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崆峒帝的好意,幽雪染還是心領了,當做文武百官的面,幽雪染總不能懦弱的哀傷春秋,她出生的時候,遭遇了國破,母亡,可在崆峒沒人會憐惜她的。
幽雪染含着淺笑向崆峒帝敬酒,又向百官們討來禮物,觥籌交錯間,她看上去身姿挺立,脊背上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支撐着。
在宴席即將達到尾聲的時候,衆人望着幽雪染,好似大殿上的燭光都融化在了她的身上,金色泛白的燭光在她鮮紅的長裙上勾勒出朦朧的輪廓。
伊夜澤品着杯中的美酒,目光一直落在幽雪染的身上沒有移開。
伊夜澤在想,他好像,從來沒有給幽雪染過過生日過,因爲在他的眼裡,特工是不需要過生日的,而他的生日宴會也一直都是擁護利益的社交場所。
若他曾經給幽雪染過過生日,那他們之間的回憶是不是就能多一些了,然而如今追悔莫及,都已經沒用了。
崆峒帝準備要離場了,他喚來總管太監低聲說了什麼,總管太監就到了鬼千束身邊說道:
“宴席已盡,陛下還想要與使臣你說說話呢,還請你跟着小的去蘭華閣吧。”
夜已深,崆峒帝要單獨召見鬼千束,是要做什麼,這讓人隨便一猜都能猜到吧。
鬼千束含着淺笑,她對總管太監點了點頭,便要起身。
“陛下。”幽雪染忽然開口,她的聲音打斷了宴席上的喧鬧,也打斷了鬼千束要起身的意圖。
崆峒帝泛着微醺的臉轉了過來,他望着幽雪染反應有些遲鈍的道:
“雪染怎麼了?”
幽雪染就對崆峒帝道:“陛下,今日是我的生辰,又恰好玖夜使臣到訪,臣想要今晚能和玖夜使臣促膝長談,共憶玖夜風情,還請陛下成全。”
鬼千束聽了幽雪染的話,烏黑的眸裡起了波瀾,崆峒帝想要召幸她,幽雪染居然幫了她解圍了?
幽雪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出要求,崆峒帝自然不好回絕,他神色訕訕,洛霓裳又在他的耳邊撒嬌了一聲,崆峒帝便擺了手道:
“既然雪染這麼說了,那今夜,玖夜的使臣便歇在冥王府上吧。”
崆峒帝雖然是這麼說,可他依舊盯着鬼千束不放,這般肥美的肉擺在眼前,他卻吃不到,崆峒帝心裡可是格外不爽的,然而他又想來日方長,這次幽雪染生辰,他吃不到鬼千束,等幾日,他還有更多機會能把鬼千束請到他的榻上來。
等到崆峒帝離場之後,大臣們也紛紛離場,幽雪染和鬼千束兩人一同離開。
她們並肩走在宮道上,白芍便拿了一件松鶴斗篷披在幽雪染的身上,鬼千束身邊沒有人服侍,白芍把自己身上的斗篷給解了下來。
鬼千束就笑道:“小姑娘你就自己穿着吧,我不會冷。”
白芍就對鬼千束道:“小姐她其實也不冷,但是在宮裡,夜間加上一件斗篷,這附和身份,人身份高了,就不會被人看不起了。”
聽着白芍的話,鬼千束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而白芍還是將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了鬼千束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