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安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就看到一個人1,。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貴,他正一臉着急地看着劉平安。
劉平安有氣無力地問道:“張貴,生什麼事情?你這樣着急?”
張貴說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情不好了?你這樣着急。”劉平安皺眉頭說道。他很想大聲罵人,可是身中劇毒的他那裡還有什麼力氣可以罵人?
張貴說道:“太子殿下不見了”
“什麼?”劉平安睜開了眼睛,整個人就要坐起來,可是他的身體確實太虛弱了,那裡輪得到他逞強坐起來。他又躺了下來,捂着頭問道:“怎麼回事?御林軍和禁衛軍都是做什麼吃的?”
要知道,太子一旦逃脫了自己的監控,那麼所帶來的麻煩肯定很大的。
起碼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會藉着替太子奪回夏國江山的機會,兵攻打洛陽,甚至整個夏國都會在這個時候大亂起來1,。
張貴苦着臉說道:“奴婢不知道啊”
“廢物……”劉平安動怒了,他當下就想要揮手去打張貴,可是他的手沒有多大的力氣,舉了起來,因爲力氣不夠,不由放了下來。
張貴跪在了劉平安的牀前,全身抖,戰戰兢兢地說道:“陛下,負責看守太子的那兩百個御林軍如今被奴婢扣下來了。”
劉平安說道:“去,將李虎喚進來。”
張貴說道:“奴婢這就去。”
張貴說完趕緊跑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平安因爲精神不振,幾乎要睡過去了,李虎纔到來。李虎進來,就來到了劉平安的身邊,跪在劉平安的面前說道:“陛下,卑職叩見陛下。”
劉平安幽幽地醒過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虎,不由說道:“李虎,你來了”
“陛下,卑職已經讓人傳召全國,很快就找到神醫爲陛下你解治身上的毒了。還請陛下放心。”李虎說道。
劉平安說道:“朕讓你一定要將太子找到。”
“卑職已經派人去找太子了。”李虎說道。
劉平安抓住李虎的手,十分緊張地說道:“找到太子,無論是死是活,絕對不能夠讓他落到別有用心的人的手裡,否則夏國就危險了。”
李虎點了點頭,說道:“卑職明白”
劉平安的嘴脣有些乾癟。李虎當下從牀頭拿下來一壺水,小心地喂劉平安喝,然後低聲說道:“陛下,微臣一定會替陛下你尋到解毒聖手的1,。”
劉平安點了點頭。
李虎走了之後,又有一個人進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是羅德。是劉平安身邊護衛長,也是劉平安最爲信任的人。他是偷偷進來的。
“陛下”羅德看到躺在牀上的劉平安,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樣子,不由覺得鼻子一陣酸楚,他將劉平安扶起來,低聲說道,“陛下,你沒事”
劉平安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來人竟然是羅德,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說道:“朕沒事。李虎已經替朕去尋找解藥了。”
羅德點了點頭說道:“卑職明白。”
羅德將劉平安放好,然後看了一下劉平安身邊並沒有其他的宮女,而且看樣子這寢宮裡也沒有暗藏其他的人,他才說道:“陛下,卑職的大哥回來了。”
羅德的大哥也就是羅舍。他回來了,班師回來了。
聽到這話,劉平安眼睛不由睜大,然後說道:“他現在在何處?”
“他現在就在洛陽城外。”羅德說道。
劉平安聽到這話,不由鬆了一口氣,只要羅舍回來,並且人就在洛陽城外,那他就安心了,畢竟有他在的話,那麼洛陽就安全了。
“你讓他偷偷進宮來,朕要見他。”劉平安低聲對羅德說道。
羅德點了點頭,說道:“卑職這就去。”
羅德走後,劉平安怎麼也睡不着了。他儘管頭還是很暈,可是他卻不想睡過去了,因爲他必須要保持一下清醒的頭腦來想接下來的事情。
劉平安不是一個蠢人,否則他這些年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1,。就是因爲他聰明,所以他才活到現在,才登基爲帝。
他覺得這次自己被那個女人所傷,並且身中劇毒,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設計好的。利用那個女人來傷害自己,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有什麼樣的打算?自己必須要想明白,否則自己死了,輸在了誰的手裡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很冤枉?
