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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袁哲說的,有些事情真不是絕對的……
陸文龍離開了三天,趙連軍前兩天就一直沒lù面,宿舍裡面的門大開着,幾乎所有經過的隊員都能看見他坐在窗前的辦公桌邊抽菸,一直不停的抽菸,助理教練把他的飯菜端過來,基本上都紋絲不動,下一頓又拿去倒掉裝新鮮的端過來,開水瓶倒是不停的有人過去幫他換掉,因爲除了抽菸,他就是不停的喝茶。
徐少康和藹可親的找他談話,趙連軍不擡頭擺擺手:“書記您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得思考新的陣容和戰術,基本訓練有助理教練帶隊……”然後就不搭腔了。
訓練?還訓練個什麼勁?
幾乎所有的戰術都是圍繞陸文龍來制定的,這是無可替代的事情,助理教練們的心勁比隊員還散得快,他們來得更現實,一支能夠在奧運會上拿牌甚至奪金的隊伍和一支最後什麼都不是的隊伍,在這個體育系統裡面絕對是天差地別,搞政治的人也許不在乎這點,他們就只能靠成績才能得到資歷,連那個最積極的劉助理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帶隊的都懶洋洋。
隊員們呢,基本上大票的人都開始陸陸續續不怎麼出工了,早cāo跟着跑跑,技戰術訓練拿着球棍手套在場上胡亂對付一下,都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之前練的所有東西都白費了。那現在還練什麼?
最重要的是sī下里到處都能看見發牢sāo的,稍微兩三個人聚在一起就發牢sāo,教練也不阻止,因爲這個隊的鬥志已經完全散開來。
大家用汗水一點一滴的練了幾年。在某些人面前簡直就不堪一擊,那種陡然而生的挫敗感是真的很難接受。
麻凡不發牢sāo,整理好東西,就到趙連軍那裡請求離隊,趙連軍擡起頭來的時候,滿眼血絲:“你捨得放棄?”
麻凡點頭:“爲這樣的人,我不會賣命的。就算打出成績也是給他添光彩,我做不到,我回去跟着大哥了。”
趙連軍眯上眼睛皺眉,聲音有些沙啞:“你……叫上張九歌……你先到他家去等一等……其他的人,願意請假的都交條子過來。”拿出一疊空白請假條。
麻凡的眼睛陡然一下就亮了點,站直了使勁給趙連軍鞠了一躬,轉頭提着自己簡單的行李就去找本地的張九歌,兩個小子嘀嘀咕咕了一陣。分別收拾了行李,再跟有些北方地區和南方的少年咬了耳朵,陸陸續續的就拿着請假條走了!
甚至有兩個助理教練都請假走了……
到了晚上。趙連軍才使勁的咬咬牙,拿起電話:“請……幫我轉告方主任,奧運會不要談目標,現在能否參賽,我們都做不到了……”
在他這個位置來說,國內獨特的體制非常的尷尬,他不能jī烈對抗,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現,他甚至連向上反映都不行,因爲體政兩條線的原因。信不信他都不一定,可他也不能消極拖延,因爲他真的不願意失去這麼多人這幾年來的心血。
那就只有破釜沉舟,把這個事情徹底搞大!
反正對他來說,搞砸了這次奧運會,也就徹底不能翻身了。不會有人來追究具體原因的,只會是他這個教練來承擔!
這就是張柳鳴當年說狂奔起來的火車,如果棒球隊沒有被寄予這麼高的期望,輸了就輸了,可是現在已經調動了這麼多資源和關注,再搞砸,就是另一回事情。
他會被火車撞散架的……
不如搏一把……
張柳鳴才真的是要搏一把,因爲他比趙連軍還要鎖定在這個事情上面,他比趙連軍這個體育系統的人更熟悉社會上的那些東西,知道陸文龍被逼走以後,他出奇的沒有跟陸文龍做任何聯繫,連那個媒體小組都沒有解散,繼續在訓練基地待命……
他悄悄的消失了……
作爲一個華國青年報的記者,他本來就不是專搞體育報道的,他需要一個書面的東西來把陸文龍這件事情全面闡述一下,但又不能惹火燒身的沾到自己身上。
他選擇了一種藍sè小報……
這是廣泛在平京火車站以及汽車站販賣的非法小報,主要就是提供給旅客路上解悶的,多半都是一些胡編亂造的香豔故事或者國外趣聞,有時還煞有其事的編造一些政治故事,但是基本都不沾國內的邊。
很早以前他就採訪過這個圈子,用一個筆名寫了一篇東歐某社會主義國家的故事投稿過去,除了國名跟人名,全部都一板一眼的按照這件事來寫得詳詳細細,自己不太清楚的細節還編得tǐng圓滿,總之就是一對小戀人,被權貴書記活活逼走,連棒球隊這個項目都沒有改。
這種沒有任何危險字眼的文章立刻就被採用了,立刻就見了報,在民衆之間傳閱,當然也不會聯想到華國來,這個時候,他才撥打了一個電話,結結巴巴的用英語對話……
那邊的人是斯考特!
