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要做的其實很簡單,他就覺得這姑娘完全誤解了維克托是個什麼樣的人,只需要給別人有相互瞭解的機會就好,所以撩撥着維克托按照自己原本的脾xìng發揮就最好,如果那樣的男人還得不到喜愛,就不是維克托自己的問題了,對吧?
所以這一番交談很有成果,等大半個小時以後,林秉建才頗有些着急的,趕緊抱歉跑掉了,再晚點就沒法到菜市場買菜了。
陸文龍笑嘻嘻的端着茶碗喝,看着兀自還在滔滔不絕的維克托:“你跟我說個啥,這些東西都聽起繭了,聽衆都走了,消停一會兒吧?”
維克托才醒覺:“說給她聽的?”
陸文龍撇嘴:“不然呢,你沒看見她後來都是看着你的時間多麼?”
頗有些工作狂態度的維克托還回想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噝!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陸文龍也搖頭:“我不知道,你自己明天繼續跟着看看好了,反正我覺得有戲,你隱瞞身份是對的,但是也別隱瞞了你自己,對吧?人家都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跟你溝通嘛。”
維克托大力拍他的肩膀讚揚,這種江湖味很重的動作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哈哈!,看來這種事情你確實比我擅長!”
陸文龍懶得跟這剛開始被戀愛衝昏頭腦的傢伙說自己的情況有多麼撓頭,拉了維克托又坐公車回去找到自己的破吉普車回家。維克托跟他坐在這破爛車上,就跟當年兩人坐在豪華跑車上一樣,還是話那麼多。
可天氣慢慢的熱起來了,附中那邊陸文龍是正式請假了的,照顧楊淼淼這個理由他也不怕公開的說,可是建築學院關於房地產工程的培訓班要開始了,他覺得還是不能錯過機會。於是就要讓姑娘們輪流照看一下楊淼淼。
蔣琪能幫上忙的比較少,因爲主城區到學校那邊的距離,讓她每週都要奔波好幾天。只有有時候學校搞活動或者管理比較嚴格的時候,纔回學校去居住,因爲就這一個學期了。她覺得也沒必要去申請走讀,她的成績和表現一貫都挺好,學校也不怎麼爲難她。
所以就只能靠着一街之隔的蘇文瑾來經常照顧楊淼淼,畢竟她這個幼師專業也挺需要耐心的,而密斯湯也確實是抽不出時間。
湯燦清儼然擔當起了全家經濟大任,那個同樣屬於雨田集團下的噴繪公司現在隨着廣告公司的增加,業務也相當繁忙,進進出出她也會帶着兩三個員工一起開車了,因爲現在口口聲聲喊她湯經理的人是真不少了。
渝慶市作爲蜀都省下面的一個二級城市,現在的發展規模很有限。可以說全市就這麼一臺噴繪機,價值近百萬的噴繪機,沒有陸成凡那樣的魄力還真沒多少人敢去貸款來運作,所以,現在就好像一個下金蛋的母雞。多少個渝慶本地的廣告公司都得在這裡來製作大型的噴繪畫面,不過這家龍清廣告噴繪公司倒是無形中改變了渝慶戶外廣告以前還在用顏料繪製的形式,非常新cháo的裝點出一道繁華的城市風景線。
要知道這個時候上百平米的廣告牌大多還是用油漆刷出來的,這種漂亮得跟照片一樣的噴繪形式,老百姓也喜歡看啊,於是很多廣告公司簡直就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也只能把自己的廣告牌換成噴繪,不然客戶就不做了。
所以湯燦清這個漂亮得有點美豔的年輕姑娘,dú lì擁有這樣一家廣告噴繪公司,真的很讓外人驚歎,驚歎之餘來跟她攀關係打交道的人也非常多。
不過湯燦清現在可不是以前了,上次都因爲自己搞得那麼風風雨雨,現在格外注意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找楊森要了倆塊頭比較大的傢伙,又招聘了倆年紀大一點的中年婦女幫輔自己,所以她那部紅sè麪包車,經常都是坐得滿滿當當,有時候遇見油腔滑調的廣告公司人員,那倆討債出身的傢伙毫不猶豫的就上去動手,恨不得就把流氓兩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一般人還是很怕跟這種人產生糾紛的,所以時間一長,行業圈子內都流傳這位女老闆有黑社會背景,總算是清淨了。