“到底是什麼人救走了太子?”劉平安自己問自己說道。那個人肯定在宮裡有門路,有地位,有關係,否則是不可能在宮裡,將一個半死的人救出去的。不過,也許有可能太子還被藏在皇宮的某一個地方。
劉平安忍不住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強迫自己不能睡過去,一定要努力地想清楚,到底太子是被什麼人救走了?如今最可能出現在什麼地方。
劉平安覺得救走太子的人,或者就是那個讓蕭皇后出手刺殺自己的人,而且這個人肯定是一個藏在幕後的高手。
突然間劉平安想到了什麼,不由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是他?”
他思考了一會兒,又自己搖頭說道:“不會是他。他現在就算還活着,也應該在合肥的。他不可能會到洛陽的。倘若他回到洛陽的話,自己應該清楚的。”
他想到這裡又沉默了好一會兒,閉上眼睛似在閉目養神,可是實際上他的心亂的很。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他若是回來的話,應該會幫蕭家的,可是他明顯沒有幫蕭家。”
“不是他”劉平安肯定地說道。
可是不是那個人,又會是什麼人呢?到底是誰在幕後和自己作對?而且更爲可惡的那個人自己竟然不知道。就像是隱藏在黑暗當中的一個黑手,更可恨的那個黑手似乎在觀察自己,自己的舉動都被他看在眼裡。
劉平安怎麼想也想不出是什麼人1,。不過劉平安也想到一件事情,自己身邊應該有對方的人,而且這個人就是自己身邊的人,深得自己信任的人。
他先懷疑的人是李虎,雖然李虎早在幾年前就投降了自己,而且在廣宗城外,若是沒有李虎的幫忙,他也不可能完成那麼大的手筆,可是他還是懷疑李虎。
劉平安的疑心病不比劉平順的疑心病輕,他從來不敢輕易地相信一些人。
“不會是他。”劉平安搖了搖頭說道。要知道,在朝堂之上,就在自己被太子咄咄相逼的時候,是李虎一劍刺傷了太子,解了自己的難處。在這麼多大臣的面前出手傷太子,他李虎已經背上了弒主的罪名,除了自己,還有什麼人敢用他?
“張貴?”劉平安又想到……
就在劉平安在牀上對身邊的人一一進行辨證式的排查的時候,在皇宮裡一處偏僻的地方,那座宮內的寺廟裡的一個偏僻的院落裡。
那間黑暗的房間裡,那個黑衣人正坐在桌邊,他的對面坐着一個白衣人。
“有些棋子,用過一次,就沒有用處了。”黑衣人看着白衣人說道。他手中的黑子落了下來,嘴角帶着一絲譏笑的意思。
“就像蕭皇后?”白衣人看向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不置可否地說道:“她是爲了救自己的兒子,死得其所。”
“可是她的兒子若是死了,那麼她也就白死了。”白衣人落下了一顆白子繼續說道,“若是沒有利益的犧牲,何必犧牲呢?”
“她的兒子,已經有人救出去了。”黑衣人說道。
白衣人嘴角露出了一個弧度,他說道:“你和那個人合作,是爲了什麼?”
“他和我們一樣1,。”黑衣人說道,“這就夠了。”他又落下了一顆黑子,這顆黑子落到了白棋的中間,一時間將白棋本來厚的位置,竟然變薄了。
“羅舍回來了。”白衣人說道,“你的人只怕不可能並不可能兵不血刃控制長安。”他手中的白子落了下來,他要來一招關門打狗。
“死的是夏國的百姓。”黑衣人繼續落子說道。
白衣人皺眉,然後說道:“他們是無辜的。”
黑衣人冷笑地說道:“那麼當年我們就死有餘辜?還是說我們的母親就死有餘辜?”
白衣人嘆氣說道:“我雖然說過不阻止你,可是你也不要太過放肆了。”
“我什麼時候放肆了,你讓我不動白家的人,我如今可動了白家的人?難道連劉家的人也不許我動了嗎?”黑衣人心中很不喜歡地說道。
“太子還是一個孩子。”白衣人說道,“他很無辜。當年那些人已經死去。我們何必還要爲着一件舊恨耿耿於懷?”白子落了下去,就差一招就可以關門打狗了。
黑衣人哼了一聲冷笑地說道:“我也想要放棄,可是上天不允許我放棄,否則他也不會給我那麼好的復仇的機會。”
“孩子,呵呵,當年我們也曾是一個孩子,你和我也曾經是孩子……”黑衣人說完這話,落下了一子,白衣人的關門打狗失敗了,黑子逃脫了白子的包圍。
黑衣人又看向白衣人說道:“你和你的弟子都該感謝我……洛陽這一亂,整個夏國就亂了……到時候,你的弟子大可以大搖大擺地帶兵長驅直入,吞併中原,如果他有這樣的能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