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凡的命令忽地就讓覃軒冒出一抹異樣的微笑,BOSS最近是春心萌發了嗎?先是楊以萱,後是段纖纖,難得難得……咦?對了,段纖纖這個名字以前在法國的時候好像曾經聽BOSS提過,難道是他的舊愛?
洛一凡見他還站在那裡愣着傻笑,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陰冷地說:“如果你覺得很閒,我可以多安排一些事情讓你做的。”
“不不不!BOSS,我很忙的,我這就去做。”覃軒回神說完,就像夾着尾巴的小寵物一樣落荒而逃。
覃軒離開後,洛一凡站在落地窗前,出神地看着窗外,他說過,只要有一點線索,一點可能,他都會把段纖纖給找出來的,所以眼下這個一模一樣身份,長相卻截然不同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楊以萱比完賽,回去的路上順道去警察局走一趟,想問一下王媽的案子是否有進展了。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當她一進警察局就碰到了正從天俊哥哥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李傑,而且他的臉上好像還有一道怒意,很嚴肅,很不開心的樣子。
看到彼此,兩個人都很驚訝。
“農夫與蛇裡的那條蛇?”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異口同聲,接着楊以萱的臉色就黑了:“我說你能不能積點口德,行行好,不要老是這樣叫我了,我哪裡像農夫與蛇裡的那條蛇了?”
“你不是像,你本來就是。”李傑依舊毫不客氣地迴應她,誰讓當初他救了她,她不但不感激,還把他當成壞人。
他那種頑皮耍賴的模樣讓楊以萱真的很想揍他一頓,可是這裡是警察局,她忍了忍:“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這種小人一般見識,對了,你來警察局做什麼?”
“不告訴你。”李傑甩頭用手撩撩自己的劉海,故作帥姿,裝起神秘。
楊以萱半眯着眼睛,冷嗤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犯了什麼罪被警察抓進來的。”
李傑聽了她這麼惡毒的話,差點就跳了起來,氣憤地說:“哪有你這樣說話的!真不會聊天,我來這裡問點事情,那你呢?不好好在家呆着,跑來這裡做什麼?”
“哎……”楊以萱立即長嘆一口氣,變得很憂傷,“我有一個朋友被人謀殺了,所以我來看一下這案子有什麼進展了沒。”
只見李傑帶着不可置信地眼神打量她:“你還會有朋友的啊?難道是陸遠楓出事了?”
“胡說八道,遠楓怎麼可能會出事,不許你這樣咒他!”每次一聽到他說陸遠楓的不好,楊以萱就會變得很不開心,一副很較真的樣子。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這一點李傑是知道的,“好了,你去問你的事吧,我先回中市上班了。”說完就要走,可是立刻就被楊以萱給叫住了。
“喂!其實……”她吞吞吐吐地說道,眼睛也汪汪帶水,硬嚥了一下喉嚨繼續說:“其實我和遠楓分開有一段時間了。”
“不是吧?你把陸遠楓給甩了?”李傑很驚訝,可是想了想,繼續說:“不對,看你這麼護他愛他的樣子,一定是他把你給甩了。”
楊以萱輕笑了一會,“這件事不懂該怎麼跟你說了,我只是想問一下,我到底是誰?遠楓真的是在醫院裡撿到我的嗎?”
“你都知道了?”李傑疑惑地看着她,哎!紙終究還是保不住火。
楊以萱點點頭,很不情願地說:“我知道我不是遠楓的妻子……”
李傑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很認真地告訴她:“我就知道這件事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是你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被漁民在海邊發現送到醫院來的,當時你心跳都停止,救不活,被送到太平間裡了,可是迴光返照吧,被陸遠楓發現你還沒有死,不過醫生說你的心臟已經衰竭了,若不馬上換掉,一樣會死掉。”
“那我現在怎麼還……”
李傑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是陸遠楓,他把自己已經變成植物人的妻子心臟捐給你,所以你才活了下來,可是她的妻子……”
聽了這句話,楊以萱的神經都快崩潰了,猶如天塌了下來,鼻子也酸得難受,她不由地撫摸自己的心臟處,搖搖頭,怎麼會這樣?自己的心臟竟然是遠楓妻子的?
