了讓顏顏暫時不做龍華大學的老師就行了。
林閒鬆當然不知道這次飛機失事事件對於麗思想的巨大影響,他只當這是南宮家對他解救南宮顏的一次致謝的晚宴,卻不知道於麗其實是藉此機會希望和他拉近關係,增進感情。
不過今天沒有南宮顏在場,倒是讓他覺得很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問,這是別人的家事。
林閒鬆和於麗在天台上又聊了一陣,便向於麗告別。
於麗叫家裡司機開車送林閒鬆回公寓,在林閒鬆上車前,她對林閒鬆說道:“閒鬆,有空經常來家裡坐坐。”
林閒鬆走後,南宮濤頗有點自責地說道:“這孩子看來很有些骨氣,我剛纔給他支票的舉動顯得有些不敬了。”
於麗白了南宮濤一眼,說道:“你要送支票給閒鬆的事情怎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如果閒鬆因你的舉動對我們一家人都有看法,看你怎麼和顏顏交代。”
南宮濤苦笑道:“這支票本也應該是小林應該得的,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對這種報恩方式那麼反感。”
於麗搖了搖頭,說道:“只希望閒鬆不要將這事情記在心裡,只當它是個小cha曲就好了。”
於麗說完給南宮顏打了個電話。
這段時間南宮顏正在準備一個幾校間的繪畫交流活動,晚上經常會輔導學生到很晚,所以這幾天也就住在學校,並沒有回家。
“媽,我今天不回來。”南宮顏此時正在指導幾個參加活動的學生,忽然接到於麗的電話,還以爲又是母親問她回不回家。
她這次歐洲巡迴展覽和在黃山飛機失事,可是讓父母擔心怕了,她能夠回到鬆海,回到他們的身旁,那真是覺得怎麼珍惜怎麼關愛都不過分。所以每天南宮顏最少都要接到三四個父母打來的問候電話,這段時間她住在學校沒回家,這種電話自然更多。
“顏顏,我不是問你今天回不回家,而是告訴你閒鬆今天來家裡做客。”於麗輕笑着說道。
“真的?閒…………”南宮顏聽說林閒鬆去家裡做客,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分,不過她很快發現幾個學生此時都側頭看着她,於是她輕咳兩聲,說道:“老師出去接個電話。”
南宮顏拿着手機走出畫室,才說道:“媽,閒鬆什麼時候到家裡做客。”
於麗說道:“呵呵,今晚我和你爸請閒鬆來家裡吃飯,他剛剛走。”
“已經走了,媽,你和爸請閒鬆吃飯,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南宮顏抱怨着說道:“閒鬆可是救了我,你們請他我卻不在場,這樣不是顯得太沒有禮貌了嗎?”
於麗心中微微一嘆,她當然聽得出女兒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和林閒鬆之間的關係,也許是女兒矜持,讓她暫時還不希望暴lou她心底的秘密吧。
“顏顏,這是我和你父親對閒鬆救了我們女兒的感謝。至於你怎麼感謝閒鬆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你的父親既不干預也不參與。”於麗語帶暗示的說道。這話其實也就等於告訴南宮顏,你想怎麼和林閒鬆發展,我和你父親都同意,反正就是一句話,我們這邊不會對你施加什麼壓力。
南宮顏自然也能夠從母親的話裡聽出那麼點味道,一想到母親可能看破了自己的心思的,南宮顏便覺得臉色發熱,心中暗道:難不成是依蓮阿姨告訴母親的?
南宮顏知道自己對林閒鬆意思,最先看出來的應該是依蓮。馬丹,在黃山的時候,依蓮。馬丹更是很直接lou骨的讓她放棄顧慮,主動出擊。不過母親也是爲數不多的知道林閒鬆就是劉啓亞的人之一,她也許能夠從劉啓亞‘離開’後自己的情緒變化看出一些端倪來。
南宮顏搖了搖頭,既然母親已經看出了些自己和閒鬆之間的情愫,那多想也是無用,反正在黃山的時候,她已經看透了這些,雖然因爲性格矜持的緣故,她不會主動和家人朋友提起。
“我會獨自感謝閒鬆的。”南宮顏對於麗說道:“媽,以後如果你們再請閒鬆去家裡,可一定記得告訴我一聲。請客人來家做客,沒有女主角怎麼行。”
南宮顏說完便飛快地掛了電話,於麗卻是拿着手機愣了半天,南宮顏這句話聽起來好像也沒表達什麼,林閒鬆救了她,南宮家請林閒鬆,她自然應該在場的,而的於麗現在肯定是南宮家無可非議的女主人,那麼南宮顏說自己是女主角也算說得過去。
可是以於麗對女兒的瞭解,她從女兒語氣中聽出了一分羞澀,而且南宮顏立刻掛斷電話的舉動,也證明了她的判斷。
這是女兒在向自己表明和她和林閒鬆之間的關係了嗎?男主角和女主角,雖然可以是很多種關係,不過在大多數電視劇,電影,小說,漫畫裡,男女主角毫無疑問都是情侶關係。
於麗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有些許欣慰,卻又還有些失落。欣慰在於女兒終於開始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感情,這樣無論此後如何發展,她應該都不會回到幾個月前那種無聲神傷的狀態。
失落感則是看着長大的女兒,心中終於有了父母之外的其他人,這應該是每個父母心中都少不了的情愫吧。
南宮顏掛了電話之後,臉色發紅,她索性走到走廊的窗戶旁,打開窗戶,吹了幾分鐘稍涼的晚風,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說出自己對林閒鬆的情感,雖然對象是自己的母親,雖然她說得還是那麼隱晦,不過這依然讓她心跳臉熱,羞澀不已。
該來的總要來的,難道我還要和以前一樣,一直這麼迴避下去,躲避下去嗎?既然在黃山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就不要再顧忌那麼多了。
調整好心態,南宮顏回到了畫室,她這次接電話加調整心態差不多用了二十分鐘,學生們自然投來幾縷好奇的目光。
這時候南宮顏心態正處於敏感時期,學生們好奇的目光在她看起來似乎就變得帶了幾分狐疑,這讓她表情稍稍有些侷促。
“南宮老師,您幫我看看我這畫怎麼樣?”晨敏舉起手對南宮顏說道,她這也等於是幫南宮顏小小的解了一圍。
南宮顏對晨敏點了點頭,走到她的身邊,對她的畫做了些指點。
“南宮老師,聽說這次繪畫交流活動是安排在校外舉行的。”晨敏忽然問道。
南宮顏頗有些迷惑地看了晨敏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這次繪畫交流活動是贊助商贊助的,贊助商爲了提高影響力,把活動地址選在了鬆海文化中心。”
“那這次活動是不是會請一些勤工儉學的學生來幫忙。”晨敏又問道。
南宮顏皺了皺眉,不知道晨敏怎麼會忽然關心起這些問題,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會吧。晨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有兩個家裡比較貧困的同鄉也在鬆海讀大學,所以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幫襯一下他們。”晨敏說道。
“這樣啊。那我明天打電話問問贊助商和主辦方吧。”南宮顏對晨敏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