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想這麼多沒用。
少宇一捏拳,先練練功測試一下自己的身體倒底弱成了什麼樣……。
火堆處已經清理了一片空地。
做着準備運動,少宇舒展着筋骨,人其實是很脆弱的,如果劇烈運動前不做好準備活動,扭筋搣骨不是開玩笑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少宇傷不起。
當初跟師傅,先練了一個月的五步拳。開始少宇也不解,這軟綿綿的套路有什麼用。後來他才懂了,這是練身體協調。
身體都不協調,光想出左拳接右腿,真出來,有力的就是左扭右傷,無力的就是出錯忙亂。
五步拳,光步法就包含了弓馬虛丁歇,手上也是直衝打架都在內。師傅跟少宇說,套路在很久以前全是招式,只是後人單爲了追求美觀改的面目全非。
另一個是漲體力,別看就五個動作,少宇當初自己打了兩路之後直喘氣。正五路,反五路,可以無限循環的一直打下去,練的不光是身體協調,還有距離感,方位感。自己一拳有多長,一腳踏出去有多遠,穩不穩都不知道,那還打個p的人啊。
打完一個正反五路拳,少宇感覺還行,動作沒怎麼走樣,必定是因爲以前每天還鍛練來着。用完好的右拳撐地做了十來個單手撐就完全無力了,以前可是五十個一組隨便做的。少宇深了幾口氣,保持着伏臥撐的樣子,用小腹發力,身體不動,在地上一起一伏的跳躍着。
拳頭上一片紅腫,還有個小石頭鑲在了肉裡。站起來甩甩拳頭,又做了三組,直到一個也做不下去了,少宇才休息了五分鐘。
這是練鐵拳的方法,當年師傅讓少宇先在草地上練,然後水泥地上,然後操揚的路道上,最後用小碎玻璃,他的拳頭上當年也結了厚厚的一層繭子。
現在弱極了,少宇看着現在bái nèn的手。
休息之後繼續,身體的強度可不是光幾下就能完全測出來。
少宇做了一系列的運動,纔開始休息沉思,應該怎麼恢復。
恢復可不是很容易的事,這涉及到很多方面,最直觀就是營養。沒有營養補充,練的再狠只會拖垮身體。而且一味的死練,只會傷身。
半晌後,少宇已經有了腹稿。他直着身體,吸了一口氣,就直挺挺的向前倒去,身體離地只有一瞬間的時候繃緊並用手拍擊地面。
沒錯,就是倒功。
要打人先學會怎麼捱打,這句話人人都知道。
倒功就是一個簡單的‘捱打’方法,此時極適合沒有同伴的少宇。而且涉及到反應,練膽以及一種防禦反擊。
反應和練膽自是不用多說,反應慢了,直直倒下去怕是要用臉着地,沒一定的膽量你敢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下去?至於防禦反擊……
在打鬥中被抱住摔倒什麼的,特別是以一對多時,怎麼減輕倒地時對身體的傷害,迅速反擊,這就是倒功。
此時對於少宇來說,倒功就是讓他最快‘恢復’回來。
前倒,後倒,側摔,躍起後倒,魚躍前手翻。
每樣十次之後,一直到大部分用單手來練的手臂開始發抖,不是怕的,是摔的震出來肌肉痠痛。
這也是以最大的度練到了肉……。
甩了甩手,少宇走出這片空地,徑直走到一顆樹下,馬步一架,用雙臂就開始輪番撞起樹來。除了左臂受傷的地方大臂,小臂、肘、肩,背正撞,反撞,高打,低擊,馬步一起一伏,擊打中,少宇呼吸也開始配合起來,吐氣擊打,吸氣放鬆。
擊打一會之後,腳下開始遊走,繞着樹,腳掌貼地左右穿叉,身體前後扭動,雙臂和身體每一寸都撞擊到樹上。
之後少宇用力搓雙臂與身體……怎麼搞的,一練起來就忘形了,現在可沒有師傅專門泡的藥酒。手都要擡不起來了,得現在弱的可憐,看來qiāng是沒法練了。
時間已經入夜,少宇邊給自己按摩邊看着天空。
沒有月亮。
拖着肌肉痠痛的手臂,少宇爬上了樹洞,天空中只有星星。
難道這真是異界……到時候爬上最高的樹看看倒底有沒有月亮。他呆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才爬下來回到樹洞裡。
