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嶽肥大的像個豬頭一般的腦袋,已經是滿滿一頭冰冷的汗水。//w 更新最快//
在道上闖蕩這麼多年以來,只有他用槍頂在其他人的腦袋上,甚至直接將他們腦袋開瓜,卻還從來沒有被人用槍頂在自己的腦袋上。
可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了,當自己槍口頂在他人腦袋上,那些人瘋狂的痛苦求饒時的心情,到底是如何惶恐和絕望。
一種冰冷的寒意,彷彿將他的靈魂都瞬間冰鎮在了那裡,卻又瞬間將他的鼻涕眼淚激發的刷刷的流了出來,在那滿是肥肉的面龐上混成一團。
“英……英雄,只要你放過我一命,你要什麼都可以……”邊嶽混身顫抖如篩的哭道,“美女、鈔票、房子、汽車,你要什麼都可以,要多少都可以,只求放過我一命……”
“齙牙張在哪裡?”肖陽沒有理會邊嶽的哭求,只是冷冷的聲音道。
此刻,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飄忽,握着手槍的手都開始忍不住的顫抖,痠軟的隨時就要掉下。
方纔,同兩個變態保鏢的大戰,已經將他最後的氣力幾乎壓榨而空,他腦袋都開始感覺越來越朦朧,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樓下,那轟然的驚叫聲越來越近,邊嶽的打手們隨時都可能會衝上來,他必須儘快得到齙牙張的消息,將這兩個人徹底解決掉。
“齙牙張?”邊嶽忽的一怔,卻也很快明白過來,這個高手是來幫助肖陽,清理掉齙牙張的了,立時,其堆出一臉諂媚的笑意,“齙牙張我已經幫你幹掉了!”
“哦?”肖陽一挑眉毛。
“齙牙張來讓我找人去對付肖陽,他甚至暗中指揮了我的人去殺肖陽,我已經把他幹掉了!請你回去轉告肖陽,我一定不會與他爲敵!……”邊嶽信誓旦旦的叫道。
擔心肖陽不信,邊嶽雙手哆嗦的打開了電腦上的一個視頻,看着上面齙牙張被邊嶽的紅髮、綠髮兩個保鏢悶死的影像,肖陽終於略微鬆了一口氣。
“還有誰知道肖陽的事情?”肖陽槍口再次用力的頂了頂。
“沒……沒有了……”邊嶽瞬間想起了詹英達,但是最終他卻心下一橫,什麼都沒有說。
“這樣啊……”肖陽微微嘆了一口氣,將槍口放了下來,慢慢的,身形有些踉蹌的向外走去。
邊嶽一臉惶恐的回過神來,看着肖陽那似乎疲憊到極點般的身影,一臉哭相的胖臉再次一抽,兩眼中刷的閃過一道狠光。
“王八蛋,竟敢用槍頂老子!”邊嶽心中怒吼,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爆發,兩隻肥大的手中啪的抓起了桌上的手槍,呼的就舉了起來,對向了肖陽的後背。
啪!
