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漠塵改了主意,面不改色地說:“不。”
“爲何?”
他幻化出了小爪子,指着內丹:“若這是魔龍的,我吃了恐怕會有不良反應。”
江水煙沉思片刻:“你說的有道理。”她遺憾地說,“我還在想,你吃了龍的內丹,就會獲得巨大的神力,成爲他的繼承人呢。”
她沒看到傾漠塵眼中劃過的嫌棄。區區一顆內丹而已,還想讓他變成誰的傳人?
當然,剛剛和江水煙說的那番話,都是他胡謅的。真正的原因,是他捨不得吃這內丹。
現在內丹被他抓在小爪子上,他擺弄了兩下,剛剛還璀璨晶瑩的內丹,這會兒成了一顆暗色的小圓珠。他舉着它問:“能把他用繩子串起來嗎?我要掛在脖子上。”
江水煙笑着接過來:“這有何難。”
她手邊就有煉器材料,沒多久,一串古樸的項鍊就做好了。傾漠塵本想接過來,但琢磨了一下,仰頭對江水煙說:“我要你給我戴。”
江水煙對待自己的靈獸非常有耐心,她覺得自己跟哄孩子似的,“好,我來。”
溫柔地把項鍊給傾漠塵戴上,江水煙還拍了拍那小珠子。
傾漠塵有一點兒高興,道:“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江水煙:“……小小年紀不學好,整天情啊愛的,毛都沒長齊呢。”
傾漠塵歪着頭,不解地說:“我沒毛。”
她無話可答。
沒多久,傾漠塵就去水邊照了兩下,嗯,還挺漂亮的。
江水煙感受的到他的欣喜,有些無語。因爲他現在是條漂亮的小蛇,那條項鍊就被江水煙做成了項圈的樣子。
她就沒見哪個靈獸戴了項圈,能這麼高興的。
至於用了那麼多東西,就換來了個項圈,江水煙覺不覺得可惜?當然是不覺得。
等她確定了這內丹是安全的,就能給傾漠塵吃了啊。
收拾好行裝,江水煙把兩個契約獸也帶上,祭出飛行法器,往東飛去。
她擺弄了一下繩結,還和他們說:“不知道這是誰佈下的陣法,太精妙了。”江水煙上一世化神期的時候,恐怕才能參透其中的奧妙。
傾漠塵沒回頭,心說,還能是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當年定康崖上的老師找到他,用他需要的靈寶換了這幾個陣法,一直傳承到了現在。
江水煙又說:“估計是找丹符宗設下的吧。”
傾漠塵冷哼一聲,他們的陣法,怎麼能和自己的比。
飛了兩日,江水煙沒找到什麼合適的任務可接。漸漸地,她也就不着急了。
走走停停,採靈藥,帶着白羽獵殺靈獸,修煉元神和碧青決,時間輾轉就過了半個月。
期間,江水煙一直沒聽到秦家人的消息,她爲寧珀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
看來,要麼是秦晚茵沒心血魂燈,要麼就是寧珀用什麼手段,把魂燈的紀錄給篡改了。
她不爲秦家人的死惋惜,而是爲寧珀自豪。果然是她最聰明的同伴,闖禍從來都不用她收拾爛攤子。
這也是最不好的地方。他什麼都能自己做了,自己又拿什麼去拉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