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封身邊的幾個眼線,幽雪染一直沒有直接殺掉,是因爲這些人死了,陸修很快就會揭曉,而他在暗處,對洛景封的反撲就會異常快。
幽雪染若是太快清除洛景封身邊的眼線,反而會將洛景封陷入不利之地。
然而今晚動手就不一樣了,明天就是和陸修撕破臉來,硬碰硬的時候,今夜正是剷除皇宮內所有陸修眼線的最好時機!
今夜的皇宮內,慘叫和痛呼聲不斷,人臨死前無助的求饒被瀟瀟夜風所掩蓋,鬼宗的人行動迅速,血液噴濺在房間,門窗上,在殺人之後,鬼宗的人又把屍體和血跡給全部清理掉了。
宮道上,鬼千束跟在洛景封的身後走着,此刻堂堂皇帝身邊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只有鬼千束一人跟着他。
然而此刻,一想到明日要與陸修的交鋒,洛景封的心情反而變得格外開闊起來,因爲被陸修壓制的太久,現在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洛景封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過頭來對鬼千束道:
“明日你不要衝的太狠了,留在我身邊就好。”
鬼千束只對洛景封說道:“我會保護陛下的,我不死,陛下也不會死。”
她擁有着“不死”之身,而她的“不死”之身就是爲了守護洛景封而生的,聽着鬼千束的話,洛景封笑了笑。
他說:“其實,我並不知道明日與陸修之間究竟誰勝誰負,畢竟他的天魔教教衆實力異常厲害,我知道你不會死,但是也不想看你一直受傷。”
暖風涌入鬼千束的胸腔裡,她跟在洛景封的身後走着,靜靜的沒有和洛景封說話。
洛景封停下腳步,他轉過頭來對鬼千束喚了一聲:“束。”
鬼千束安靜的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吩咐,然而洛景封又笑了笑,他在想眼下又不是生死離別,有些話還是不和鬼千束說了。
“我去皇后哪裡,你不用跟着我了。”
洛景封對鬼千束說道,鬼千束低垂下頭,迎送洛景封離去,等到洛景封走遠了,鬼千束才擡起頭來,她望着洛景封的背影,眼眸裡複雜的神色無人能懂。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不眠夜,幽雪染將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妥當了,她回到寢殿內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然而寢殿內還亮着燈,凌蒼冽側躺在牀上手裡執着一本書,只是幽雪染不知道,他手中的書,他有沒有看進去。
幽雪染退了披風和外袍,她穿着裡衣爬進了牀裡,她掀開被子本想躺下,可是發現凌蒼冽對自己一言不發的,幽雪染坐在牀上,身子就往凌蒼冽的懷裡倚去。
少女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尖,凌蒼冽放下手中的書,睫羽垂下。
幽雪染揚起臉來,小巧精緻的容顏被燭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你會不會覺得,我對夏允言太狠了一點?”
幽雪染問着凌蒼冽道。
凌蒼冽就說道:“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狠一點理所應當的。”
幽雪染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