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番外——猜忌。
“夫人,要不怎麼說咱們姑爺孝順呢。”翠巧一旁笑道。
“是啊。”醉兒也緊跟着說,咱們姑爺就是好,誰都比不上。”
“瞧你倆這張嘴,怕還想着你們姑爺以後再給你們添置好東西?”赫連玉笑着揶揄。
醉兒也笑,“好東西自然先拿來孝敬夫人了。”
“去去去”赫連玉輕睨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什麼,又好奇的問高逸軒,“對了,歌兒雪兒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的?”
高逸軒愣了下,敢情那兩個還沒回來嗎妲?
“小姐早回來了呀。”醉兒說道,“午飯剛過,就見她跟蘭公子一起回來的,小姐說蘭公子要喝酒,還讓我去酒窖拿了兩罈子好酒送到蘭公子屋裡呢,只怕小姐和蘭公子現在早喝的醉醺醺了。”
此言一出,高逸軒立即變了臉色,赫連玉與翠巧同時瞪了一眼醉兒。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小姐從來不喝酒。”翠巧手指頭在醉兒腦門上狠狠戳了一下。
“啊?我”醉兒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她說的是實話啊,“怎麼了?”
赫連玉從高逸軒的臉色也看出了,他們三個定然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歌兒跟雪兒一起回來,倒將高逸軒落下了。
而且,看高逸軒的樣子,顯然不太清楚他們倆在一塊。
“逸軒,怎麼回事?不是說要給雪兒介紹冷家小姐嗎?見到了嗎?怎麼樣?”赫連玉急切的問。
“哦。”一想到李青歌在蘭千雪的房裡,高逸軒就坐不住了,“此事說來話長,等有空,讓歌兒說與母親聽。”
站起身來,在赫連玉跟前,他還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只笑道,“逸軒纔想到還有件要緊的事沒辦,母親,我先下去了。”
“什麼要緊的事?纔回來,也該歇歇。”赫連玉到底是過來人,知道他此刻定然會去蘭千雪那找李青歌,而醉兒剛纔說,李青歌要了兩罈子酒到蘭千雪房裡,這還了得?萬一兩人真醉了,這其中再鬧上什麼誤會,而高逸軒這個時候去,顯然很不是時機。
“翠巧,你快去將歌兒丫頭找來,這裡有這麼多鮮亮的料子,讓她也來選幾件,馬上我吩咐人叫裁縫過來量衣。”
“是。”翠巧何其乖巧,不等高逸軒說話,立刻一溜煙的跑了,讓他只能等。
“逸軒,你快坐下歇歇,醉兒,你這蹄子,快別看了,這麼多料子也不怕看花了眼,你放心,你喜歡的那銀紅的,都給你留着,現在快去給你家姑爺倒茶。”赫連玉吩咐,一面也放下了衣料,坐到桌子邊,與高逸軒說話,“怎麼了?難道沒有見到冷家小姐?”她這是想岔開話題。
高逸軒突然想笑。
赫連玉——,雖說是李青歌的母親,可是,那沉府真的比她這個女兒差遠了,她有時候單純的簡直就像未經世事的少女一般。
她這般急切的讓翠巧去叫人,然後又拉着自己在此閒聊,無非是怕自己誤會李青歌與蘭千雪,想來她是好心,怕自己與歌兒那死丫頭之間會生嫌隙。
可是,她做的這麼明顯,反而有欲蓋彌彰之嫌疑,本來沒什麼事,被她這樣一做,倒顯得李青歌與蘭千雪之間真的有什麼,也更顯得他高逸軒乃一介妒夫。
好吧,他承認,他是妒夫,但是他絕沒有懷疑李青歌的意思。
她是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
何況,她若要與蘭千雪有個什麼,何必等到今日?
只是,他就是有些吃醋,吃醋她對除他以外的男人也那麼好。
“這個。”微微笑了笑,高逸軒就道,“似乎雪兒與冷家小姐性格不合,此事也就算作罷,不過母親放心,雪兒這麼好,一定會找到適合他的好女人的。”
見他笑了,還能如此說話,赫連玉鬆了一口氣,“就是,就是,雪兒會找到適合他的女人的。”
高逸軒點頭笑,這時,翠巧已經帶了李青歌過來。
瞧見屋子裡的高逸軒時,李青歌陡然明白了怎麼回事。
再瞧一桌子的好衣料,李青歌心裡突然堵的慌。
她並沒有真生他的氣,她只是覺得,將冷天驕介紹給雪兒,這件事高逸軒做的欠考慮,但是,他也是一片好心,她不怪他。
但是,這些衣料首飾禮物算什麼?
