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莘莘小心翼翼,踮着腳就往窗戶裡探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又大開眼界了!
只見麟原本精瘦的身體此刻正好似柔軟的麪條似的全部趴到了那顆趙莘莘產下的紫色卵上,他不僅僅是用雙手雙腳將其抱牢,更是用自己全身的所有熱度去維護它的生長。而最最令趙莘莘吃驚的是麟的嘴巴已經張到了人類所無法想象的長度與寬度,幾乎可以將那顆卵整個吞在嘴裡,含在口中!
如果說當年看臺灣綜藝片有人可以吞下自己的拳頭已經讓趙莘莘萬分驚異的話,今兒看見麟青筋直爆,辛苦無比地努力將卵含在嘴裡的場景,真是讓她又心疼又不捨。
“這是什麼?他要用口腔的溫度去孵化孩子?爲何不給他幾個爐子或被子?”趙莘莘焦急地詢問爵。
“本國規定,生父必須要用喉部聲腔去孕育孵化孩子。”爵的神情不變,眼睛卻定定地看着屋內的麟。
“兩個月後,待他再次張開嘴時,孩子便會經歷再次生育,從他的嘴裡。”
趙莘莘聽到這兒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她聽過吃小孩的,沒聽過吐小孩的,這可真是個奇異的國度!
“那麼他就得保持這個狀態堅持兩個月的?不吃不喝?”趙莘莘轉念又很是擔憂。
“沒錯,孵化爲期兩個月,按照本國規定,生父要負責將孩子孵出。但是畢竟是兩個月,體力有限,也可以申請援助。但是這就意味着,生父必須放棄教養孩子的權利。包括這個孩子的姓氏,父親這個稱呼,以及再度擁有子嗣的權利。”
趙莘莘對這個規定不感興趣,她知道不過是另一條爲了其他沒有機會擁有自己子嗣的男人們留下的渺小希望罷了。她現在最最希望的是有誰能夠幫麟一把,他看上去實在是太辛苦,太可勉強了。
“先幫他,其他的將來再說。”只要先渡過了現在的難關的。
“不行。這就意味着,若是女孩,那麼她就一定要嫁給這個援助者,若是男孩,那麼他就必須跟援助者姓。那麼生父吃盡苦頭,千辛萬苦,卻並沒有得到一個父親應該享有的權利。所以本國男子,哪怕是孵化期間餓死,累死,也從未有過任何一人開口求援的。當然,半途死去的話,在門外守候的其他男子倒是可以接替他繼續孵化,並且得到孩子父親的所有權利的。”
爵講所有的規定說完,接着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着屋內。與趙莘莘的擔憂不同,爵的眼神裡還有着一份複雜的情感。她一時之間分辨不出,是期待更多還是悲傷更多。
原來在這個國度裡,難產而死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準確地來說他們不是死於難產而是死於孵化子女。
“在這期間你們都會守在這裡,等待着他體力不支,好取而代之的機會?”趙莘莘以爲是自言自語,但是她的話語一字不落全都被煙兒聽了進去。
“莘莘,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是,我們會趁他一心一意在孵化孩子的這段期間,想盡辦法跟你交/媾,爭取成爲你第二個孩子的父親。”
多麼實誠的大白話啊,趙莘莘當然知道她接下來還要繼續生產。只是,這頭麟的苦難期還沒有結束,她實在沒有心情與其他美男*的。眼神和臉色都黯了下來,趙莘莘轉身就要離開護兒房,卻被爵拉住了。
“莘莘,這期間你辛苦了,我們都知道。但是你已經是國母,全國民都在仰首期盼着你的英明領導,以及多產子嗣。有時候並不是因爲想做纔去做一件事情,而是因爲責任和義務,必須這樣做。”爵說到這兒,俊臉稍稍偏轉過去,錯開了與趙莘莘對視的眼神。莘莘還以爲他是因爲沒能成爲她第一個孩子的父親而慪氣,反過來安慰他。
“別擔心,我明白的,生孩子罷了,我哪裡受什麼苦,都是你們這些做爹的在辛苦孵化。”
“我是說,哪怕你不情願生育,哪怕並不是那麼想跟我□,能不能稍微忍忍,我要求不多,只要能夠給我留一個子嗣就好。把孩子給我,從今以後我絕不干涉你招進幾個後宮。”
這種似曾相識的臺詞,趙莘莘以前在百無聊賴看電視劇的時候偶爾會翻到韓劇或臺語劇時聽見女人的哀求,沒想到今兒竟然親耳聽見了。這不是已經把她和肥皂劇裡的無情男人劃上了大等號了麼?她趙莘莘好歹也是個明理的現代女子,最受不了水性楊花的賤男人,如今自己倒成了掌握着一羣花美男生死大權的大*了?
“爵你想多了,我沒有不願意再給你們生孩子,我只是對這個國度的諸多條例很不爽。明明就是被生理侷限而被迫實施了計劃生育政策,卻一個個搞得好像不生孩子就活不下去一樣。你放心,既然我已經當上了你們的國母,我此時此刻此地就可以答應你們!”
