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亮的衛生間裡。
淋浴噴頭裡的水“嘩嘩”灑落,濺起點點水珠。
姚甜甜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蹲在牆角,只有一條毛巾擋住臀部敏感部位的張毅,那張羞怒的臉龐一片漲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尿憋的?
“臭**,不要臉,你大清早洗什麼澡?洗澡也就罷了,你怎麼那麼無恥?連衛生間的房門都不反鎖?”
姚甜甜散發着十足的彪悍氣息,橫眉冷對,怒火中燒。
張毅擡起頭,左眼上一片青紫色,很明顯是被重拳毆打過。帶着滿臉的尷尬,張毅擡頭看向姚甜甜,心裡暗暗叫冤。
之前因爲身上惡臭味很濃,所以他直接衝進來,急着要把身上的惡臭味道沖洗掉,哪裡還顧得上反鎖房門?
甚至,如果不是太急,他也不會忘記拿來乾淨衣服,以至於沒有來得及穿衣服啊!
“姚甜甜,你趕緊出去啊?打都被你給打了,你難道還要過足眼癮?”因爲衛生間大門敞開的緣故,深夜的涼風吹進,讓他裸`露的身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姚甜甜面色一滯,隨即那張美麗動人的臉龐更加的紅潤,晶亮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帶着幾分慌亂神色,羞怒道:“就你這排骨身材,根本就沒貨,能佔你什麼便宜?”
說着,她氣鼓鼓的揚了揚拳頭,這才轉身大步走出房門。
“砰……”
隨着衛生間房門被用力關閉,牆角處的張毅這纔對着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連身子都沒有急着站起來,便低頭看看了自己下面:
“瞎咧咧,當初那兩個混蛋都說過,咱的本錢十足,去做鴨都能成爲鴨中鴨王。別的不說,僅僅說釋放時候,衝擊力都能達到迎風三丈遠的程度。我沒貨?沒本錢?那是你沒見識過!”
抖了抖擋住自己敏感部位的毛巾,緩緩從牆角站起來後,衝到房門處,從裡面快速反鎖,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呼……這女人下手真狠。”
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青紫色的眼圈,張毅悻悻嘀咕了幾句。
被夜色籠罩着的院落。
姚天嘯拄着柺杖,臉上帶着古怪之色,看了看從衛生間氣鼓鼓走出來的姚甜甜,又看了看依舊亮着燈,關閉的房門。
“張毅……在裡面?”
姚甜甜沒想到爺爺姚天嘯竟然站在院子裡,看着他滿臉古怪神色,姚甜甜頓時明白爺爺的想法,跺了跺腳羞惱說道:“爺爺,張毅他**,洗澡不關衛生間的房門,我……”
姚天嘯恍然,心思一動,頓時放聲笑道:“誤會,這一定是誤會。張毅那孩子挺好,非常不錯。人家剛剛住在咱們這裡,或許不知道房門能反鎖,再或者是沒想到這麼早,就會有人去衛生間。哈哈……”
“爺爺,你胳膊肘子往外拐,我纔是您親孫女……”
姚甜甜帶着幾分撒嬌語氣,還有幾分的不滿,走到姚天嘯身邊後,挽住他的胳膊說道。
突然間,膀胱裡的膨脹感,讓她嬌軀一顫,纖柔的小蠻腰都有些彎下來的趨勢。
快速看了眼衛生間方向,姚甜甜大聲怒叫道:“姓張的,你趕緊給姑奶奶我死出來啊?我,我……我要上廁所。”
衛生間裡的張毅,聽着姚甜甜那幾乎歇斯底里般的吼聲,頓時身軀一顫,手中清洗着衣服的動作,也驟然間加快很多。
兩分鐘後。
張毅穿着溼漉漉的衣服走出衛生間後,便看到瞪大着眼睛,滿臉羞怒,虎視眈眈瞪着自己的姚甜甜,連忙說道:“我好了。”
“滾……”
姚甜甜怒喝一聲,如同離弦的利箭射出去一般,眨眼間便衝刺進衛生間,在房門猛然間關閉的時刻,張毅還算是不錯的聽力,便聽到隱隱約約“嘩嘩”的聲音。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可不是那個**女。”
張毅急忙低下頭,大步朝着遠處走去。
唯一經過石壩鎮的省道上,兩輛黑色奧迪轎車快速行駛,前面那輛車的後排座位上,一名戴着墨鏡,剃着光頭,左側脖頸上還紋着一條龍的中年大漢,看着外面熟悉的小鎮景色,心底幽幽嘆了口氣。
“阿翔,前面的路口右拐,進石壩鎮。”
“是,老闆。”
駕駛位上的鷹鉤鼻青年恭敬回答。
石壩鎮博愛醫院。
兩輛車在門口空地上停下,後面那輛車上,四名身穿黑色西服,體格魁梧的大漢,快速下車。
而前面那輛車的副駕駛位置上,一名身穿黑色練功服的青年,快速下車後,把後排車門給打開。
“龍哥,您回來了,太好了,虎哥被人家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您可要給他做主啊!”一名提着水壺的青年,正從博愛醫院大門內走出,看到戴墨鏡的中年大漢,頓時臉上浮現出狂喜之色。
石紋龍,京南市一家房地產老闆,有錢有勢的主。
目光落在滿臉激動的青年身上,石紋龍緩緩點頭,淡漠問道:“小虎呢?帶我去看看他。”
青年連忙說道:“在裡面。”
兩分鐘後,石紋龍走進其中一間環境極差的病房,看着並排的三張病牀上,只有其中一張病牀上,躺着一個渾身用紗布纏住,彷彿木乃伊似地傷員。
幾分陰冷氣息,從石紋龍身上散發出來,雙拳下意識的攥緊,舉步走到牀頭處,看着只有兩個眼珠子在轉動的刀疤臉青年,猛然轉頭,厲聲喝道:“告訴我,誰幹的?”