一聲響亮的槍聲乍然破空,在空蕩蕩的房間中激盪迴響。
肖陽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似乎馬上就要跌倒,可他再次強力凝起精神,穩住了身子,一臉的大汗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後面,邊嶽兇戾的兩眼誇張圓瞪,似乎那抹狠光還在其中閃動,可其額頭上一個彈孔,卻是慢慢流下了污穢的血水,剛剛舉起的手槍,也再次從其那兩隻笨拙肥大的巴掌中掉落下來。
緊接着,其一身肥肉的身軀,就這樣軟軟的癱坐在了老闆椅中,腦袋外向一旁,兩眼卻始終沒有合攏。
“這樣,你也可以去了……”肖陽依舊是背對着邊嶽,慢慢的收回了舉槍的手,將那句沒說完的話,低低的聲音說完,身形卻又是有些脫力的搖晃。
“你的狀況看來很不好啊!”耳機中,那個沒心沒肺的聲音再次響起。
“說點有用的!”肖陽氣哼道,遠處,警號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五樓樓道口,嘰嘰喳喳的聲音也已經響成一片,那些新來的打手們,聚在門口小心的往裡探看着,他已經沒有時間。
“前面樓道口左拐,第三個岔口直走,上樓頂天台……”耳機中的聲音平靜而快速的提示着。
“上樓頂?你是想讓我被困在這樓上,還是想讓我跳下去?”肖陽兩眼一瞪,再次把剛剛恢復的一點點氣力全部吼了出去。
“你還有一分鐘時間!”那個聲音沒有解釋,只是提醒道。
肖陽恨恨的哼了一聲,只好再次深呼吸幾口,強行凝聚精神,穩住有些踉蹌的身形,向着樓道口便衝了過去。
平時看上去非常之短的距離,幾秒鐘就可以跨越過去,此刻卻是彷彿長征一般,永遠到不了盡頭。
樓門口,打手們看到了肖陽一閃而過的身形,大聲的嚷嚷起來。
終於拖着灌鉛了一般沉重的身體,爬上了樓頂,肖陽反手將門關了起來,用一根木棍別住,才靠在牆壁上大口的喘着氣,晚上的清風吹拂之下,終於讓他已經有些混沌的神智再次恢復了幾分。
“說吧,讓我從哪裡跳下去?”肖陽四下打量的道。
“最南面牆角!”耳機中的聲音迅速的迴應道,彷彿真的是讓肖陽跳下去一般。
肖陽暗呸一聲,可他踉蹌着跑過去一看,卻發現那裡竟然早就被人擺上了一堆繩子,一端已經繫好,只等他拽着往下滑下去即可。
這在平時,倒也不是什麼問題,可是現在的肖陽,已經是身疲力竭,脫力的恨不得立刻就倒下去,再進行這個活動,那可就真是有點危險。
後面,打手們咚咚的砸門聲密集響起,隨時就要破門而出,肖陽無奈的咬了咬牙,只好再次深呼吸幾口,強行聚集起那最後的氣力,用繩子將自己綁住,翻身貼在牆面上就往下落去。
這個樓角的方位,顯然是經過精心選擇,夜晚的黑暗中,娛樂城璀璨的燈光,正好在這裡是個死角,也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對肖陽的脫離非常有利。
可是剛剛費力的落到一半高度,那個被肖陽別住的樓門,終於被狠命的踹了開來,一羣打手蜂擁而出,四下探看着。
“在那邊!”有人聽到了肖陽拖動繩索的聲音,大喝一聲,衆人再次齊齊向最南面的牆角涌去,探頭一看,果然,肖陽正因爲脫力而有些笨拙的一點一點的下滑着。
樓下面,已經涌出來一些打手,拿着砍刀便向這個方向涌來。
外面,警燈閃爍,一輛輛的警車已經圍攏向齊香會-所,那些打手們便沒有再放槍,揮起手中砍刀,向着那粗粗的繩子便猛砍了上去。
啪的一聲中,電火花四濺,繩子被劈開了一半,肖陽感覺情況不妙,再次竭盡全力往下快速下滑,可隨着又一記猛烈的劈砍,那粗粗的繩子終於被砍成兩半,身在三四米半空的肖陽身子驟然一顫,便失去控制的向下快速墜落。
緊急之下,其雙腳全力一蹬,勉力控制着身形,嘭的一聲,驚險的跌落在了前面那濃密的灌木叢上。
濃密的灌木叢一陣嘭然波動,勉強承載住了肖陽的下跌之力,肖陽雖然僥倖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勢,但是筋疲力盡之下的這猛力一跌,已經是再次讓他眼冒金星,渾身都像是散了架子。
“在前面,殺了他!”遠處涌來的一羣打手發現了肖陽的蹤跡,再次大吼着衝了上來,砍刀舉起,甚至有膽大之人竟是不顧已經圍在會所周圍,正在衝進來的警察,再次將手槍舉了起來,向着肖陽便開始射擊。
啪啪的槍聲,讓這恐怖的夜色再次充滿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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