快一年的時間了,原本她是打算把賺來的錢趕緊還給銀行的,陸成凡卻勸她不要着急,銀行的錢只要不催,根本就不要去還,現在就應該把這些找來的錢,錢滾錢,而且銀行也是典型的勢利眼,只要公司現在在盈利,利息按時交還,就一個勁的催問還需不需要貸款,哪裡會來收賬哦,所以湯燦清也頗有些戰戰兢兢的每個月還那麼一點,一直都把利潤給陸文龍拿去用,其實用到家裡真花不了多少錢。
而且接着又貸了一筆款,數額不算大,只有五十萬,因爲她又添置了一臺刻繪機和小型的高jīng度寫真機,這樣基本上公司就能涵蓋所有相關的製作門類,也讓後來的競爭者找不到可以入手的地方,這就是湯燦清自己在辦公室看了不少廣告期刊雜誌,又打電話跟阿燦溝通了解,還越洋打電話找到斯考特,徵詢了一下美國那邊的發展勢頭,才做出了一個這樣對她來說有些巨大而艱難的決定。
其實她到公司純粹就是因爲自己給自己不少的壓力,生怕這麼多錢砸到水裡,才喜歡蹲在公司看川流不息的客戶給自己帶來那種心安的感覺,到下班時候,還真的有些疲倦。
楊森的小崽子負責開車把三嫂送到樓下,湯燦清順手拿起放在車裡的一包蔬果魚肉笑着打聲招呼才告別上樓,小崽子就把車開到對面的修車鋪去,肉菜都是他們在三嫂上班時候,到那個阿光掌控着的水產農貿市場去拿過來的,無論品質新鮮度,都是上佳。
掏出鑰匙打開門,湯燦清順手把東西放到廚房,看看坐在沙發上躺着的楊淼淼,以及把小虎牙的頭放在大腿上,慢吞吞看書的蘇文瑾輕聲:“今天你一天都沒有出門?”
蘇小妹點點頭:“阿龍一早就出去辦事了,上午要去那個培訓班唸書,下午還要跟弟兄們商量事情,中午飯都是他們對面送過來的。”
湯燦清俯下身來看看依舊安安靜靜的小虎牙:“這幾天好像一驚一乍的情況很少了?”順手還幫少女把頭擡起來一點,讓蘇文瑾能順勢脫身,自己代替她的位置坐回去,又放下楊淼淼的頭靠在自己懷裡。
蘇文瑾有點如釋重負的站起來,做幾個下蹲運動,伸個懶腰:“是啊,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有時候一驚一乍的起碼說明她不是植物人吧?明天我再給張婆婆打個電話問一問。”現在經常都是她在跟醫學院的那位慈眉善目的jīng神學科教授張婆婆打交道了。
湯燦清看着懷裡的姑娘:“這一來就是兩個多月了,我原來看見她還有點怨氣,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只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
其實坐久了腰一樣的痠疼,蘇小妹運動了幾下還是決定坐回去,但是閉口不談這種事情:“琪琪打了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她們要準備五一節的節目,時間太晚,那我就去做飯了?”
湯燦清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實話:“還是我來吧,你……做的味道,嘿嘿嘿。”
蘇文瑾有點發窘:“我……他吃了都說好吃的!”
湯燦清一邊給楊淼淼已經長了一點的頭髮理順點,一邊輕笑:“你做什麼他都說好吃,都沒說服力的,回頭你問問蔣琪就知道了,反正我覺得還是我來做,我們把她扶到廚房去坐一會兒吧,光躺着也不好。”
可陸文龍還是緊趕慢趕的回來了,於是做飯炒菜又成了他的事情,他的手腳比這兩位姑娘都要麻溜一些,不一會兒就把飯菜端上桌子。
從回家做飯開始,陸文龍嘴上話就不停:“聽說維克托現在跟那個林家姑娘還算是正式說上話,經常看看電影逛逛街,有時候還去我們那個工地看看呢。”
蘇文瑾瞟一眼湯燦清,大姑娘顯然能明白大概什麼意思:“你們要去看電影還不是可以去……我在家照看姑nǎinǎi。”
蘇文瑾現在隨着相處時間多起來,反抗意識在加強:“纔不是這個!”
陸文龍打圓場:“等淼淼的病好起來,都去看電影,最近確實是沒心情,而且,最近小白和楊森他們也開始陸陸續續遇見一些老闆凳(道上的老前輩),有些事情有點棘手,你們平時稍微多注意點,特別是阿清,儘量少拋頭露面,要不乾脆回學校去念書好了。”這是個必然的情況,渝慶本來就是個江湖袍哥比較扎堆的水陸碼頭,自古以來都這樣。
陸文龍帶着這幫小崽子,前面的一年多隻是靠着人小不打眼,有些悄無聲息的在外圍發展起來,但是隨着他們接觸到賭博、舞廳鬧事、搞掉水產市場的秦老四一幫人,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越來越多的跟老闆凳地頭蛇們產生交集,有很多事情就會逐漸擦出火花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