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田是監獄的一名的獄警。
算是國家公務員的一種,工資福利待遇各方面都不錯,尤其工作還很簡單。
並且,讓他更加得意的是,這一行倒是不少灰色收入,甚至,還能借由自己的身份,做點嘿嘿嘿的事情。
今天早上,跟往常一樣,他腆着大肚子在自家小區樓下買了早餐,手中拎着一盒熱豆漿,還有一兜熱騰騰的小籠包子,哼着歌兒走進辦公室。
只是擡眼便對上不少人那詭異凝重的眸子。
什麼情況?
于飛田在心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可看着他們若無其事轉開的眼神,那些問號也只是在心裡面一閃而逝。
將手中拎着的東西拿出來,一口一個包子吃得正香甜的時候,卻見有人推門進來,直直地朝自己走過來。
“你就是于飛田?”
他原本吞下的東西重新被他吐了出來,眼睛木呆呆地看着面前出現一身制服,渾身煞氣,似乎來者不善的幾個人。
瞳孔一縮,眼睛微眯,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警惕性地開口詢問道。
“你們是誰?”
爲首的男人呵呵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詭譎莫名。
“我是誰?你隨後就知道了。不過,現在我們有事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于飛田咬咬牙,肥胖的臉上漲得通紅一片,他梗着脖子衝着讓他們嚷嚷道。
“我警告你們,這裡是監獄,不是能讓你們亂來的地方。”
男人呵呵一笑。
“是嗎?這個我們倒是不知道,不過,你今天要跟我們走一趟這卻是自然的。”
說完,男人大手一揮,身後馬上有人直接反擰着于飛田的胳膊,將人擰走。
于飛田梗着脖子,衝着他們破口大罵,一口黃牙,帶着一股濃濃的惡臭,讓人皺眉。
“你們敢!你們是哪裡的,我要去投訴你們。我告訴你們,我也是有後臺的,等回來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爲首的男人眉頭一皺,隨手拿起旁邊的臭抹布,直接往男人的嘴巴里面一塞,沒好氣地掏了掏耳朵,翻了個白眼。
“嘖嘖,還真是,滿口噴糞啊!”
男人的掙扎被人鎮壓下來,臉上滿是猙獰和駭然,額頭上因爲憤怒而青筋直露。
他有心想要向別人求救,可是對上自己同事們那毫不掩飾的不屑和嘲諷的目光,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
咬咬牙齒,他肥胖的身子不停地掙扎着。
而自己同事那毫不掩飾的竊竊私語聲在自己耳邊徘徊。
“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嘖嘖,這還不知道惹上了哪位大神呢!瞧瞧吧,被帶走了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呵呵,真以爲自己做的那些仇視沒人知道?簡直笑死人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只是礙於他背後的人,現在,恐怕連那後面的人,都已經不敢管了!”
“誰說不是呢!瞧瞧這些人,來者不善啊!乳溝沒有上級的審批,他們能夠直接在這裡將人帶走?”
簡直是開玩笑!
……
種種,種種的聲音毫不保留的進入自己的耳朵。
于飛田緊緊地咬着牙
齒,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成了茫然和無措。
他狠狠地搖着頭,心中涌上一股濃濃的荒謬之感。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明明,昨天自己才見過上面的那個,他們昨晚還一起……
怎麼可能?