賠禮道歉?
爲什麼賠禮道歉?他這是心虛嗎?還是他真的與那冷天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過往?以至於他不敢即刻的回家,卻想着這些歪門邪道的來對她?
“娘,什麼稀奇的衣料,就這麼急着要?”李青歌似乎沒看到高逸軒,直接走到赫連玉身邊,然後,拿起桌子是一匹布料,淡淡笑了下,“不錯,只是,這麼多,娘是打算將這一年要穿的衣服一次性全部做完嗎?”
“嘻。”赫連玉笑了下,一面不住的給李青歌使眼色,死丫頭,逸軒回來了,她不問一聲,甚至連
正眼都沒瞧一眼,也實在太不像話,何況,她還是從雪兒房裡出來的,更不像話。
“這些都是逸軒買的。歌兒,說起這個,逸軒比你還要孝順啦。你看,每一款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可見他多用心。”
“哦,娘,我不缺衣服,我就不做了,你和醉兒她們做吧。”李青歌似乎是聽了她的話,立刻就將手裡的布料扔在了桌子上,“剛纔陪雪兒喝了點酒,現在頭還昏着呢,我就不陪你選了,我先回房歇着了。”
“——”赫連玉還想說什麼,李青歌已然轉過身,走了出去。
哪裡像喝多了酒的?
“這丫頭。”對着高逸軒,赫連玉有些爲難。
高逸軒立刻笑着起身,“今天湖邊風大,怕也吹着了,之前直嚷着頭疼,我因外邊有事,就讓雪兒先送她回來的。”
頓了頓,又道,“想來,她是真的不舒服,母親,我這就去看看。”
“嗯嗯。”赫連玉連忙點頭答應,心道,這個女婿是真的很體貼,對歌兒也是真心的好,因此,對他也就更加的喜歡起來。
——
李青歌回到房中,連衣服都沒脫,直接躺到了牀上。
她是真的頭疼。
那一桌子的東西,還有今天冷天驕那肆無忌憚的表現——
本來她還以爲是那冷天驕在唱獨角戲單相思,可高逸軒的反應讓她頓時泛起了嘀咕。
高逸軒以前的情史豐富,她是知道的,都說他在女人堆裡混的,慣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以前她是見過一個柳如煙。
沒想到今日又是一個冷天驕。
是真的沒什麼嗎?還是——
正頭疼的胡思亂想着,高逸軒已經推了門進來。
李青歌立刻向牀裡一翻,背對着來人。
“丫頭,不舒服了?”高逸軒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不然,也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給他沒臉,尤其是赫連玉跟前。
他幾步走到牀邊,靠着牀頭坐下,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李青歌沒有轉身,只咕噥了一句,“頭疼。”
“真的喝酒了?”高逸軒伸手向裡一些,摸上了她的額頭,倒真的有些燙,“丫頭,你發燒了?”
李青歌受不了他大手摸着自己的臉,連忙坐起身,“沒有。”她冷泠泠的目光緊緊盯着他。
“今天的事生氣了?”高逸軒倒不怕她這樣看自己,他是怕她不看自己。
這一看,就表示有緩和的餘地。
“那冷天驕是你的什麼人?”李青歌不想繞彎子,直截了當的問。
高逸軒怔了下,老實道,“我與冷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對冷天驕也是見過一次,而且,她在外名聲品性都不錯,誰知竟是這樣的?”他也覺得被矇騙了,尤其是那冷家大少爺見天的在他耳邊誇他妹妹如何如何好,他這纔想到了蘭千雪的。
“是嗎?就見過一次?”李青歌有些不信,“見過一次,人家姑娘就能花三千多銀子討好你,就爲吃一頓飯?第二次見面,就能給你彈望庭花?”
她這是吃醋了,高逸軒心想。
可是,若以往,她這樣吃醋,他是開心的。
可現在,她這樣的表現讓他也很鬱悶。
他們都成親了,成了最親密的人,難道,到今爲止,她還不信他,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對女人,他以前是花心過,可是,那都是逢場作戲,從未與人認過真,而且,他從不碰良家女人,說實話,在跟她洞房之前,他根本就沒碰過女人。
他也是有潔癖的好不好?
想將最好的最寶貴的留給自己最愛的女人。
這不,後來遇到了她李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