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老爺看着冥府的人居然拔刀了,而自己府上的侍衛全都被剛纔那龍影震得七竅流血,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鬱老爺出聲,氣呼呼的對冥府的侍衛道:“你們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敢在我鬱府拔刀!”
白芍就對鬱老爺道:“我家冥王殿下,奉陛下之命清除妖物,這是陛下的御令!”
白芍拿出了崆峒帝的令牌,鬱老爺看着那令牌臉色瞬間就青了,他抖着發紫的嘴脣道:“什麼妖物……我們鬱府,哪裡來的妖物……”
白芍說道:“讓靈獸寄居在自己體內,以自己的內臟爲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連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可以不要,這樣的人不是妖物,不喪心病狂,那是什麼?更何況,鬱淺櫻還是堂堂四大家族鬱氏的小姐,陛下怎麼能讓這樣的人,辱了四大家族的名聲!”
鬱夫人被裂空座的靈壓震癱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下巴,嘴邊都是血跡,她哀聲對白芍道:
“櫻兒她這樣犧牲自己,肯定是有苦衷的啊!”
白芍凝起眉頭道:“苦衷?她這是爲了得到力量而不擇手段吧!”
看着鬱夫人,白芍的心底氣不打一處上來,她說道:“你看着鬱淺櫻這幾年來做過的事,難道只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麼?她毒害松鶴,她從小就開始機關算盡,難道到了現在,你還覺得自己的女兒做的都是對的麼!”
鬱夫人坐在地上,一隻手撐着發疼的身子,她對着白芍絕望大喊道: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鬱將離,你現在得勢了,反過來數落我們母女,欺壓我們母女有什麼用!你娘她不會死而復生的!鬱松鶴也不會死而復生的!”
忽如一道驚雷,劈在了白芍的天靈蓋上,她瞪大了眼睛,凝視着鬱夫人清灰色的臉:
“你說什麼?你說松鶴他……”
鬱夫人對白芍叫道:“松鶴……哼……他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嗎!他一個傻子,死了也能爲鬱家節省一口糧食……”
鬱夫人不顧一旁鬱老爺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如今她看着幽雪染來殺鬱淺櫻,她已是絕望了,所以她乾脆撕破臉來,把自己心底積壓的,所有的一切都直接傾吐了出來。
“我現在後悔……後悔當初對你心軟了,都把你賣到人牙子手上了,居然沒有把你直接給殺了!”
鬱夫人冷笑着繼續說道:
“當初的我,是太傻,我認命過,我在賀家只是個庶女,同嫡姐陪嫁過來,也就是個妾室。
我傻啊,自己生了長子,嫡姐體弱,還幫她帶孩子……都是因爲有你和鬱松鶴兩個拖油瓶,害的我的桑兒生病的時候我都沒法照顧他。
要不是櫻兒對我說的那一襲話,我哪裡會大徹大悟呢……櫻兒跟我說,人的一生是沒有認命這一說的,因爲命運是由自己來決定的,機遇是由自己來把握的!
我有能被扶正,能擡頭做人的機會,我爲什麼不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