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嘮叨,要上架,請訂閱,不然真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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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陸文龍的船票,四張票最後自然是被換在一起的。
換票員奇怪的看看手裡三張連號,一張單獨的船票:“我還以爲是你的兒子呢,這麼不要命的救人。”
蔣天放得意:“反正也差不多!”一點不見外的指揮還被打了一針破傷風,頗有點捂着屁股一瘸一瘸的陸文龍搬行李。
船艙一般是十來個人一間,陸文龍就懂事給自己挑了個靠尾部的下鋪,因爲兩張相對的上下鋪,現在就靠在門邊,晚上靠尾部的風大得多,經常出差的蔣天放自然看得明白,更是喜上眉梢。
蔣琪和母親一塊過來的,羽絨服已經丟了,那都不要緊,反正到了渝慶也要買衣服什麼的,現在先將就的穿了兩件絨衣加上母親的外套,只是過來時候,一定要把頭洗過,打理乾淨才願意,師詠琪看在眼裡,笑在心裡,經歷了那麼一遭差點剜去去心頭肉的感受,女兒要做什麼,她都會支持的,何況這件事她本來就比女兒還看好。
所以再看見陸文龍,蔣琪無論表情和動作都有些不一樣,剛纔慢慢打理自己的頭髮衣服,也給了她一段靜靜思考的階段,歷來就愛好學習,擅長思考的她現在稍微有點混亂,正處於目標確定和實際實施之間的混亂,需要調整,不過一點都不着急,時間還長得很呢。
現在只是用大眼睛略微遮掩的偷偷看陸文龍,這小子正趴在自己牀鋪上打量那一包土特產呢。
蔣天放接過妻子手裡的衣服包,忍不住輕輕抱了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沒有?”
蔣琪搖搖頭小聲:“他都護着我的……”這個時候,還不忘給他使勁加分。
蔣天放眉飛色舞:“那當然,應該的,你看他現在躺都躺不得……”
陸文龍聽見說話,回頭過來,點頭笑笑,又要回頭過去研究自己的晚餐。
蔣琪放開母親,穿着拖鞋走過去,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直接坐在牀沿邊,儘量的挑選自己覺得最合適的音量:“你……的背上還疼麼?”
往裡面稍微挪了一點的陸文龍擺擺手:“不礙事兒,都是皮外傷,又不傷筋動骨,倒是最後那針破傷風有點疼。”
小美女覺得自己自然一點了,才把雙腿並好側靠着牀沿,把自己的背挺直,鄭重其事:“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我很感謝你。”
陸文龍依舊擺擺手:“救你是應該的,你不是我姐姐麼。”一般他出門在外,都不會去吃那些很貴的交通工具上飯菜,都是自帶兩包方便麪,這會兒正在考量,是先吃牛肉麪呢,還是吃三鮮面,其實這種一塊錢的方便麪味道都一樣,就是外面的字不同嘛。
蔣琪越發覺得舒坦,就這麼坐在他的身邊,這種親近的感覺讓她臉上不由自主有點帶笑:“我也想吃方便麪……”
陸文龍糾結了一會兒,忍痛割愛:“那我把牛肉的讓給你。”
蔣姑娘真是越看越覺得順眼,伸手把兩包都抓過來:“我去泡……”轉身就看見父母笑眯眯的坐在對面看戲,已經都這樣了,也不覺得那麼害羞,就要出門。
蔣天放伸手攔住:“吃什麼方便麪,待會兒一塊去餐廳吃飯,小龍……難道你還要跟我們客氣……”
陸文龍也爽快,繼續趴着想想點頭:“謝謝蔣叔叔……”過了一會兒就轉頭朝蔣琪,還沒說話,已經真的有點了解他的蔣琪哭笑不得的走回去,把兩包面還給他,不過自己順勢又坐在他邊上,笑眯眯的透過船艙大門看江面上的風景。
晚上還要停靠幾個港口來新的乘客,所以這個船艙裡面已到的乘客不算多,不過有些知道消息的,其他地方乘客和船員好奇的過來看看剛纔那個勇猛的少年,陸文龍有點不自在,起身就要出去,蔣琪有點着急:“你不是還有傷麼?”
陸文龍是真不在乎:“背上而已,我去後面吹吹風。”
小美女看看自己腳上的拖鞋:“那我陪你去。”
陸文龍看一直似笑非笑的蔣天放夫婦,悶聲點頭。
只是出門的時候,滿臉得勝表情的蔣琪伸手就扶住了他的手肘,只是這個動作看上去怎麼都像挽住他的樣子。
陸文龍撇了撇嘴,沒吭聲。
客輪兩邊是走廊,深紅色的鐵皮地面,兩邊的江風呼呼的吹,兩岸的景色慢慢的往後移,兩人就這麼慢慢的往船尾走。
走了沒幾步,陸文龍出於禮貌:“你……現在沒什麼不舒服吧?我看了喝了幾口水的。”
蔣琪本來就比他高一點,聽他開口,才轉臉看着他,一眼就看見陸文龍脖子上幾顆碎米牙印,似乎一下就想起在水中的事情,臉開始發紅,收回手捋一下被江風吹散的長髮……
陸文龍乘機也想收回自己的手肘,只是剛一挪動,警覺的蔣琪就順着把手滑下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掌:“我不會放的!”剛纔的臉紅一下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緊抿的小嘴脣,以及緊緊盯着陸文龍的大眼睛。
陸文龍比她還臉紅,手裡握着軟綿綿的小手,另一隻手撓撓頭,這個動作其實牽動了背上的傷口,都不敢吭聲,只好老老實實的跟着蔣琪走到了船尾。
輪船就有這個樂趣,船頭船尾和船側看見的感覺完全不同,船頭更多是破風斬浪的暢快,船側是江水景色漸漸流失的匆忙,船尾麼,這時已經有點夕陽西下的感覺,船尾後面翻起一層層白浪,有些江鷗忽上忽下的在水面尋找被螺旋槳打暈的小魚,還有些乘客也把手裡的零食往外扔……
有點悠閒。
船尾還有很多拴鋼纜的鐵柱,都是西瓜那麼粗,兩個一組,主要是用來把鋼纜拴成八字結的,現在正好適合兩個人坐。
在蔣琪驚喜的帶領下,兩人就隨便挑了一組,坐下來,基本上就是肩並肩的樣子,從背後看過去,兩個半大孩子這麼坐着,也不打眼。
只是陸文龍就習慣性的把下巴放在船舷欄杆上,默不作聲的看着兩岸景色的江水,蔣琪看他比較多,景色胡亂看看,主要是看看牽着的手,有點傻樂,歪着脖子好奇:“你爲什麼要把下巴放在欄杆上?”
