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皺眉,依舊詢問過去,此刻,醉藍聲音才凝重傳出:“琅邪國皇帝身邊的法丈是老妖,這已經是肯定的了,不過,我擔心還有其它不曾獲悉的陰謀,只是我一時也想不通其中原委。”
楊小寶深深吸氣,憋了好久才呼哧噴出,大咧咧喊道:“不會吧,我最近宰了那麼多妖獸妖物,難怪還不到築基期就給爺送上戰場。”
板磚等人只看到楊小寶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糾結,此刻被他猛不丁一句震夠嗆,戀戀關切,上來摸摸寶哥腦門,“有點熱。”
楊小寶扒拉開,“你們別搗亂,我在想事情。”
遠離幾人他返回天字一號茅屋,往炕上一坐再次傳神問道:“藍姐,你說法丈真是老妖?”
醉藍音調裡透着不解,悠悠說道:“沒錯,而且我幹肯定老妖已經不是妖孽級別,你目前根本鬥不過,也最好不要相見,不然,就連我們九姐妹藏身於此都會被看穿,看來,你只能先行一步不能拖延了。”
楊小寶腦中一團亂麻,半晌後也決定下來:“好,妖丹到手我立馬走人,不明着和他對掐,板磚飛等人應該很安全。”
醉藍:“嗯,老妖將你送上戰場,應該是指望你回不來,拿了妖丹後,咱們即刻找到荒山藏匿片刻,吞服後築基完畢你纔可上十國戰場。”
就這麼定了,醉藍聲音消失後,楊小寶深呼吸一口,幸虧這幾天將符咒多煉製了一些,自己過去了指不定遇上什麼人物,打得過就幹,打不過就逃,只要活着,我楊小寶還是牛逼拉風的楊小寶。
他蹭蹭鼻子輕輕躺下,沒多久,沒心沒肺的睡着了。
午後,一陣香味飄來鑽入鼻孔,微醒的楊小寶蹭一聲坐起,緊接着冽���屋子對廚廳小院高喊:“那特麼是我的麻婆豆腐都給我放下。”
老遠瞥到楊小寶身影,板磚飛將盤子端起,一半嘩啦給栗子自己張嘴嗦嘞完另外一半,等寶哥衝過來,油乎乎的空盤子在桌上正顛簸不停。
至弱嘴上粘着辣椒,用飯碗對楊小寶一晃:“老大,板磚說你都要築基了,距離辟穀不食不遠,所以我們替你分擔一下掛念,這些水煮魚和麻辣豆腐之類的,大家一次性做了,省的你惦記。”
楊小寶想殺人,他發誓,就算今後自己能三年不吃飯,也絕對不辟穀,美味和美女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能戒掉這茬。
可憐巴巴的看着空盤子,楊小寶一把按住栗子來抓的手腕,“你幽���?”
栗子:“沒菜了,我用盤子裡的油拌些米飯再吃一碗。”
“滾,盤子根也不給留你是不是我兄弟。”果然是先下手則強後下手遭殃,楊小寶打開栗子的手盛上米飯,嘩啦啦往自己嘴裡扒拉,別說,剩飯真特麼香。
戀戀實在看不下去,將自己碗放下,從身後將餘留的一大碗拿出來,白米飯上飄着煎蛋青菜煎魚牛肉,都是楊小寶最愛吃的。
板磚飛和栗子此刻也笑了,一個倒了茶水端來,另一個抓把扇子送來涼爽的風。
至弱:“老大,逗你玩呢,以後你牛了,抽點小空照顧一下咱幾個,也不枉大傢伙朝夕相處一回。”
看着碗中熱氣騰騰的飯菜,楊小寶露出輕鬆微笑,這笑容久違了,就像當初在大石下
剛邂逅二女的一樣。
他沒伸手去端大碗,而是雙手伸開拍在一起,閉目喃喃自語酷似許願:“出口有願,願望加身雖然累贅一生,但我願意在此答應下來,今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捨棄朋友,一定。”
開吃,他一改鄭重,端起大碗猛猛造飯……
嗖……
劍芒閃爍,攪亂輕微山風掠上通天峰,正在吃飯的楊小寶感覺到了,皺眉看向東方山巔。
戀戀等人修爲低下並沒發覺,順着楊小寶神色扭頭看去,板磚飛冷哼將細雪握緊:“我去看看,誰家畜生越界侵我風雲宗。”
他施展輕身功夫掠去,楊小寶擔心,用筷子點點示意栗子跟上,沒多久,氣勢洶洶的倆人耷拉頭走回,手上拎着個小盒子。
吧唧……
小木盒往桌上一丟,栗子嘟囔道:“草,皇宮來的我不怕,但我倆沒敢得瑟,人家金丹末期的。”
戀戀也是嬌軀一緊,一個送貨的都是金丹末期修士,這安家背後老鬼的實力太恐怖了吧,“媽蛋的,安家真尿性。”
“噗——”楊小寶沒忍住,心說這妮子跟自己學壞了,滿嘴冒粗。
他伸手揭開小木盒,一顆白艽���丹好端端放在裡面,反射着霜花一般的光華,迷濛誘人。
楊小寶用手抓住,在儲物袋附近晃動後確認一下,沒聽火蕊幾個有異議這才收好,站起,抱拳,面帶一絲不捨,“哥們姐妹,上陣殺敵報效國家的時候到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小寶這就出發,以往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光最美好,楊小寶我終生不忘,希望,今後還有可能在一起暢談人生理想,妹子們,能等哥的話就等,等不了看準了就嫁,天不早了,出發。”
