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恢復意識時,他意識到自己正躺在牀上。身下的大牀柔軟而舒服,還有一股好聞的淡淡女人體香,令人着實不想起來。忽地一段段清晰的記憶浮現在腦海。
記憶中,他被唐天才殺死,但唐天才的身體卻被他奪舍成功,並以唐天才的身份生活……最後的一段記憶裡,他大醉一場,醒來卻發現全身麻木,宛如整個身體都不在是自己的。更令人恐懼的是,他能清晰感覺到身體在排斥他,這種排斥感,令他對身體的控制力達到了一個冰點,好像隨時都要將他的意識排斥出去。
更離奇的是,在趙五的腦海之中,趙五似聽到了唐天才的聲音在迴盪。雖然那聲音雜亂無章,宛如難聽的噪音,但無疑是唐天才本人的聲音。
趙五知道那些感覺絕非錯覺,因爲他的意識相當清醒!
趙五意識到唐天才的意識並沒煙消雲散,而是藏在了身體深處。他即將清醒,並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而他趙五則將被排斥體外,等待他的,或許就是真的死亡。
當時趙五沒多想,只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既然自己都要死了,那也絕不叫唐天才好過,那廝把自己殺了一次,怎能叫他再次殺死自己?而他卻還能享受大好人生?
帶着這種想法,趙五跳了樓,他死了!
“可爲何我還能思考?我竟然還活着!?”
趙五猛然睜開了眼睛,一剎炫麗的陽光刺來,趙五連忙用手遮擋,這纔看清周遭的情況。
這是一間相當寬敞的臥室,其面積足有普通客廳大小,裝修豪華且富有格調,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家。但精美的裝修卻只叫趙五注意了片刻時間,此時他的視線,完全被一個女人吸引。
視線所及,牀前站着一位女郎。她背對着趙五,看上去應該很年輕,一頭大波浪捲髮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她的個子高挑,恐怕有175cm左右,有着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修長的大腿穿着一條純白連體包臀裙,被挺翹臀瓣繃得緊緊的,渾圓曲線美得令人只覺得口乾舌燥。
“你醒啦?”女人差距到身後的動靜,回眸嫣然一笑。
瞧着女人面容,趙五看直了眼。這個女人不僅身材火辣,面容也極其美麗,完美的錐子臉如鮮豔嬌嫩的花瓣,兩隻黑亮的眼眸似夢幻般清純,長長的睫毛不停地眨動出誘人的光芒,嫣紅的嘴脣微微嘟起,竟散發着性感的魅惑。
美豔的女人這兩天趙五經歷地夠多了,若是僅憑美色,趙五絕不會這般地目瞪口呆。令他露出這幅模樣的原因只有一個,這個女人和資助的他恩人實在是太像了,起碼有7成相似。
難道這個女人是恩人的妹妹?
但她爲什麼在自己房間,或者說他在這個女人的房間?我們是情侶嗎?我又是誰?唐天才那小白臉絕沒有古銅色的皮膚?我又奪舍了?
趙五有太多疑問,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一句話“現在幾點了?”
剛一說完,趙五隻覺得丟人。可沒法,連兩人是什麼關係都還沒確定,趙五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只得沒話找話。
女人踩着高跟鞋,搖擺着臀緩步走來,低頭在趙五臉頰上親親啄了一口,一股馨香撲面而來,十分好聞,還不待趙五回味,一張精緻的名片已落入他的手裡,女人吐氣如蘭道“不早了,9點20分,我該走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記得聯繫我喲,老客戶給你9折。”
什麼鬼?
視線落在名片上,設計的很精美,卻只有一串手機號,再一聽女人後半句話,趙五生起一種不好的感覺“等等,冒昧問下,我們是什麼關係?”
女人本已提着皮包走到門口,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趙五,水汪汪的大眼睛盡是迷惑。
四目相對好幾秒,趙五揚了揚名片,輕聲地,試探性問“你是出來賣的?”
女人片刻地不悅,雖很快恢復正常,嗓音卻提高了不少“兼職而已,我有正經工作。”
果然是出來賣的!
此刻趙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本以爲這個女人和他的恩人是親戚,還有可能是他的女友或老婆什麼的,但,趙五唯有苦笑。
“抱歉,我就問下,你走吧。”見女人臉色不好,趙五也沒了與之交流的慾望,尷尬一笑道。
“神經病。”女人心裡罵了一句,提着包包扭臀走人。
聽着外面傳來的開門關門聲,趙五狠狠地搓了搓臉,撿起牀下胡亂丟棄的衣服褲子迅速套上。期間從褲子口袋裡翻出了錢包,發現人民幣及銀行卡若干,還有張身份證。趙五終於可以確定,他的確再一次奪舍,而這次被奪舍之人叫韓東昇,再過3月就到30歲了。
踹着拖鞋出了門,所見是一段短短的走廊,在走幾步,外面是一間更加寬敞的客廳。這戶型怎麼看怎麼眼熟。
很快趙五意識到,之前他跳樓的地方,那戶人家貌似這個戶型,就連陽臺的護欄都一模一樣。
趙五來到陽臺,向下一瞧,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地就在他當初跳樓的附近,或許還處在一棟樓。
爲何我能奪舍?並還能一而再地奪舍?這次也會被排斥?然後繼續奪舍下去?
第一次奪舍是在死亡身體的附近,這次也是,難道這就是奪舍的規律?
胡思亂想間趙五來到了洗浴室,對着鏡子,所見是一個身材偉岸的男青年,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一看就是個剛步入成熟的型男。
甭管還還不會被再次排斥,趙五對現在的自己還是相當滿意,正當他準備脫衣服洗澡之際,外面卻響起了門鈴聲。
趙五下意識皺眉,匆匆開門就道“還有事嗎?是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趙五再次吃驚,本以爲是那個出來賣的女人去而復返,卻萬萬沒想到,出現在他眼前的女人卻是。呃,其實趙五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叫啥,但他對這個女人很熟悉,之前他和她還一起喝過酒,並在一張牀上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