于飛田失落地被人拖走,連反抗都沒有過。
而身後跟着依戀昂首挺胸的男人卻是呵呵一笑,眼中閃動着莫名的神采。
于飛田,怨不得別人,只能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隨後,關於于飛田的事情飛快地在圈內甚至報紙媒體上曝光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據了媒體搜索榜第一的位子。
而關於他做過的種種事情,簡直讓人驚訝愕然到罄竹難書。
更是引起媒體羣衆的一陣軒然大波,叫罵之聲,不絕於耳。
一時之間,于飛田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妻子離婚,帶走孩子,家中被憤怒的羣衆百姓們砸了,原本驕傲的母親一夕之間白了頭,父親直接怒火中燒,心臟停跳。
而這件事情也像是深水中的一顆炸彈,狠狠地揭露了此中機構的陰暗面,然後被拿來做成反面教材,飛快地在廣大幹警預警中傳播開來。
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改革,在這個隊伍中拉開了帷幕。
夏末影將這件事情交給夏意之後,就不再關注。
也不過某一天從今日頭條上面,看到最近轟動全國的新聞事件,不由點了進去,臉上的笑紋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前世的一切,慢慢的距離自己遠去,而今生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而這一切,都只是後話而已。
如今的夏末影將事情交給了夏意,而自己則要忙碌着開始進劇組拍戲。
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和今天早上的報道,夏末影變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紅人”。
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扎堆人的有意無意的眼神,如芒在背。
葉清微微皺眉,夏末影卻笑語嫣然。
“葉姐,你今天一定要給我畫個漂漂亮亮的妝。這齣戲,我差不多也只能美這一次了。”
電影裡,年輕時候的王蓮香也不過出現那麼幾次。
身爲家中的老大姐,上面有年邁的爺爺奶奶,下面有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
從小在父母離開之後,一肩扛起家中的重擔,生存艱難。
因而,在她出現的第一幕,應該是羞怯中帶着落落大方,嫵媚中偏偏有着濃濃的滄桑。
矛盾感凸出。
“好,葉姐保準你漂亮無比。”
葉清好笑地看着一臉無所謂的夏末影,心中千迴百轉。
不知道究竟是她神經線過粗,還是根本就無所畏懼。
絲滑說,唾沫星子淹死人,真正做到無所畏懼的,並沒有幾個。
兩人坦然往化妝師走過去。
夏風已經拿到了今天要拍的內容,只等夏末影在化妝的時候,好好地記記臺詞。
“我不覺得。”
身後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夏末影擡眸從鏡中看着自己身後站着,似乎剛來的葉蓓蓓,驚訝和笑意並存。
葉蓓蓓眉頭一攢,眼神直接繞到葉清
身上,小女兒的姿態表露無遺。
“姑姑,你昨天竟然放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葉清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葉蓓蓓,伸手往旁邊一指,驢脣不對馬嘴地應道。
“你先坐下。先來後到,我先給小影弄好了再給你畫。”
葉蓓蓓不悅地撅了嘴巴,重重地往旁邊一坐,拿起手機開始劃拉起來。
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面,很少能藏住事情的。
昨天下午發生地事情,以及今天早上的報答,讓人錯愕之餘,更覺得不悅。
畢竟都是一個片場的,就算再過分,也不該直接爆出這種事情。
夏末影走出化妝間,往前面一站,真好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她轉身尋找着歐歐路明,卻不妨看到了更讓她感興趣的一副畫面。
“副導,您怎麼這麼自私,這麼兇殘,這麼不仁慈呢?我都已經這麼苦苦哀求了,難道您不該滿足我嗎?”
方子語哭的梨花帶雨,伸手緊緊地抓着施恩德的衣服袖子,淚眼朦朧,好不可憐。
施恩德眉頭緊皺,狠狠地一甩袖子。
“哼,我們劇組不需要吃裡扒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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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沒有正式開拍,就已經有醜聞傳出去,算什麼事兒啊!
“副導,您怎麼可以這麼說?您這麼高高在上,爲什麼不能放過這麼低微,弱小的我呢?我只不過想要在裡面找個角色而已,難道就這麼艱難嗎?而且,昨天接受採訪,我只是想要幫助小影而已啊!她明明做錯了,怎麼能那麼惡毒地對待別人呢?我們不是應該相親相愛,互幫互助嗎?”
夏末影一步步走近,聽着方子語口口聲聲說的話,更是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如果真跟這女人對峙的話,估計能夠被氣死。
看看施恩德導演此時臉上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就足夠明白。
“喲,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多多感謝你了?”
夏末影脣角一勾,雙手環胸,站在他們身後,涼涼地開口。
施恩德轉頭,馬上像是見到救命恩人一樣,忙不迭地跟夏末影開口道。
“小影,那個我一會兒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先去忙了!你把人打發走就好。”
夏末影眯眼笑着,點點頭。等到施恩德真正離開之後,夏末影才湊近方子語,冷笑着眯了眼睛。
“方子語,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竟然半點進步都沒有。昨天做了那麼大的事情,今天,爲什麼劇組把你拒之門外?爲什麼那些人不來感謝你?爲什麼一個個看你的表情,像是見鬼一樣?難道,你心中還沒數嗎?”
沒有聖母的資本,就別做聖母的事!
不然,只會讓人噁心。
“他,他們,他們只是一時沒有理解我的苦心。我是爲他們好。”
方子語轉頭看着劇組內,正聚在一起看着她竊竊私語,還不掩飾自己眼中憤怒和鄙夷的衆人,臉色蒼白,心口悶痛。
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迷茫之後,方子語的眼神又重新堅定起來。
“不管他們理解不理解,我做的就是對的!我無愧於心!”
夏末影冷冷地扯扯脣角。
好一個無愧於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