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小酒館裡,坐着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他們也和酒鬼他們三人一樣,等待着太子的請賢的禮儀隊出現。
就在大家以爲雨大,太子不回來的時候,太子的禮儀隊出現了。
“來了,來了……”
伴隨着衆人的大呼小叫,孟瓊坐不住了,他立刻就跑到了門口,和衆多看熱鬧的百姓擠在了一起。
在儀仗隊最前面的是手拿長槍、盾牌的維持街道秩序的步兵。
他們這些人,將那些在街上的百姓攔住,趕到一邊,然後爲太子的車隊開出了一條道。不過因爲是下雨,這道上的百姓幾乎是沒有,就算有的,也是遠遠的躲在屋檐底下看着的。
步兵後面的是上百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御林軍軍士,他身上穿着鎧甲、腰間挎着佩劍,臉上的神色十分的冷漠和嚴厲,威風凜凜。任憑天上的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他們都沒有伸手去擦,十分的嚴肅。
這御林軍軍士後面的兩百多個拿着長矛、弓箭等武器的步卒,這些步卒一個個精神飽滿、走路的步伐剛健有力,就算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也不影響到他們的步伐。
步卒後面就是一輛五匹馬拉的大木車,不過太子所坐的大木車不叫大木車,要叫御車也叫輅車,若是在夏國,太子坐的輅車應當是玉輅,也就是鑲嵌着玉石的,豪華得不行的輅車。不過,這裡是南唐。一切從簡,這御車也是用普通的木頭做成的,除了結實和堅固以外,沒有什麼豪華可言的。
在太子所坐的大車後面。就是一堆拿着華蓋、執扇、幢、幡、纛、旗、旌等物的儀仗隊,就算是在雨水當中,也顯得陣容十分的驚人。
皇帝出行,南唐的百姓沒有見過,太子出行,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因爲陸俊出行都是微服出行,他不想擾民。倘若不是徐蘇要求楚風要大張旗鼓地來請他,估計楚風也不會弄這樣大的陣仗。畢竟這樣的陣仗雖然威風,但也擾了百姓的安寧。最起碼的沿途的街道不準百姓擺賣了。好在今天下雨,街上也沒有人擺賣。
他們看到如此華麗的陣仗,這樣的陣仗少說也的三五千人的架勢。一時間。看熱鬧的百姓不由咋舌了,乖乖啊,這皇家的禮儀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豪華啊、莊嚴啊、貴氣啊……
“看來今天一早等到現在,能夠看到這樣的陣仗。**!。*也值了。回去,可以和自家的婆娘誇耀一番了。”不少躲在屋檐底下的漢子此刻看到這樣的陣仗忍不住想到。
“太子的陣仗就這般豪華,若是皇帝的陣仗,豈不是更加豪華?”又有人忍不住想到。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自然對皇家的威嚴即喜歡又羨慕還有一些說不出的畏懼。
坐着御車上的楚風還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他心裡雖然有些抱怨今天的天氣不給面子,可是總的來說。他還是很興奮的。
就在他興奮的同時,他也現了這一路之上,不少百姓對他這個太子出行還是很恭敬的,不少人甚至在屋裡跪了下來,高聲呼:“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風心裡暗暗想到:“果然有了權利這個東西,人就會畏懼自己。怪不得這個世界上,那麼多人想要這個東西呢”
就在楚風微笑地朝着兩邊的百姓點頭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
楚風遠遠的就看到車隊最前面的巷子很窄小,知道前面的隊伍是遇到了困難了。果不其然,就有一個御林軍軍士來報:“啓稟太子殿下前面道路狹小,巷子很狹窄,我們的車馬禮儀進不去”
楚風看向跟在自己車駕旁邊的拿着拂塵的馬公公問道:“這裡離徐先生的府邸還有多遠?”