這就是張柳鳴比趙連軍還要狠辣的地方,他明白華國有個最大的命門,特別在意國外的看法,那就讓這件事情從外面爆發出來吧,這是一個極爲害怕自曝其醜的東方國家。
用傳真機把自己用英文寫的那篇故事傳過去……
斯考特得知自己的客戶遭到了這樣的待遇,失去了在奧運會上比賽的資格,也就是失掉了自己這條線的未來!
馬上開始尋找相熟的體育媒體爆料,而政治媒體是最喜歡這種批判**制度的事件的,那篇寫得結結巴巴的稿子被改得面目全非!
張柳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自己是誰……
只叮囑斯考特,這個消息得是他自己僱傭的西方記者在華國採訪到的。
陸文龍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在進行自己的會面。
這個jǐng察系統的副職在道上早有名聲,黑白通吃,所以袁哲纔會介紹他們聯繫找到他,因爲有很多途徑可以聯繫到,不像有些人物只有單獨的渠道圈子。
陸文龍現在已經接近一米八的個頭,長年的體育鍛煉讓他比同齡人健壯得多,一早周阿姨特別陪着他到旁邊的商場買了一套銀灰sè西裝,加上白襯衫,沒有打領帶,換上以後,加上最近兩天故意沒有刮掉chún上的隱約鬍鬚,比實際年齡肯定要大一些。
見面的是在一家老字號酒樓,陸文龍提前到達,卻忍不住把襯衫從扎得很緊的腰帶裡面拉出來不少,他知道自己背後的汗水已經溼透了,雙手也都是細汗。
面對一個jǐng察領導談事情,十七歲的少年總歸還是緊張了,坐在已經擺上幾個涼菜的圓桌邊,忍不住就把右膝輕微的踮起腳抖動起來,似乎這樣的抖動可以緩解自己的情緒。
他沒有帶任何人來,就自己開着那部爛吉普過來的,約定時間是十二點,算是陪着吃頓飯。
一頓價值五十萬的飯……
一直等到一點鐘,虛掩的包房門纔打開,三個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不聲不響的走進來,當頭帶着眼鏡的人四十多歲的模樣,個子高瘦,頭髮有些微卷,聲音低沉,面sè不愉:“搞什麼?不是說家屬麼?”
陸文龍見過照片站起來:“武叔!我是陸成凡的兒子……”
被一口打斷:“我跟你個小屁孩談什麼,叫……那個誰來!”三人作勢轉身要走,其中一人已經在拉門把手。
陸文龍驚奇的發現開始說話以後,那種顫抖的感覺反而消失了:“那個女人算什麼東西,不能代表我家,我是專程從平京趕回來見您的,那邊已經擺平了……”語調儘量低沉,連不卑不亢都說不上,有點哀求的成分,這基本上就是陸文龍坐在那個工地的一潭水邊琢磨出來的話語了。
武剛有些神sè動了一下,停住步子轉頭:“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陸文龍咬牙:“是我在那邊得罪了人!”
武剛的表情就有些玩味了,站正了看陸文龍:“你纔多大點年紀,居然敢到京城去惹是生非?”估計順着陸成凡這邊,覺得陸文龍也就是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陸文龍搖搖頭:“我是國家棒球隊的隊長,在備戰奧運會,得罪了人,現在已經被開除了,也給別人下過矮樁了……”
“矮樁?”武剛臉上終於有點笑容:“你還懂這些切口?”這確實是道上的切口,就是認錯道歉的意思。
陸文龍指指飯桌:“三位叔叔上午工作累了,順便吃口飯再忙?”動作表情語氣,無一不恭恭敬敬。
既然收了錢,既然也已經來了,三人相互看看,就隨意的坐下來開始吃菜,陸文龍趕緊到包房門口招呼上菜。
回來也閉口不提陸成凡的事情,就好像一個端盤子的shì者一樣,把店家端過來的菜餚一份份的端到桌面上,端起旁邊的酒瓶,做個倒酒的動作,看武剛擺擺手,就放下了,站在旁邊看着三人就跟吃工作餐一樣,一邊低聲討論着工作上的事情,一邊快速的挾菜刨飯,陸文龍還負責幫忙盛飯……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