天空中的星星沒有哪個是少宇記憶中的星座。這讓少宇一下茫然了,有些傷感的他靜靜的點燃一根菸吸了起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我該怎麼辦,少宇邊抽邊想着這些問題。
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煙抽完,躺着躺着少宇迷迷糊糊的睡着過去。
清晨的鳥啼驚醒了少宇,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少宇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小興奮,也許真的來到了異世!穿越這種讓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許出這片叢林就能當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他是樂觀的,昨夜的沮喪已經留在了昨天。
車到山前必有路,先走出這裡。
手臂的青腫基本消失了,除了手擡起來還是微微顫抖,臂上的傷口也恢復的很好。
必定底子還在,另一個就是……。
伸懶腰的時候少宇就發現,二道清流從雙臂縮回了肚子。看來每天得多靜坐練氣,少宇現在才發現這個吸呼法的好處。
扒拉扒拉頭髮,少宇就提着獨角走進了叢林。
喝了點露水,吃了幾個果子,他揣着幾個烤熟的鳥蛋上路了。
少宇決定出去保護圈外看看,那貫通天地的氣痕淡的快要看不見了。雖然很冒險,可這氣痕消失了就找不到了,而且得去確定下那裡發生了什麼,綠狼是不是在那裡。
一路上少宇把神經崩的很緊,時不時還解開褲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小蟲子之類的鑽進來。這一走就是半天有餘,卻是無驚無險。除了中途休息吃鳥蛋的時候一顆西瓜大小的果子砸在他頭上外……慢慢的接近了那顆流星墜落的地方。
走到近前時,隱隱就傳來了陣陣獸吼,還有輕微的震動與bào zhà聲傳過來,少宇心裡更是陣陣發緊,前方有巨大危險。
這是發生了啥?少宇心裡嘀咕着,他沒有停下腳步,更小心翼翼的,半蹲着前進着。
從藤蔓雜草中扒拉到近前,顧不上身上的溼潤和汗液浸到傷口的痛,少宇一下就趴下了了。
不遠處是一個巨大的坑,就彷彿當年他去看奧運,在高高的看臺上下面那塊大場地,密密麻麻的全是運動員。
流星砸出來的坑十分巨大,裡面堆滿了怪獸,少宇一掃就看到了那隻綠狼。
各種猙獰的獸類,在相互搏鬥着,除了鋒利的爪子,還有噴着火焰,口吐寒冰,十分龐大的巨獸。
少宇看得小腿肚子都在顫抖,連忙趴着挪到了一個草叢。
輕輕的吸了幾口氣,把激盪的心情平復下來,少宇仔細觀察起來。
不管怎麼說身體壯就是佔便宜,巨獸都是最強大,每隻巨獸身邊都圍着幾隻體型小的獸類,而且明顯的那幾只體型小的獸類處於下風。
不看不知道,少宇覺得自己真是幸運的。現在看那隻綠狼,行動如風,爪尖牙利,不時的把它的對手撕下大片的血肉,快的少宇只看到一道綠影。
少宇看的是心驚肉跳。雖然不瞭解這些生物的習性,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正常。
獸類的血肉把流星深坑撲上了一層深紅的地毯。
按照流星落下的時候算起,這已經是二天了,難道這些野獸都是不會累的,就算他們不會累,跟那頭綠狼鬥在一起的異獸,內臟都流在外面了,卻還是拼命的想咬綠狼的一口,難道都是不怕死的!再細看綠狼的雙眼,通紅的雙眼彷彿一團火在燒,兇悍,卻是沒有那天的智慧,滿眼的瘋狂。
