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丕和妻兒正在客廳了吃飯,他心裡因爲惦念着太子到棗陽來可是卻不曾進棗陽縣城,覺得這會影響到他的仕途,就有着一種寢食難安的感覺。
“大人,你怎麼愁眉苦臉的?”馬丕的妻子張氏就忍不住問道。
馬丕唉聲嘆氣說道:“夫人,太子殿下率軍到了我們棗陽,可是卻不進縣城,這讓爲夫我很是擔心。”
張氏笑着說道:“夫君你擔心什麼?那太子殿下聽說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想他八成是連日的趕路,勞累得很,在城外紮營安息了,所以纔不進城的。你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馬丕聽到張氏這話,不由覺得有道理,他馬上說道:“還是夫人聰明。”
這個時候馬丕的兒子馬懷說道:“爹,我覺得那位太子可能已經派人混進棗陽城來查探了,弄不好,就將爹你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給查出來了。”
聽到這話,馬丕的臉馬上黑了下來,他看向馬懷說道:“你這胡說什麼?你爹何時做過那些事情?”
馬懷聽到這話,不由笑着說道:“整個棗陽的百姓都知道爹你最愛錢了。”
張氏的臉也馬上實了下來,她說道:“懷兒,他是你爹。你休要頂撞你爹。若是你爹被查辦了,你是他兒子,你也落不着好。”
馬懷說道:“他什麼時候將我當他兒子?我不過是他的一個工具罷了。”馬懷說到這裡,馬上冷笑地看着馬丕。
馬丕拍着桌子罵道:“我們馬家也是荊州大族,你放着一個名門閨秀不娶,要娶一個下作的妓女,你這等辱沒門風的事情,我馬丕豈能讓你做?”
馬懷說道:“我辱沒門風?我馬懷喜歡什麼人就娶什麼人!用不着看人臉色。”他說完就站起來,隨即轉身就離開了餐桌。
這使得馬丕氣得咬牙切齒,就差點沒有將桌上的碗碟朝着那個不孝子砸去了。
張氏見狀不由說道:“夫君,懷兒他年紀還小,不懂事,等他年紀大一點,他就會明白我們這做父母的用心良苦了。”
馬丕憤憤地說道:“我馬丕不知道做了什麼孽,竟然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張氏見狀不由走過來,替馬丕揉了揉胸口。
就在這個時候,在府衙門口站崗的官差跑了進來,他一進來馬上抱拳躬身說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正在氣頭上的馬丕馬上一臉火氣地看着那個官差問道:“有什麼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震天的鳴冤鼓的鼓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
馬丕馬上站起來,生氣地拍着桌子罵道:“什麼人擊鼓?”
那個官差馬上說道:“啓稟老爺,就是那個李四嫂,她又來鳴冤了。”
“不是讓你們看到她就將她轟走,不讓她擊鼓鳴冤的嗎?你們怎麼還讓她擊鼓鳴冤?”馬丕當下生氣不已地看向那位官差質問道。
官差發現縣太爺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擔心殃及池魚,連忙說道:“大人,這不能怪小人,那個李四嫂這次來鳴冤,不只是她一個人來,還有一大堆的百姓都跟來了。如今在縣衙門外,黑壓壓的一片,嚇人啊!”
馬丕聽到這話,馬上說道:“這羣暴民,想要造反啊!馬上叫人,去將那羣暴民轟走,本官今天心情不好,不想開堂斷案。”
張氏看到那位官差還在哪裡傻站在,不由說道:“沒聽到老爺說什麼嗎?”
官差連忙說道:“是……”
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與另外一名來報的官差撞個正着,兩個人都倒在地上了。
“王五,你怎麼也來了?”馬丕看到衝進來的官差不是別人,正是另外一個今天站崗的官差,馬上質問道。
王五就是那位被無言撂倒在地上,不敢和無言較勁的官差,他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抱拳對馬丕說道:“大人,不是小人想來這裡,而是小人被人打進來的。”
“那位李四嫂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非常能打的人,那個人一個照面就將小人撂倒在地上了,武功十分的厲害……小人是來向大人稟報,那些老百姓如今都衝入縣衙內了,正等着老爺你開堂斷案呢!”
馬丕憤怒地說道:“反了他們,本官今日不想斷案,他們還想逼本官升堂?”