陸文龍說話就甕聲甕氣:“不爲什麼……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來坐船,沒事兒就喜歡坐在這裡這麼發呆。”
蔣琪牽着的手不自覺的動了動,似乎想撫慰一下少年,遲疑一下才開口:“這個……是叫孤單麼?”
陸文龍卻一下咧嘴笑了:“沒有這麼書面的詞兒吧,就是覺得一個人沒人說話,就喜歡這麼發呆。”
蔣琪也笑,但是說話很輕聲:“我陪你說話好麼?”
陸文龍轉過一點頭看她,下巴還是在欄杆上,沒做聲,小美女勇敢的把自己的目光迎上去:“我……我知道,她被家裡轉到二中去了,你是不是很不開心?”
和性格其實有點軟弱,有點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蘇文瑾不同,從小就是各種拔尖成績,上過各種領獎臺和表演舞臺的蔣琪,更多是一種習慣性的自信和主動,在她看來,什麼需要積極的做,去爭取,而不是被動的等待。
陸文龍笑起來,終於把頭離開了那個該死的欄杆面:“其實我每天早上都有跑步過去看她的,不算什麼。”
另一隻手有點吃驚的在自己嘴上摁過了兩下,蔣琪纔算是平息下來情緒:“你……你每天都跑幾公里去看她?”
陸文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有點開心,又有點得意:“她會給我準備早餐,我吃完以後再跑步回學校,反正棒球隊也要鍛鍊長跑的。”
小美女不吭聲了,但是手也不放開,還是牽手握着,頓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我……我真的有點嫉妒她了!”讓一貫驕傲的小美女承認這一點真的有點難,可是剛纔那一下的感覺,真的很明確告訴她,那就是嫉妒!
陸文龍撓撓頭嘗試了一下抽出手來,不太容易,就放棄:“我們還小……沒有考慮過那些東西……不是早戀!”
蔣琪有點皺眉:“你爲了她打得頭破血流,又爲了她這麼天天來來去去的跑,不是因爲你喜歡她是爲什麼?”
陸文龍點頭:“是喜歡……”立刻就聽見小美女鼻子裡傳來哼的一聲!
手上也被順便掐了一下!
蔣琪繼續皺眉:“這不就是……就是早戀麼?”
陸文龍真心想解釋一下:“我爸媽離婚以後,就沒人管我,真的有時候很孤單,嗯,一般我不願意這麼形容,我不想別人可憐我……”小美女立刻就心軟了,皺眉展開,牽手輕輕的搖,大大的眼睛看着陸文龍等他繼續,這種帶點眷戀又有點依賴的目光,看上去就沒有幾個男人不中招的,何況這樣情竇初開的少年。
陸文龍明顯也看得有點入迷,狠狠的搖了一下頭纔看着水面說話:“說到嫉妒,我才嫉妒你,嫉妒我堂哥,你們可以跟爸媽撒嬌,可以有爸媽關心你,我就沒有……她,蘇同學家也離了婚,有時候也不開心,我們就能說得來,我看着她,就覺得……覺得挺溫暖的……”
蔣琪撇嘴發愁:“我總不可能讓我爸媽也離婚吧!”那副嗔怪的表情真是可愛死個人。
陸文龍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又把下巴擱到欄杆上:“你來試試不,整個欄杆其實也在隨着發動機震動,一會兒,你的牙就軟了……”
小美女嘟着嘴把尖尖的下巴放上去,一會兒就咯咯咯的笑着彈起來:“真的!我滿口牙都軟了……”還用舌頭滿嘴去頂來頂去的檢查。
只是笑了沒一會兒就回到開始的情緒:“那我怎麼辦?”
下巴還在欄杆上的陸文龍看着她:“什麼怎麼辦?”
蔣琪的眼睛東南西北的骨碌了一下才舉起牽着的手:“這樣!你還親了我!”
陸文龍有點急:“明明是在水裡爲了救你!不作數的!”
小美女的眼睛又骨碌了一下,把臉伸過去點,張嘴指指:“牙還有點軟……怎麼回事兒?”其實也沒張多大,歪着頭,微微揪着點眉間,潤潤的嘴脣真好看。
陸文龍這呆頭鵝就上當了,真湊上去看,被蔣琪立刻低下頭在他嘴上啄了一下,咯咯咯的笑着跳開了,連牽着的手都放開了!
“這次要作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