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交鋒中輸了,這怎麼可能?”寧採臣驚詫說道:“你可是金丹境修爲,本身對邪靈還有剋制能力。”
鬼面觀音開口道:“儘管我現在也不願相信我輸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寧採臣臉色凝重起來,道:“給我詳細的說說事情經過,以及最後的結果。”
“拿着地圖,從金華離開之後,我沒有去不死城,而是直接去了血海,迫切想要吞噬了邪靈,增強自己的修爲。
到了血海之後,我撕碎了一道神聖的封印,將邪靈從血海中逼了出來,開始將其煉化。
本來就這麼發展下去,會以邪靈被我煉化告終。可是我沒有想到,在我煉化邪靈最關鍵的時期,一個禿頭瞎眼,身穿暗黑色長袍的老頭突然出現,與那邪靈融爲一體,以整座血海爲大陣,轟擊向我,力量增幅到了一個不可想象的地步。
在血海大陣的攻擊之下,我受了重傷,一時不慎,被拉入血海深處,鎮壓起來。
我爲吞噬邪靈而來,對方看出了我的根腳之後,亦是想要將我吞噬。可是他終歸是小看了我。我乃邪惡的化身,哪怕他是邪靈,對於我來說,也是卑微的劣等存在。
劣等的低階生命想要吞噬高階生命,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因爲奪取了我的一絲本源煉化,邪靈體內的邪惡力量暴動,整個身軀差點炸開。
我趁着這個機會,燃燒起精血,掙脫開邪靈的禁錮,奮力將邪靈打殘,強行吞噬了他一半以上的本源。可惜的是,最後他生生將自己的軀體撕裂,半片軀體躲進了大陣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邪靈重傷,我本來想要將血海帶走,後來發現其中應該有法則存在。邪靈不死,沒有人可以移動血海。而不死族人不滅,血海不幹枯,邪靈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正常。
我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因此,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聽到這裡,寧採臣目光微變:“你對不死一族出手了?”
鬼面觀音微微蹙眉,說道:“不要流露出這種好像看我做了壞事的目光。所謂的不死一族,壽元早就盡了,無數年前就該死了,只不過是因爲邪惡的力量才存活了下來。他們干擾了輪迴的正常運轉,對他們出手,反而是一種功德。”
寧採臣終歸不是聖母,對於非我族類的不死族人,也沒有多少悲天憫人的情感,因而此時雖然並不認同她的觀點,卻不會針鋒相對的計較:“說實話,我根本無法判斷這件事情的好壞。不死一族雖然該死,但是我曾近距離接觸過他們,那也是一個個的鮮活生靈,心中也有良善。”
“善良就可以不用死嗎?”鬼面觀音呲笑說道:“如果輪迴按照這個規則運行,天地早就崩潰了。”
寧採臣直接無視了她的嘲諷,開口道:“接着說,你將不死一族怎麼了?”
鬼面觀音眼眸中閃爍着妖異的紅光:“還能怎麼?自然是全殺了。”
寧採臣停頓了好久,沉聲說道:“數萬人啊,其中有老人,孩子,女人,你怎麼下得去手,怎麼殺的過來……”
鬼面觀音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開口說道:“給我收起你這令人厭惡的同情心。造人不容易,殺人還不簡單?別說是數萬人,就是數十萬人,數百萬人,我數日之內也能全部殺完。”
寧採臣打落她的手掌,道:“殺心不要這麼重,否則的話,你遲早有一天會應劫。”
“應劫又能怎麼樣?除非是和你產生情劫,否則的話,天地又能奈我何?!”鬼面觀音傲然說道。
寧採臣有些無語,開口道:“好了,你繼續說,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你就回來了?”
“當然不會。”鬼面觀音道:“滅殺不死一族之後,我重回血海,想要將血海徹底煉化。不死族人不滅,血海不枯,可是現在不死族人已經被我滅了,血海自然就沒有了無敵的屬性。
面對我的煉化,隱藏在血海中的邪靈終於拼命了,而且是玩命的那種拼命。爲了殺我,它燃起了整片血海,再次將我擊傷。新傷加舊傷,差點崩碎了我的神魂。
爲了防止神魂碎裂,沉眠百年,我只好將那片血海封印,以待將來修復好傷勢,乃至強大了修爲之後,再去將其煉化。”
“邪靈是邪惡的,出世之後必定會危害人間。可是你比邪靈還要邪惡,爲邪惡之本源,將來成長起來,恐怕是天地間最大的禍患。”寧採臣手指在她心臟部位划動,倘若不是知道她是不死之身,就會鼓動真氣,擊毀她的心臟。
鬼面觀音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之中,一團柔軟之上:“擱着衣服,我不舒服你不爽,何必呢?”
寧採臣淡漠地望着她,強行將自己的手掌收了回來,開口道:“我很疑惑,你受了重傷,不回黑風山療傷,跑到我這裡幹什麼?難道就爲了給我述說一遍事情的經過?”
鬼面觀音臉色少見的認真起來,開口說道:“儘管我知道,你不時的就會在心中產生殺我的想法,就比如剛纔。可是因爲金環玉鎖的原因,受傷之後待在你的身邊,纔是最安全的選擇。更何況,黑山老妖也不是個好東西,見我受傷,肯定會生出什麼想法。”
寧採臣挑眉說道:“也不是好東西?也?”
鬼面觀音嬌笑說道:“你想的沒錯,和他一樣,你在我心中也不是好東西。剛剛不是還對我有殺念來着?”
寧採臣不屑地說道:“你不用反覆強調這件事情,說的好像你對我沒有殺念似的。”
“這是一句標準的廢話。”鬼面觀音認真說道:“我當然對你有殺唸啊,時時刻刻都想要誅殺你,真是可惜……”
寧採臣開口道:“你身上的傷勢,什麼時候能夠恢復?”言下之意,是詢問她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鬼面觀音伸出雙臂,勾住了他的脖頸,吐氣香蘭地說道:“只要你願與我雙修,七日之內,我定然可以恢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