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茶樓,老頭子一直領着楚風走樓梯,一直上了頂樓。到了雅間的門口,老頭子用手敲了敲門,低聲說道:“主人,人來了。”
一個很低沉的聲音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老頭子應聲說道,然後親自推開門,畢恭畢敬地楚風進去。楚風心裡很疑惑,他記得自己沒有聽過屋裡的人的聲音的,可是爲什麼感覺卻又有一些熟悉?不過他還是很坦然地走進了屋子。
老頭見楚風進去之後,便在門外把門關上了。
楚風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一個身穿白色長袍,包裹得比無相還要嚴實的人坐在窗邊,他的身子是側臥在一張長椅上的,如今正在側臉看向窗外。楚風環顧了一週,發現屋裡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紫芸並不在這裡。看來這個人是故意想借紫芸的名義將自己騙到這裡來的。
“坐吧!”那個白衣人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像是被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一樣。這個時候,他的臉轉過來了,看到他的臉的這一刻,楚風剛剛坐下來的身子又站了起來。他整個人呆住了。
怎麼會是他?
他完全驚呆了,差點將兩個字吐出嘴巴。可是他畢竟還是清醒的,不可否認,這個人的容貌和師父白離有九分相似,可是師父的臉色不會這樣蒼白,也不會這般的陰翳,更不會這樣的慵懶。
白衣人看到楚風吃驚的樣子,不由哈哈地笑着說道:“你看到我很吃驚?如此說來,你曾經見過我?”
曾經見過?不,只是見過和你容貌相似的人。
楚風馬上一臉歉意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尊駕請在下來這裡有何事?我想,不會只是喝茶那麼簡單吧。”
楚風並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什麼。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不過根據他的容貌來看,這個人和師父肯定是有關係的。可是自己在師父身邊那麼多年,從未聽過師父說他還有兄弟之類的。
楚風知道自己不該將師父說出來,因爲師父將自己逐出師門了,自己再也不是師父的弟子,就算師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不可以和他相認的。否則以師父的性子,非殺了自己不可。
楚風想到這裡就心酸不已,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呢?
“坐吧!”白衣人看楚風一臉警覺地看着自己,還是立着,不由笑着說道。
看到他的笑容的時候,楚風愣了一下,就連笑容也是這般的像。楚風也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
“我聽說你也破了珍瓏棋局,而且比當年林冰峰還多贏了幾目。”白衣人說道,他還是這樣慵懶地半臥長椅上,一絲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知道自己破了珍瓏棋局的人並不多,就劉平順和蕭寒兩個人。看來這個人不是他們身邊的人的話,就是在他們身邊安排有人。
楚風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着這個人,因爲自己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按兵不動地觀察對方,才能夠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這裡有一個棋局,雖然比不得文侯林青的珍瓏棋局這般有名氣,可是也有許多年沒有人能夠破解了。不知道閣下可有興趣破了這個棋局?”他說着坐了起來,伸手將放在他面前桌上的蓋着紅布的棋盤給揭開。
棋盤上黑白相交,棋局十分的有序。
楚風不由看了過去,仔細地研究了一下棋局。這個棋局楚風並不陌生。因爲這個棋局太出名了,尤其是在中國圍棋的棋迷裡最爲出名,因爲這一局是當年中日對抗賽第一次比賽的棋譜,就算此刻這個棋譜不完整,楚風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個棋譜是當年聶衛平和小林光一下的那一局。
楚風不會忘記這一個棋局的原因很簡單,當年勝利小林光一的聶衛平在二十年後竟然輸了,而且還是二贏四負地輸了,楚風是一個喜歡下圍棋的人,聶衛平是他的偶像,可是卻輸得那麼慘,這讓他很心痛。
看到楚風發愣,那白衣人說道:“如何?可要試上一試?”
如果這個棋局也在這個世界出現的話,那麼只能是文侯的棋局,楚風現在可以說是完全肯定一件事情,這個文侯林青真的是穿越人士,而且比自己早了六百年。
“如此正好。”楚風當下說道,“我執黑棋如何?”
在棋盤上,白棋佔據了領先的優勢,可是楚風卻不害怕,他記得所有的棋招,可是此刻的楚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有一種讓他自己來下的衝動,不按當年的聶衛平的下法來下。他相信,自己應該可以贏的。畢竟這局圍棋他研究了那麼多年。
“我一向不喜歡執黑子。”白衣人說道,他說完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動作。此刻的他能夠感覺到楚風眼睛冒出來強勢的戰鬥力。
楚風拿起了黑子就落在了棋盤上,這一局,他要靠着自己下,不按照他記憶當中的棋譜來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等棋局下完了之後,日已經落三杆了。而此刻楚風才感覺到肚子咕咕地叫個不停,他不由擡頭看向拿白棋的那個白衣人,發現他整個人正盯着棋譜看,彷彿要看出一朵花來一般。
楚風笑了,他站了起身來。此刻他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這個傢伙和師父除了容貌相似之外,什麼地方都不相似。
楚風打開門,門外的老頭看到楚風出來,愣了一下,然後低聲問道:“公子要走了麼?”
“恩。”楚風點了點頭說道,“要走了。”
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白衣人回過神來,他擡頭髮現和自己下棋的楚風不見了,看來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他整個人的眼神由開始的陰翳變成了深邃。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老頭傳來聲音:“主人,李爺來找。”
白衣人低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
門開了,進來的是兩個人。如果楚風還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驚訝地發現,這兩個人就是今天在街上給那個小婦人解圍的年輕公子哥和勁裝青年。
勁裝青年看了一下白衣人面前的黑白棋,不由笑了,他說道:“如何?可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