趙莘莘一轉頭,對着爵身邊的其他幾個男子一同說道:“只要我在位的一天,我就會盡最大的努力讓所有希望擁有子嗣的人都擁有自己的孩子。男人們也能夠找回自己應有的尊嚴和公平的對待,而那些認爲沒有孩子也可以生活的人不應該被流放,而是應該讓他們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爵和墨齊他們聽了趙莘莘這一番長篇大論,頓時有點緩不過神來。她這才嚥了咽口水,明白自己這樣說也太過激進了一些,現在的這些男人們還都是榆木腦袋,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民主和自由,什麼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一直以來擁有子嗣這幾個字就好像最終mission一樣高高懸掛在每個人的心頭,哪裡還有時間想其他的東西?還得慢慢來,一點點的教才行。
暗自嘆了口氣,趙莘莘轉頭對着那羣男人說道:“你們是打算就這樣在窗戶底下守兩個月還是現在跟我回寢宮,跟我商討生娃大計?”
不消多說,男人們個個兩眼發亮,比剛纔盯着麟的卵還要亮幾千瓦。挨個跟着趙莘莘身後,乖乖去了她的寢宮。
趙莘莘這一路上也在想她到底要生幾枚卵纔算到頭?可是轉念一想,或許並不是她生幾枚就能結束的,而是全國的女人要生多少枚的問題。
到了寢宮,趙莘莘往那兒一坐,看着自己眼前的這一排債主,想到的便是全國到底還有多少翹首以盼能夠擁有自己孩子的債主們。
“本國到底有多少適齡男子需要生娃的?”
爵他們幾個還以爲這回要抽籤抓鬮論機會當爹了,聽了這話靳郎忍不住跳了出來。
“莘莘,連我們幾個還沒能有你的子嗣呢,怎麼就開始想着要在全國選秀了?枉我們對你一片赤膽忠心,這幾天守着麟和他的卵,你以爲我們的心情到底是怎樣?”
趙莘莘無語望天,“我不是想選秀,而是想知道我到底還要實現多少人擁有自己的卵的夢想?”
“全國適齡男子的人數是女子的三倍多,而這些女子之中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懷孕產卵的。另外還有還有一部分男子也正值壯年剛剛從皇陵回國,加起來怎麼着也有幾十個郡的人口。”
爵細細地想了想,他知道趙莘莘的想法向來不按章法,她這樣問肯定是有了計策的。
“能不能換算成人數?一個郡多少人?”趙莘莘掐着指頭問。
“少則幾千多則上萬。”墨齊好奇地回答。
趙莘莘腦子裡頓時出現了幾十萬的漢子,個個對着她喊要老婆。她從生下來到現在從沒做過媒,沒想到生平第一次就是要給幾十萬的單身漢娶媳婦啊!
“那啥,爵,其實我想了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趙莘莘破釜沉舟地擡起頭對着爵說了句話。
“在我們家鄉好幾十年前,曾經發生過自然災害,以至於人少地多。後來我們國家領……就是國王宣倡要多生孩子,多增加勞動力,以至於後來人口收不住地拼命增長了起來。我想說的是,能不能宣傳一下光榮媽媽?讓女子多多生孩子?挨個郡縣輪……”
“你是說讓女子們自願上門服務?直到有孕生產再換一家男子?”爵一聽這話眼睛瞪得比碗還大。
“莘莘,你是怎麼了?我聽人說生一個孩子就要笨三年,原來是真的。你讓那些女子上門去,那些男人哪裡還會放人?怎麼可能等生下卵之後就讓她換一家繼續生?”
這個國度的男人佔有慾還不是一般的重,正是因爲知道自己幾乎沒有啥機會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爭奪很是厲害。
“我當然知道女子主動上門風險很大,但是既然是國家政策,就一定要進行國家干預不是嗎?”趙莘莘急忙補充。
“首先,女子上門之後,每月進行檢測,一旦有孕就立即離開回宮待產。等產卵之後再接這個男子進宮孵卵,而此時這個女子就會去下一輪男子家中。你們覺得這樣可行嗎?”
爵和靳郎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耷拉下了腦袋來,一旁墨齊走上前來,站到趙莘莘面前開口道:“莘莘國母,你說的計策很好,但是隻有一個問題。我國的女子大部分只能產下兒子,也就是說你這樣一來製造了更多的男子,屆時男女比例差距會越來越大。而女子們生產孩子也是跟不同等級的男子可以生產不同的次數。而人數最多的嗜子們都只能生產一次,也就是說爲了讓他們擁有一個子嗣,就消耗了一個女性的生產能力,這實在是太浪費了。”
墨齊這番滔滔不絕的話語徹底讓趙莘莘清醒過來,原來這計劃生育的問題的確是個大問題。看來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那麼只能求助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