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了嗎?”伊靜一臉慈祥地看着俞滕,柔聲問道(毒舌寶寶童養妻28章)。
“沒有。”
“吃了。”
上一句出自俞滕的口,下一句,嗯,不用想,肯定是言可的。
伊靜高貴的面容立馬繃起,言可暗暗喊遭,一時嘴快,完蛋完蛋,今晚肯定逃不過一頓刻薄賞賜。
果然……
“你都在做些什麼?陪在阿滕身邊,都不知道要照顧好他嗎?你難道不知道……”伊靜看了看俞滕的雙‘腿’,後面的話不忍心說出口。
四年前那場車禍,對所有俞家人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陰’影。
“我……”言可想解釋,卻被伊靜打斷。
“阿滕是你丈夫,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要以他的想法爲第一,照顧好他是你進俞家唯一要做的事。”
言可乖巧地點頭,連連稱是。
其實,俞滕需要的不是妻子,而是貼身‘侍’婢吧?
教育完言可,伊靜看着俞滕的眼神立馬變得慈愛和藹,母愛的光輝一圈一圈在她身上放光放大。
“想吃什麼?媽讓丁姨給你做。”
俞滕微微一笑,看着言可,緩緩道:“我想吃小可做的。”
小可?聽到這種噁心巴拉的稱呼,言可忍不住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他敢再惡一點麼?
聽兒子這麼一說,伊靜心裡頓時不舒坦起來,這個身世見不得光的‘女’人在一夜之間就將兒子的心‘迷’‘惑’?
果然是隻狐狸‘精’!
“丁姨的手藝還比不上她做的嗎?”伊靜沒好氣地瞪了眼言可,話裡的敵意十分明顯。
言可哀嚎,俞滕這是將她往地獄裡踹啊!
俞滕看着言可,“深情款款”道:“我只想吃小可做的。”
在衆人眼中,俞滕好似深情地只認定言可一人。於是,言可杯具對被規劃到妖媚‘惑’主的壞‘女’人行列中。
言可垂臉,用餘光瞪俞滕,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兩個大坑,讓你坑我,讓你坑我!
“好了。”俞家太上皇‘插’話,不容反駁道:“要怎樣是他們小兩口的事,隨他們高興就好,我們管不着那麼多。”說完,看向抱着小豆芽的‘女’傭,道:“小梅,把小小少爺抱到樓上睡覺。”
這句話,間接承認言可和小豆芽在俞家的身份。
“老公。”伊靜不滿地抗議,她讓他從美國趕回來,不是要他接受言可,而是想個辦法把言可趕出俞家。
“不是困了嗎?回房睡覺吧。”俞世宏對伊靜的不滿仿若未聞,伸手握住伊靜的手,往樓上走去。
伊靜無可奈何,只得吞下所有的不滿,心裡對言可的敵意變得更深(毒舌寶寶童養妻28章)。
俞世宏走到樓梯中間,像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轉身朝俞滕說道:“一會到書房找我。”
“知道了。”俞滕點頭。
伊靜和俞世宏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傭人們紛紛識相退下。客廳裡頓時只剩俞滕和言可。
“我餓了。”俞滕神情冰冷,跟之前你儂我儂的態度相差太多,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之前在,演戲!
關我屁事!言可想這麼吼回去。可她知道,這裡是俞家,容不得自己揭竿反抗。
“想吃什麼?”
“隨便。”俞滕說完,看也不看言可一眼,滑到茶几旁,拿起遙控器調着節目臺。
言可朝他的背影狠狠翻了個白眼,心不甘不願地走進廚房。是他自己說隨便,那她就給他隨便到底!
半個小時後,言可端出一大碗麪條放在餐桌上,俞滕滑着輪椅進餐廳,見餐桌上只擺着一個冒着熱氣的碗,不滿地攏起眉頭。
“就一碗?”
言可聳肩,不然還要幾碗?
俞滕來到餐桌旁,往碗裡一看,嫌棄道:“我不吃麪。”
不吃麪關她什麼事?言可捏了捏粉拳,忍字心上一把刀,她忍了!
“那您想吃什麼?”
俞滕皺眉,想了一會,道:“豐盛點的。”
敢情俞二少嫌麪條寒酸?高富帥了不起啊!