也就是遠楓愛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爲這顆心是他妻子的嗎?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原因?她開始回想和陸遠楓相處的點點滴滴,難怪他那麼喜歡聆聽她的心跳聲,難怪他平時的反應有時總是怪怪的,原來……
“這件事,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李傑看她的反應,感覺很詫異,糟糕,看樣子她好像還不完全知道,完了,陸遠楓曾經交代過要替他保守這個秘密的。
楊以萱擠出一抹淡笑,可是一看就知道很牽強,只覺得喉嚨硬嚥得難受,話也說不出來了,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個笑話一樣,自己這麼依賴的一個男人,這麼喜歡的一個男人竟然是有目的和自己的在一起的,爲他做了那麼多,甚至願意犧牲一切,呵呵,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老天爺,你爲何要這麼殘忍?
李傑見她這副苦澀愁容的樣子,再次嘆了一口氣:“真搞不懂你,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嗎?爲什麼非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了自己又接受不了。”
楊以萱仰首,想要壓制一下這快要掉下來的眼淚,她不想吵,也不想鬧,更不想哭了,很平淡,可是她越這樣,李傑就越覺得她反常,連忙問:“你沒事吧?”
楊以萱搖頭,半會才恍恍惚惚低聲地說:“我想自己安靜一下。”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喂!你不問你朋友的事了?”李傑在後面高聲叫道,可是楊以萱並沒有回頭,她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只想自己安靜一下。
“真是的!這女人真讓人不省心!”李傑皺了皺眉宇,苦苦埋怨了一下,然後打電話回醫院請假,接着就一直跟着楊以萱,深怕她會出什麼事,畢竟小女孩的心思就這麼簡單,一遇到事情,就會往極端的想,最後就做出什麼愚蠢的事,讓人很不放心,這一點,他在醫院是見得多了。
楊以萱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腦子裡一直在想着,自己爲什麼會失憶?她的父母又是誰?爲什麼一直都不來找她?還有……她摸摸自己的心臟處,陸遠楓爲什麼願意把他妻子的心臟移植給她?
“喂!你想死啊?”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讓她回到斑馬線等候處,回神後才發現自己差點就闖紅燈了,而這句話也是來自李傑的。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想不開,還好一直跟着。
“你怎麼還不回去?”楊以萱疑惑地問道。
“我剛剛要是回去的話,估計馬上就要回來替你收屍了,真麻煩,你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楊以萱抿了一下嘴脣,很無辜地說:“我沒有想不開,剛剛只是沒有注意……”
“別狡辯了,你這點小心思我還不懂嗎?我現在懷疑你之前受傷進醫院就是因爲想不開!”李傑真的覺得自己好聰明啊,這點他都能想得到。
楊以萱安靜了一會,忽然問:“李傑,楊以萱這個名字是遠楓隨便給我取的,還是……是她妻子的名字?”
李傑驚了驚,烏溜溜的眸子詫異地看着她:“你幹嘛突然這樣問?”
這一次他說話得小心一點了,否則等一下又說錯話讓這個女人更加想不開,那就麻煩了。
楊以萱淡笑,故作很輕鬆地回答他:“沒事的,我就想知道,我是不是不僅要了人家的心臟,而且連身份也要了。”
“其實陸遠楓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別怪他了,他做這一切也都是爲了你好,你不知道他把他妻子的心臟移植給你,得下多大的決心才做得到啊?你以爲他這樣做不疼不難受啊?”李傑開始好言勸說了,確實也是這樣的,當時陸遠楓籤手術單的時候,手都發抖了,他眼睛通紅,泣不成聲,那感覺應該很痛苦吧?
“原來真的是這樣……”楊以萱恍然,嗤笑了一會,這種戲劇化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點,她依舊是一個無名無姓,沒有身份的人,可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還能回得到起點,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別想那麼多了,陸遠楓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回去好好跟他生活吧。”李傑繼續勸解。
“我們已經分開了,而且我也回不去了。”楊以萱若有所思地回答他,她依舊時刻記得自己和洛一凡還有合約在身,而且就算沒有,她現在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也做不到馬上就回到陸遠楓的身邊了,她必須得喘口氣,好好的想一想了。
可是她的話讓李傑覺得很詭異,皺起眉頭,惶惶地問:“回不去了?你幹嘛突然這樣說?說得陰陰森森的,好像是你已經死了似的。”
楊以萱依舊苦苦地淡笑,“差不多吧,我的心不是已經死了?”
“嘀嘀嘀……”這時馬路上忽然傳來一陣汽車鳴喇叭的聲音。
楊以萱隨聲望去,那輛熟悉的黑色跑車立即映入她的眼簾。
是洛一凡,因爲段纖纖的事,所以他今天沒有心情工作就提早回去了,可是路上竟然發現楊以萱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路邊說話,心情瞬間就變得更加的不好了,在他的世界裡,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有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