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地區的第一堅城被攻破,整個省會在浙江軍面前,就相當於被扯下最後一塊遮羞布的小姑娘,露出最寶貴和柔軟的地帶,任奪任取。
想到這一點,寧採臣便準備返回杭州了,對於他來說,之後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雲天狼和浙江軍來處理,他相信,他們能夠將其處理的很好。而他自己,要抓緊時間趕回去修煉。
畢竟,現在的努力,是以後擁有自尊的根本。
當他將想法告訴雲天狼之後,對方卻請求他在巨石城中暫住兩天,先在這裡修行。等到文江閣中的文官到來,正式接管了這座城市之後,再行離開。
寧採臣微微一怔,細問之下才明白,他竟是連短短兩天的時間都不願意等,渴望帶兵衝鋒。
對於這種想法,寧採臣是一百個支持的,當即滿足了他的願望,親自將他以及浙江軍送出城門。
兩天之後,浙江文江閣的官員抵達了這裡,在接管這座城市之時,領頭的文官對着寧採臣說道:“主公,在我們來之前,府衙中來了一個學堂的弟子,想要拜訪你。當得知您不在的時候,他留下了一封信,說是讓你親啓。”
寧採臣心中一動,耳邊突兀傳來小倩激動地聲音:“書生,書生,會不會是我父母的消息?”
“在這個時間段,估計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寧採臣回覆了一句,對着那名文官說道:“信在哪裡?”
文官將信呈上之後,就有眼色的告辭離開了。寧採臣走出大殿,來到門前,將手中的信封打開:
“愚兄元通,賢弟親啓。尋親之事,師尊親命,多方打聽,已有成效。賢荊雙親,入得仙門,據傳目前在靈藥仙谷之中修行。賢弟抽空,可去往一見。”
雪白的信紙下方,是一張粗略的前行地圖,起點是杭州府城,終點處寫着靈藥仙谷四個小字。顯然是李元通親自畫出的前行路線。
將書信收到戒指空間之中,寧採臣笑着開口:“沒想到是元通師兄親自送過來的,靈藥仙谷,仙道門派,怪不得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
小倩心急如焚,開口說道:“書生,我們現在就去那什麼靈藥仙谷吧,我想見父母了。”
從她的聲音之中,寧採臣就聽出了她的情緒。沒有打趣,沒有廢話,他直接開口道:“出發,目標靈藥仙谷。”
騎坐在踏雪身上,寧採臣先是返回了杭州,之後按照信封上的路線,疾速前行。
……
半月之前。
杭州城外數千裡,一片樹鬱蔥蔥的山林中,一羣身穿粗布衣裳,面容消瘦的藥奴們提着一桶桶的靈液,用精緻的小刷子,將其均勻的刷塗在一株株的靈藥之上。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抓到這谷中來的,來到之後,身上便被種下了生死符,命運徹底淪落人手。自此,成爲這靈藥仙谷中的藥奴,沒日沒夜,殫精竭力的伺候着這些靈藥,以及做着最辛苦,最繁雜的粗活。
“動作快一點,刷完這塊靈田之後,還要去下一塊靈田中清理雜草,不要耽誤了時間,否則的話中午不給飯。”一個十五六歲的胖子,站在藥田之外,趾高氣昂地呵斥說道。
不是所有胖子都胖的可愛,這個胖子就是可惡之中的代表。他叫陳無罪,是靈藥谷中一個管事的兒子,被其父安排到統籌藥奴的這個位置,平日裡一向驕縱,動輒就會對藥奴進行拳打腳踢。
時間緩緩流逝,眼看着太陽越升越高,塗抹靈液的任務卻還有一大半沒有做完,陳無罪心中頓時惱怒了起來,走進藥田之中,一腳將一個少年踹到在地,喝罵說道:“早上沒吃飯啊,速度這麼慢?!”
少年仇恨的看着他:“你把我們的飯錢抽走了大半,導致我們每日裡只能喝一些清湯寡水,如何能夠快起來?”
“呦呵!”陳無罪俯身,一巴掌重重抽在少年的臉上,將他的口鼻全部打出血來:“居然敢頂嘴,看樣子心中還對我抱有怒火,小心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妖狼吃了。”
少年赤紅着雙眼,雙拳緊緊捏起,憤怒吼道:“你憑什麼這麼做?你就是一個雜碎,雜碎!”
陳無罪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伸手將少年提起,一步步的走向藥田之外。
藥田之中的所有人都預感到了待會會發生什麼事情,林中的那隻莫須有的妖狼,怕是又要出來食人了。
“陳管事,樑勝還是一個孩子,未免有些口不擇言,還請您網開一面。”一名面容蒼白的男人擋在陳無罪身前,請求說道。
陳無罪冷冷地望着他,說道:“滾開。”
男人看了看被掐住脖子提着,臉色漲紅的少年,再度請求說道:“我保證,這孩子以後絕對……”
“再說一遍,滾開,否則的話就將你一起帶走。”陳無罪厲聲說道。
“該死的傢伙。”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一塊巨石飛速地砸在陳無罪的腦袋上面,將其擊倒在地,鮮血淌出,流了一地。
看着他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良久都沒有起身,衆人這下完全慌了神。有人開口說道:“不會是死了吧?”
“不會,他可是武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掉。”一人迴應說着,聲音中卻充滿了慌亂。
最開始擋在陳無罪身前的男人蹲下身,將手在他鼻下,胸口處探了探,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完了,鬧出大事了。”
聽到這話,衆人齊齊一顫。樑勝從地上爬起來,對着衆人說道:“不管剛剛的石頭來自哪裡,這件事情我擔下了,陳無罪,是我殺的。”
一個國字臉青年從人羣中走出,開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是我殺的,不用你來頂罪。”
坐在陳無罪屍體邊的男人擡目,語氣沉重地說道:“你能一人做事一人當,可是知不知道,有一種禍患,叫做牽連?”
國字臉青年明白了他的意思,慌忙說道:“聶叔,這該如何是好?我一人死了也就死了,但若是連累到了大家,就是萬死莫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