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曾他腿綁“四十四斤米飯”時每天都走的路,也是他唯一非常熟悉的路。他知道,在那山崖後面,還有一條小路,小路約兩米寬,小路不遠,還有一坐矮小的山崖,山崖下面有一道溝壑,極是難下。
凌小星的目標就在這裡。
凌小星走過這條路時,在每到需在用手搬動單架的地方,便會將石頭卸下來,待到將單架拖了上去,然後重新裝上石頭,並且會用匕首割破手臂,在地上或草叢中留下些血跡,並會故意用腳擦拭一下,或是留下幾片肉乾。
他走到那溝壑前,向下看去,只見溝壑底部有一條路,蜿蜒向東南方而去。他將單架上的石頭掀下山去,一隻手拖住單架飛身至溝壑邊,找了個地方不顯眼的地方將單架藏了起來,並在下去的各處都留下一絲血跡。
爾後飛身進入溝壑底,一路向東南方慢慢走去,邊走邊用樹枝將或能留下的腳印掩掃。行了將近十里,再飛身入林,向東疾行一陣,然後脫下鞋子,赤腳上樹,從樹上折身返回。
回到茅舍,凌小星將破軍小心地放在另一個單架上,帶上些晾好的肉乾及防身之物,拖着他往正西而去。
凌小星年紀雖小,但在雲霄鎮所見所聞,以及從黃老所說的江湖事蹟中潛移默化地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所以他在砍樹枝時,就已想好一切。
他砍樹時,並未只停在一個地方,而是正東處砍一些,深入正南再砍一
些。
他不想讓追趕自己的慕容世家的人知道自己會做兩副單架,只有如此,纔會減少追趕的慕容世家的人心中的疑惑。
他拖了一副單架去了正東,並有意無意留下了些線索,也是想迷惑追趕自己的人。
此刻他再將破軍拖行向西而非向北,因爲從黃老或是何叔嘴中,他知道大人們的習慣性的想法都是“相反方向”。
所以他抓住這一點大人們的常規思維,才向正西而去。
就算慕容世家的人最終找對方向,也會花上不少時間,到時,即便是自己還未逃離出去,也勢必離追趕的人有相當一段距離。
凌小星在茅舍內留下了方向暗記,便拖着一直昏迷的破軍,十分小心地進了樹林,不敢弄折哪怕是一根小樹及矮小灌木。所以他每走一陣,都會返身將被單架壓低的草或是樹枝重新扶起或儘可能地恢復成原樣。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將破軍小心抱起來,在樹間跳躍前行,然後才返身取回單架。如此約走了將近三四個時辰,天已漸黑。
間中走得或快可慢,他知道自己離茅舍已有很大一段距離,所以但在一處山崖邊停了下來。
晚裡林中氣溫較低,他也不敢生火,好在體質早已練得不錯,並不覺得冷。他再檢查了一下破軍的身體,感覺傷勢並無起色。
他取出些肉乾,自己吃了一些,也喂破星吃了一些。
如此漫無目的地前
行了三日,雖有時也能看到山道,因此地離青峰鎮並不是很遠,他也不敢亂走,只是橫過山道,向另一邊繼續深入。
這三日裡,他每日只睡三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趕路。因爲他知道,以自己的行程,如果讓慕容世家的人找對了方向,自己三天的路,他們只需要半日即可趕上自己,所以他一點都不敢耽擱。
三天來逢山過山,遇水跨水,雖然難走,卻也還算順暢。如遇險陡之處,或是繞行,或是讓破星咬着繩子在前面拉,自己在後面推,或是將破軍負在身上躍過去。
如此又過了四五日,當凌小星所帶肉乾早已所剩無幾時,纔想起如果破軍醒過來時沒東西吃怎麼辦?
爲了等破軍醒來時還有肉乾可吃,他再也沒有吃這些肉乾,只能不時打些野兔或山雞或魚爲食,但依舊不敢生火,只能生吃。
生魚倒還好說,但是野兔與山雞生吃起來腥味極重,就算是他捏住鼻子閉上眼睛,那股濃烈的腥味還是讓他剛吃下去就立即吐了出來。
倒是破星生性習慣生食血肉,吃得津津有味。
直到實在餓得不行,再也拖不動單架時,他纔不停地強忍住嘔吐將那些生肉吃了下去。
這些天來,破軍依舊未醒。不過讓凌小星大爲心喜的是,破軍氣息已逐漸平穩,雖是不醒,但每次凌小星喂他水或動物血液時,他的嘴還是會如嬰兒般吮吸,臉上的血色也越來越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