一番觀察下來,不僅是綠狼,坑裡所有的生物都是一樣。並且不時還有一些別的獸類從四面八方躥到坑裡,不強的一跳進去就被佔着一塊地方搏鬥的獸類撕成碎片,變成了血肉,強大的自然就‘佔’了下來,加入了撕殺……。
邪門,少宇往後縮了縮,他一是不想突然滿眼通紅的就傻乎乎的衝出去。另一個就是怕有什麼獸類從他這邊過來……。
就在少宇決定退去,最後掃了一眼時,中心那隻長着六隻長鼻的巨獸挪了一步,少宇頓時停了下來。他看到了一把劍,一把古樸的長劍連鞘端端正正的插在深坑的正中心。
劍有很多種類,吳越之劍,巴蜀之劍,百越之劍,秦銅之劍,大漢之劍,細分的話種類更多,三尺劍,七尺長劍,十字短劍,雌雄劍,袖裡劍,軟劍,巨劍。
小時候的武俠小說讓少宇愛上劍,玩遊戲的時候,有劍的職業決對不看其它,就算這職業評論再差,他也一頭撞死在上面。
少宇一眼就看出這是把吳越三尺劍,沒有華麗的劍柄,以絲線纏縛,劍身與劍尾相連的就是一個橢圓形的環。然後就是劍鞘,吳越劍鞘多以木製,離的太遠,少宇看不太清楚,劍鞘上是什麼裝飾。
流星就是這把劍!!!少宇立馬有所覺悟。
那條連接天地氣痕此時完全消失。
這把劍在吞噬血肉,正由於離的遠,少宇明顯的發現,那層由獸類的血肉撲成的紅地毯,向劍鞘集中着,並且慢慢的變薄。
好邪門的劍,沒聽說過古代有這樣的劍啊。
一開始少宇幾乎把這把劍認成了十大名劍中的純鈞劍,要說純鈞劍是尊貴無雙之劍,引的異獸爭搶還說的過去,可是迷惑本性,吞噬血肉就讓少宇搞不明白這把劍到底是什麼了。
少宇只覺得自己呼吸過快,卻沒有發現他已經雙眼微微發紅,獨角都扔在地下,整個人從藤蔓中鑽了出來了。
下面深坑就像一個血腥屠宰場,現在還處在坑中的獸類起碼還有近五十隻。
少宇是一隻都不認得,就拿那隻綠狼現在的對手來說,就像一隻骨頭長在外面的貓科類刺蝟,既靈活跳躍,渾身全是尖銳的骨刺,縮成一團如車輪一樣碾壓,綠狼完全沒有辦法,只有不停的躲閃,傷痕累累。
最強大的無疑是最接近劍的那隻巨獸。兩隻粗壯的腿加一條短粗的尾巴托起龐大的身體直立着,就像隻立着的犀牛,渾身佈滿了堅厚的鱗片,兩隻手卻是又粗又短,幾近派不上用場。頭頂有角,三角形的臉上看不到眼睛和嘴巴,只有六根細長的管狀鼻子。這隻龐大的醜陋的巨獸就是靠這六隻鼻子攻擊,不光跟鞭子一樣能抽打捆綁,還能噴出火焰。
少宇發現,這些獸類雖然被引誘的瘋狂,但戰鬥本能卻沒有減少,互相之間還懂得配合。
圍攻這巨獸的有三隻,其它的全化成了血肉。一隻模樣像狗,渾身流轉着一種青銅光芒堅硬似鐵,被六鼻巨獸捲起抽打噴火,短時間都不得奈何。另一隻站的稍遠,直立就像猩猩一樣,二隻手奇長按在地上,手臂有刺,每當青狗被捲起,它就射出雙手的長刺,巨獸對長刺有些忌慚,每次刺射過來,只能鬆開青狗全力攔截。另一隻是一隻鳥類,拖着三條尾巴,饒着六鼻獸飛行,速度奇快,口吐着電球對六鼻巨獸造成傷害。
這三隻異獸離敗亡只怕不遠了,青狗的光芒越來越暗淡,那隻射刺的異獸生長的刺也越來越慢,鳥獸卻無法對六鼻巨獸造什麼巨大傷害。
深坑中雖然打的是一片混亂,細數下戰場有二十來處,每一刻都有獸血染地。
慢慢的少宇只是盯着那把劍,完全無視了下方衆多的異獸。
突的失重,讓少宇神志清醒,他發現身體正飛快的落了下去。
這流星深坑有如一個碗狀,越裡面越深,少宇在跳進深坑的時候清醒,他沒法改變什麼,只能在落地的一瞬間向前翻滾以減輕衝力。
少宇這一翻滾就停不下來了,等他暈暈糊糊扶着什麼站起來的時候,刷的就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因爲他身上撞的痛,而是他扶着的是那隻六鼻巨獸的粗腿。
安靜,身上沾的血肉落地聲都可聞。
所有獸眼都盯着這個人肉烽火輪。
撲街了,哥還是處,少宇閃過了一個很規範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