至弱:“嗚嗚嗚……這就走啊,明早不行啊?嗚嗚嗚……”
戀戀眼圈通紅埋怨:“你這人怎麼跟孩子一樣說走就着急,那戰場哪是安樂鄉,留一夜吧,明早出發皇帝也不回怪你。”
栗子也要哭,楊小寶趕忙打住,再次和幾人嘀咕幾句後,摟着板磚飛只要他送自己。
依依不捨告別,楊小寶人心不去看哭成一團的戀戀和至弱,走遠後對板磚飛低語囑咐,自己走後,別家肯定覬覦,但有南天一劍的惡名照應着,估摸着還沒人敢對風雲宗下傢伙,他囑咐板磚飛暗中扶持戀戀,全宗門上下哪也別去都在家苦修,逍遙宗鬧事也別搭理,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自己宗門內不太省心,那些高等修爲的新人弟子肯定會不服板磚飛戀戀,到時候,就請南天一劍過來殺幾個鎮壓一下……
送君十里,臨別碎語,最終,都化成一個熊抱,這是男人之間最純粹的友誼,也許,只有一起廝殺過的戰友才明瞭這種感情,一起扛過槍,一起站過崗,一起嫖過娼,一起偷看女教官換衣裳……
鬆開板磚飛,楊小寶抓了一張傳送靈符塞過去,在其肩頭雷了一拳:“拿着,以備不時之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戀戀終歸是女孩子,我這邊呢你們也放心,老子有不死之身,咱們有機會一起玩耍的,走了。”
悽苦一笑,遙望楊小寶獨自一人上路那蕭條的背影,板磚飛深深嘆息,爲什麼這世間要有戰爭,都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直到楊小寶身影消
失在夜幕夕陽下,他這才轉身,凝視風雲宗駐地咬牙走下去,楊小寶不在,他肩頭擔子明顯重了,但就是死也要扛住。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直奔十國戰場的大路上走來一人,正是帶着滿身露珠的楊小寶,昨天夜裡在某處趕走洞裡黑熊,寶哥佔了人家乾草堆睡半宿,一大早再次出發。
不說別的,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要給安家高手看看,他是多麼敬業多麼愛國的,重新看看西南越加細窄的小路,楊小寶擔心就在前面不遠處大路就會消失掉,那麼未來一個月,自己就要趟着荊棘小路前行了。
你說這安家人是不是傻鳥,最起碼讓自己築基後再送走,那樣最起碼能御劍不用步行,這倒好,自己兩條腿生疼狗皇帝肯定也着急上火的,對,慢點溜達,急死你讓你便秘口舌生瘡。
他想到此也放慢了腳步,沒多久,感覺夠慢的楊小寶竟然撞上比自己還摳的,在身前岔口處,一輛馬車上載着四五個人,清一色男性沒妞,而馬車上竟然插着一隻迎風招展的大旗——牛欄山宗門補給。
牛欄山?似乎聽戀戀提過一嘴,只是個修真小門派,不過最近十多年聽說有個三代弟子獲得奇遇,在墜崖掉落山洞中時撿到了一個石珠,依靠這神奇物件,牛欄山風雲直上實力突增。
寶哥笑了,看來,這也是被安家算計的可憐蟲。
他放慢腳步並未超越,與馬車並排前行順便抱拳招呼,“各位好,這是去哪的?”
馬車夥計四十多歲,頭戴方巾報以微笑,其實,在靠近之際他就早已大量過楊小寶,此刻將手中鞭子收攏放慢馬車,用下巴點指身後車上或躺或坐的五人迴應,“咱家是牛欄山供奉,去南疆戰場支援的,小兄弟你不會也是吧?”
看他笑容裡有古怪,楊小寶乾脆點頭:“是呀,不行啊?”
這麼一來,不僅供奉笑了,就連車後的青年們都坐了起來,瞥向楊小寶那道道眼神都有嘆息有相憐。
五人中,胖乎乎一人雙手插在袖筒中,“我們幾個都築基了,你才九重天也去混,混吧,混吃等死就行。”
寶哥裝出傻傻表情:“誰說的,戰場也有人情在,拋頭顱,灑熱血,壯士歸來兮,左擁右抱錦衣玉食呼。”
胖子身邊,另一人被電了般扭身,對楊小寶嘰歪道:“扯你姥姥的腿兒,你去殺敵了,人家在家左擁右抱錦衣玉食纔對,還歸來兮,看見沒,哥幾個臨來時候都給自己帶着墓碑寫好遺書的。”
嘩啦……
車上五人同時儲物袋拎出石碑,還有一封封遺書展露,胖子呵呵笑,覺得應該震到楊小寶了,“不灑熱血拋腦袋了?趕緊的吧,哪涼快哪呆着去。”
楊小寶正沒詞對付,那趕車的供奉呵呵一笑,“別聽他們的,都有情緒,弱真是一個回不來誰還去?每個人的命不一樣,上車吧,我捎你一段。”
“好嘞。”就等這句,混吃等死也要有混吃等死的樣子,楊小寶跳上馬車將胳膊偷頭下一枕,呼呼睡去。
這一幕看的趕車供奉嘴歪眼斜,沒錯,車上這六個一個爹生的,都混吃等死的。
“駕——”他重新揮舞手中馬鞭,那兩匹老馬速度快了三分,邁開步伐用十分鐘百米的速度慢慢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