馬公公說道:“啓稟太子,穿過這個巷子,大概還要走三百步左右,就到了。”
楚風說道:“那也不遠。既然車駕不能進去,那孤王就下車走進去”
馬公公聽到這話,不由說道:“太子殿下,御車太大進不去,不如換小攆進去如何?這下雨天的,地上泥濘,這巷子有一段路是泥地路,還會有積水……”
“不必了”楚風搖了搖手說道,“孤王就這樣走着進去。”
楚風說着就從大車上下來了,馬公公見狀趕緊叫兩個小太監拿來雨傘,爲楚風撐起了雨傘。
衆人見狀,看到太子的儀仗隊因爲巷子狹小進不去,停了下來,不由將頭伸長了。
“太子會不會生氣,然後讓人拆了這巷子兩邊的民居啊?”有人擔憂地問道。
要知道在夏國,皇帝出行因爲道路狹小過不去的話,那就會拆毀兩邊的民居,爲出行騰出道來,正所謂是逢山挖山、遇水搭橋。從來不會繞彎的。
“啊……那可怎麼辦我這房子可是我老爹留給我的”
“哎呀,這就麻煩了……”
就在大家吵吵嚷嚷的時候,有人看到御林軍的軍士和步卒走了過來,封鎖了路面,最後看到衆人擁護當中,一個十六七歲、身穿着金黃色的龍袍、頭頂帶着五珠冠的少年走了過來。
“他就是太子啊?”
“好年輕啊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
“長得很清秀啊……”
衆人遠遠地看着被御林軍和步卒保護在中間的少年不由議論紛紛。
而站在小酒館門口的孟瓊臉色變得十分的怪異了,這個少年雖然距離他比較遠,可是他還是看清楚了,他很面熟啊。
隨着少年往巷子裡走去,距離他越來越近,他也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少年不就是那天在酒樓裡替自己解決麻煩的少年嗎?也就是這個傢伙替自己解決了麻煩之後,又害得自己被那兩個損友連續敲詐了好幾頓酒錢的人。
楚風在御林軍的保護之下,一步一步地朝着巷子的深處走去。巷子兩邊屋檐下站着的百姓,有的人已經跪了下來高呼太子千歲。
楚風最後在衆多人羣當中,看到了在酒館門口站着的三人,其中有一個人還看着自己呆,楚風認出來那個呆的人就是那天被胖婦人冤枉是偷兒的孟瓊,他朝着孟瓊微笑地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繼續朝着前面走去了。
等楚風走了之後,跪在地上的百姓才站起來。
“他竟然是太子?”孟瓊這個時候才把張得幾乎可以塞進一隻雞蛋的嘴巴合起來說道。天啊,那天竟然是太子替自己決絕了麻煩。
旁邊的酒鬼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說道:“怎麼樣?吃驚?”
“你們兩個傢伙,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太子了?”孟瓊生氣地看着酒鬼問道。
酒鬼指了指旁邊的道人對孟瓊說道:“是他先猜出來的。”
“文兄,莫非你見過太子?”孟瓊看向道人說道,“還是說,你早就和徐蘇那廝串通好了?”
道人馬上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父子都是有相似的地方的,我雖然沒有見過太子,可是卻見過太子的父親,也就是唐皇陛下,又知道太子的年齡是十七歲,因此那日我看到太子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猜出了他的身份。”
酒鬼搖了搖頭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又不說實話了。”
道人知道瞞不過酒鬼聰明的大腦,只好無奈地說道:“好,因爲我見到了人羣當中站着的、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唐皇,還察覺到了當時在人羣當中還混着幾個精壯的漢子。這些人穿着普通百姓衣服、可是氣息卻十分穩重的,仔細一想就知道這些人是隱匿在暗處裡保護陛下和太子的御林軍軍士。”
“你們兩個竟然……果然是……罷了……”一時間孟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道人說道:“孟兄啊,你別忘記了方纔的賭約”
孟瓊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說道:“龐兄、文兄,在下突然間想到家裡還有事,告辭了……”孟瓊說完這話,也顧不上大雨滂沱,連忙用手捂住了頭,衝了出去。
“喂……”酒鬼想要叫住孟瓊,可是孟瓊已經如同見鬼一般跑了,他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看下道人說道:“你覺得他會信守承諾嗎?”
“像他那麼愛惜羽毛的人,不會爽約的。”道人無所謂地說道。
“哎,一想到我們四人,有三個要出仕南唐,我的心裡就有些難受,以後我們幾個人在一起喝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酒鬼搖了搖頭說道。他的心裡還是很悲傷的。這些年來,他和這三個朋友,可以說是知心得很的。
道人看着酒鬼說道:“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出仕的。”
“不行,我立過誓言的。”酒鬼搖了搖頭說道。他不能夠背叛自己的誓言的。
道人看着酒鬼說道:“誓言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你死鬼老爹說什麼,你就要遵循什麼嗎?你的死鬼老爹早就死了,他若是看到今日的夏國和今日的南唐,他或者就不會那麼想了。不是我說你,龐兄,你應該好好地爲自己着想,什麼祖訓、家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罷了,我也不說了。省得你嫌貧道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