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的武功比冷昭好,任冷昭打得如何用心,最後輸的人肯定是冷昭。
冷昭的棋藝不俗,只要一下棋,就能勝過溫青,溫青是百奕百輸。
現在,二人各選了自己最擅長的。
誰也不肯相讓,非要選各自最有把握打贏對方的。
溫子羣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早前還高興,很快就明白,溫青和冷昭兩個不和,這是明面上的事,以爲冷昭夠冷靜、沉穩,一見着溫青,沉默少語立馬就能煙消雲消,就跟兩個爭糖塊的孩子,這是絕對誰也不肯讓誰。
溫青繼續堅持“比武論輸贏”,而冷昭則要“奕棋論勝負”。
徐氏依是拉着溫彩的手,輕言細語地道:“我們姑嫂到一邊說話吧,今兒回家探望,還特意給父親和小娘備了禮物。”
小娘?
這聲音大得分明就是指被府里人奉爲大太太的何氏。
原在爭執的冷昭也聽見了,不由得審視着花廳上衆人的表情,尤其是溫玄、溫墨兄弟倆,臉黑得能擰出墨汁來。
徐氏竟稱何氏爲“小娘”,分明就是說徐氏纔是平妻。
徐氏身側的一個婆子解釋道:“我們奶奶隨候爺去過西山縣溫氏祖宅,族譜上可記着我家太太爲嫡妻,何太太乃是平妻。”
世人誰爲嫡妻,多是看族譜記載爲準。
徐氏故意在衆人面前提“小娘”二字,就是要告訴何氏,在這裡有人稱你爲“大太太”,可族裡,你只是平妻,是該被叫“小太太”的。
溫子羣扭頭對溫子林道:“把弟妹也叫來,今兒府裡來了客人,好好款待,大廚房那邊多備些菜式。”
溫子林應聲,等的正是與溫青夫婦親近的機會,立馬令小廝喚來了二太太來。
溫彩可不想溫青鬧了笑話,輕聲道:“冷候爺,我與哥哥數年沒見,能不能讓我和哥哥、嫂嫂多說會兒話。”
溫青正色,一臉不滿地瞥了眼冷昭。“妹妹,我到溫府,就是要帶你去鎮遠候府住的。我讓岳母和姨妹把你住的閣樓給拾掇出來了,連服侍的丫頭婆子都備好了。”
徐家的太太與小姐在鎮遠候府拾掇屋子,這聽起來怎的古怪得緊。
見衆人一臉茫色,婆子輕聲解釋道:“徐將軍生前,與定國公乃是結義兄弟,定國公保媒將徐大小姐配給我家候爺,他們是在徐將軍熱孝時在北疆由定國公做主完婚的。候爺有情義,離開北疆時,帶了徐將軍父子屍骨回返京城,徐太太母女也跟着一道入京。”
徐家就剩下幾個女眷,而嫁給溫青的徐氏是家中的嫡長女,徐太太沒了丈夫、兒子,自是要跟着長女、長女婿一道生活。
溫青面露不悅,“你這婆子,說這些做甚?”擺了擺手,對徐氏道:“你陪妹妹去別處說話,我要與冷端陽打架。”言辭之間,依然是要勝了模樣。
徐氏應聲“是”,對溫子羣欠身行禮,牽着溫彩的手,跟在何氏身後離開會客廳。
院子裡擺滿了禮物,徐氏說了一聲,數名下人跟隨而來。
昨晚,天啓帝賜了鎮遠候府的府邸一座,就連服侍下人也一併選好了,今兒一大早,徐氏就開始給溫家人備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