就在這個時候,主簿南山走了進來,他進來就抱拳說道:“大人,你還是趕緊去升堂斷案吧!否則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那些亂民還想造反不成?”馬丕反問道。
南山說道:“那些百姓造反肯定是不敢的,可是萬一事情鬧大了,被在城外駐紮的太子知道了,這事如何交代?”
聽到這話,馬丕清醒過來了,他看向張氏說道:“趕緊給本官拿官服來,本官要升堂斷案。”
張氏聽完這話,從裡屋拿出了馬丕的官服,並且親自替馬丕穿上,她邊穿邊說:“大人,你打算怎麼審理這個案子,這個案子當初你已經是審理過了。那個丫環的死,真的和我的外甥張開沒有關係。”
馬丕說道:“夫人,你放心,這事本官自然明白。你不用擔心。”
馬丕說着就和南山等人出去了。
張氏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她馬上使喚自己的心腹丫環到張家去報信了。
卻說楚風讓李四嫂擊鼓了之後,不見縣官升堂辦案,不由自己就帶着人闖進了縣衙去,縣衙,到了縣衙裡,馬上就有一羣聽聞鼓聲就拿着殺威棒走出來的衙役們,他們見到一羣百姓衝了縣衙,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
不過,很快的他們回過神來,馬上將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攔在了公堂門口了。不讓那些百姓進入公堂。
負責做堂上記錄的刑名師爺羅北走出去一看,很快就發現了在人羣當中帶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今天酒館裡和他們三人說話的楚公子。
羅北從衙役當中走出來,朝着楚風微微擡手說道:“楚公子,你怎麼到這縣衙裡來了?莫非有什麼事情要伸冤?”
楚風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羅師爺說笑了,要伸冤的人不是我,而是這位李四嫂。”
羅北看了一眼就站在楚風旁邊的李四嫂,不由說道:“這個案子大人已經判過了。只怕大人不會重新審理此案的。”
李四嫂馬上跪下說道:“民婦的女兒死得冤枉,民婦的女兒死的真的冤枉……小芳是不會投水自盡的,民婦知道小芳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她怎麼會投水自盡呢!民婦不相信小芳的死是投水自盡的,不相信……”
楚風看向羅北說道:“羅師爺,我想問一下,死者小芳姑娘的屍首,你們可曾仔細的查驗過?”
羅北知道楚風不是平常人,當下也不想隱瞞什麼,不由一把將楚風拉到了旁邊,細聲說道:“哪裡有什麼屍首?那位小芳姑娘的屍首被發現後就沒送到縣衙來,而是被張家的人火化了。”
“什麼?”楚風聽到這話馬上吃驚地看向羅北說道,“沒有讓衙門檢查過屍體,就將屍體火化了?”
羅北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堂上出具出來的那些驗屍文書都是馬大人讓人仵作僞造的。”
楚風冷冷地說道:“好一個草菅人命的狗官。”
“哎……”羅北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案子,如今就連死者的屍體都沒有,就算是冤案,也沒有辦法翻案了。”
楚風說道:“哼,未必!”
羅北聽到楚風這口氣,不由再仔細打量了一下楚風,發現楚風臉上流露出來的冷笑竟然讓人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意。他不由說道:“楚公子,你次帶着那麼多人來鬧縣衙,只怕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楚風說道:“他最好是將我抓起了,否則我還真不好治他的罪呢!”
羅北聽這話,頓時一臉驚訝,他感覺這個“楚公子”似乎不只是一個遊學四方的學子那麼簡單了。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說道:“莫非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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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點了點頭。
羅北明白了過來,他說道:“若是殿下能夠除掉這一禍害,我羅北替棗陽百姓謝過殿下了。”
楚風說道:“這本是我分內之事。”
“大人到!”衙役一聲吆喝,使得不少百姓露出了畏懼之色。而楚風朝着羅北擺了擺手,就立刻回到了百姓當中。
就在這個時候,馬丕帶着南山等人走了出來,他一出來,就生氣地說道:“是什麼人竟然這般膽大妄爲,敢到我棗陽縣府衙撒野,想要造反不成?”
羅北馬上指着楚風說道:“大人,就是這個人帶頭鬧事的。”
馬丕聽到羅北這話,不由將目光看向了站在人羣當中的楚風,發現楚風十分的面生,身上穿着也有講究,他心裡馬上暗想這廝應當不是我棗陽縣百姓纔是。他不由指着楚風說道:“你是何人?”
“一個路過棗陽縣的人。”楚風看着馬丕說道。
馬丕馬上問道:“你姓什麼?可有功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