那名拎着水壺的青年身子一哆嗦,連忙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石紋龍。
“鐵星?是這個該死的狗雜種把我弟弟打成這樣的?還有那老王酒館裡的人?哼,鐵星在哪裡?帶我去找他,動了我弟弟,我要讓他付出比我弟弟更慘十倍的代價。”石紋龍那張佈滿橫肉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猙獰之色。
青年苦笑道:“龍哥,鐵星跑了。他當是以爲把虎哥給打死了,所以他當時就回到家裡收拾好東西,帶着他老婆孩子跑路了,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砰!”
石紋龍飛起一腳,踹中青年胸口處,怒罵道:“他md廢物。這該死的鐵星,算他運氣好,如果以後被我逮到,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那名青年身子一哆嗦,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的心狠手辣,當年他離開石龍鎮,可就是打斷了四個對頭的手腳,甚至其中一個還變成了植物人。
石紋龍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厚厚一疊百元大鈔,遞給青年後,淡淡說道:“這些錢你拿好,以後照顧我弟弟的事情,就麻煩你了。走吧!帶我去老王酒館。”
石壩鎮北端那片樹林中的獨門大院裡。
張毅穿着黑色背心,氣喘吁吁的把一塊千斤重的巨石放在牆角,渾身彷彿散了架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舉着千斤重的巨石,他在姚甜甜的鞭策下,整整圍繞着外面這片樹林跑了四圈,雙腿都彷彿灌了鉛似地,痠軟疼痛。
原本,姚天嘯的命令是讓他舉着五百斤重的巨石跑四圈,可姚甜甜卻以不狠沒成績的理論,硬是讓張毅舉着千斤重的巨石跑了四圈。
公報私仇!
張毅心中和明鏡似地,但卻沒有絲毫辦法。
而且,經過前天和小混混們的打鬥,也激起了張毅心中的狠勁,所以他硬是咬緊牙關堅持下來。
“別和死狗似地坐着,給我修煉《陰陽**》,這個時候是修煉的最好時刻。”姚甜甜邁着那雙渾圓修長的大腿,舉步走到張毅面前後,怒氣衝衝的吼道。
“母老虎,將來你鐵定嫁不出去。”
張毅心中嘀咕一聲,隨即用手搬動痠軟的雙腿,原地盤膝而坐後,緩緩閉上眼睛,先按照《回春訣》的修煉路線,運轉着體內的生機液,把身體的疲憊給減緩很多,隨後才按照《陰陽**》的修煉路線,開始默默修煉起來。
姚甜甜對張毅的表現很滿意,對着盤膝而坐的他晃了晃粉嫩的小拳頭,心底哼哼冷笑:小樣,佔了姑奶奶的便宜,我整不死你?以後的日子,有你受的嘍!
八點鐘。
張毅緩緩睜開眼睛,感受着身體的疲倦消耗一空,反而全身都有種充滿力量的感覺,頓時流露出幾分笑意,從地上一躍而起。
“咦?那母老虎不在?回去了?”
張毅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訝,正準備去欣賞一下兵器架上掛着的十八般兵器,就看到一旁的樹身上,貼着一張紙條:
“醒後回酒館,泡藥澡。”
紙張上的泡藥澡三個字,顯然在書寫的時候用力極大,連紙張都被戳破。
張毅苦笑着搖了搖頭,把紙條揉成一團後,心裡暗暗感嘆:唯小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這女人還真是小肚雞腸,到現在都還記着仇呢!
走到兵器架前,目光從那一排排冷兵器上掃過,然後抓起掛在一旁的外套,穿都沒穿,便大步離開院子。
八點多的小鎮,已經充滿了熱鬧氣息,一條條街道人來人往,一家家店鋪打開店門,一處處攤位上,也擺滿琳琅滿目的貨物。
突然。
途徑一條巷子的張毅,腳步驟然間停住,身軀微微一顫,俊朗臉龐上掛滿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