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夜澤的聲音頓了頓,在捕捉到花黎的反應後,他又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只是現在,我也不清楚幽姑娘人在哪裡。”
“我家小姐……她現在還沒回戮廷帝都麼?”花黎擡起頭望向伊夜澤。
伊夜澤對她搖了搖頭:“她沒回來呢。”
花黎心裡一涼,想幽雪染是不要自己了吧,她又有些不甘,追問着伊夜澤道:
“那,和我在一起的另一位侍女,還有一頭八品的聖獸,殿下您知道他們的下落麼?”
“他們似乎出城去了,所以皇城的護衛軍也沒有抓到他們。”伊夜澤說道。
這下,花黎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幽雪染未歸,白芍和響麟居然拋下自己出城了,那她要怎麼辦?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能躲過皇城護衛軍的搜捕?
花黎在自己的心裡哀嘆着,白芍啊白芍……你和響麟離開帝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呢?
不……你們沒有想過吧……不然怎麼會只爲了逃命,而拋下我呢?
花黎越想,心裡越難過,她臉色白了下來,眸中涌上了淚光。
“花黎姑娘,你怎麼哭了?”伊夜澤俯下身,他的臉龐近距離的和花黎相對。
花黎望着男子威嚴又帶着關切的容顏,她的心猛的一陣,差點腿腳發軟的要倒在地上去了,花黎連忙拭去眼淚對伊夜澤道:
“抱歉,靖王殿下,我……我只是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戮廷帝都裡沒有容身之所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了……”
花黎越說,越難過,她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倒黴,家人流離失落,她被洛景封的手下收留進府被培養成細作,又被洛景封派到迦葉跟隨着幽雪染。
許是因幽雪染知道她的身份,對她就沒有對白芍親厚了,當幽雪染離開戮廷帝都,要去往雷帕斯的時候,她那時候是根本不願意被當做人質留下來的。
幽雪染根本體會不到,做人質是有多危險,她每天都擔驚受怕的活着。
而現在倒好了,幽雪染有去無回,她和白芍兩個人不過就是侍女而已,對幽雪染而言,根本是無足輕重的。
花黎的心裡難受的不得了,可在伊夜澤的面前,她只能默默無聲,委屈的掉眼淚。
伊夜澤看着她的淚珠無聲的滑落下來,他拿出自己的手帕,親自動手拭去花黎臉上的淚水。
花黎被他這個動作,驚的心臟都要跳出來,“靖王殿下,民女身份卑賤,怎可勞煩你千金之軀……”
“這麼可愛的姑娘,怎麼會身份卑賤呢?”伊夜澤笑着對花黎說道,他輕呵之間,荷爾蒙的氣息再度令花黎紅了臉頰。
而伊夜澤又輕聲說道:“即便身份卑賤又如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只要登上了高位,沒有人會在乎你是什麼樣的出生。”
他的話像某種咒語一般,落入花黎的心底,伊夜澤將剛纔擦拭花黎眼淚的手帕放入了她的手裡,他起身,對花黎道:
“在幽姑娘還未回戮廷帝都之前,花黎姑娘,你就先住在本王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