在俞滕的無理要求下,言可只得返回廚房重新做。幸好,她的動作還算流利,半個小時後,三菜一湯擺上餐桌。
俞滕嫌棄地皺了皺眉,這次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默默拿起桌上擺好的碗筷吃了起來。見言可在桌邊傻站着,指着那碗被他嫌棄的麪條,道:“把這碗麪送到二樓書房。”
“爲什麼?”言可問。
“哪那麼多廢話,叫你送你就送。”俞滕不耐煩地看她。
言可:“……”她明明只說了三個字,哪廢話了?
腹誹歸腹誹,她還是乖乖端起麪條,送到二樓書房。
敲開二樓的書房‘門’,看見書房辦公桌後的俞世宏,言可當場傻眼。這碗被二少嫌棄的麪條是送給俞家太上皇?他會不會太……孝順了?!
“有事?”俞世宏擡頭,神情肅然。
言可尷尬地清清喉嚨,“爸,俞……俞滕讓我給您送吃的。”
“進來吧。”
走到辦公桌前,言可不知道該把麪條放着,還是直接遞給俞世宏。
“給我。”俞世宏放下文件,言可立馬把麪條遞過去,然後……他竟然吃了起來。
言可頓時呆滯,這舉動……是不是有點毀形象啊?
然後,言可發現,這些根本不算什麼。五分鐘內解決一大碗麪條,才真的讓她覺得俞家太上皇霸氣側漏。
“謝謝,很好吃。”俞世宏微笑,將碗遞還言可。
言可瞧着見光的碗底,敢情太上皇沒吃晚飯?
“傍晚剛下飛機,沒有胃口吃晚飯。”俞世宏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開口解釋,略顯嚴肅的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
“原來是這樣,不過,還是謝謝誇獎。”言可九十度彎腰,笑臉頓時像煙‘花’般綻放。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沒有出面參加她的婚禮,卻是俞家唯一一個願意接受和承認自己跟小豆芽的人。
能在俞家找到一個認可自己的人,真的很讓她覺得開心。所以,當言可回到餐廳時,那甜甜地笑臉還在綻放。
“你很開心?”俞滕問,覺得她的笑臉實在很礙眼。
言可點點頭,炫耀地朝他晃了晃空碗,承認的大大方方。
俞滕:“……”不就讓她送了碗麪,值得高興成這樣?
“你爸是好人。”
俞滕不屑地哼了聲,吃了她的面就是好人?“然後?”
“沒然後啊,對了,你快點吃,我還要洗碗呢。”洗好碗還要美美地睡上一覺,今天心情不錯啊。
“小兩口還‘挺’甜蜜嘛。”俞勒一身黑‘色’西裝出現在餐廳‘門’口,嘴角譏諷地勾起,語氣尖刻。
俞滕擡頭,冷冷地看了俞勒一眼,懶得理睬他,低頭繼續吃飯。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手藝還真不錯!
言可看看俞滕,又看看俞勒,兩兄弟在婚禮上對峙的情景讓她記憶猶新,今晚不會又要一番掐架吧?
俞勒倒是自在,無視俞滕和言可的眼神,大方走到桌邊坐下,掃了眼桌上被俞滕吃的廖剩無幾的菜餚,道:“弟妹的手藝看起來不錯,看來,我的眼光確實‘精’準,俞滕,難道你不該好好謝謝我嗎?”
一隻‘亂’吠的狗,不值得搭理!俞滕仿若無人繼續填滿肚子。
電光石火噼裡啪啦地燃燒着,言可直覺兩人肯定要嗆上一番,偷偷擡起左腳,想要離開餐廳。
誰知……
“弟妹,你說是嗎?”
是個‘毛’線,她都沒聽明白俞勒在說些什麼,不,她是壓根不明白他們兩兄弟爲什麼會有這麼深的仇恨!
兄弟姐妹不是都該相親相愛的麼?至少在遇到俞滕和俞勒之前,她是這麼認爲的!
她跟言溫馨不是親姐妹,言溫馨處處給她使絆子,爲難她,兩人相處不和睦,她能理解。可是,他們是親兄弟啊,身體裡流淌的血液是相同,更是從一個孃胎裡蹦出來!
言可扯扯嘴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我吃飽了,洗碗。”俞滕頭也不擡,放下筷子,命令道。
“俞滕,這就是你不對了,弟妹可是俞家的二少‘奶’‘奶’,俞家養那麼多傭人,怎麼還能讓弟妹動手。”
言可不屑地在心裡哼了哼,這話說的那麼風涼,擺明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俞滕微勾‘脣’角,挑釁地看向俞勒。“有這個命,不一定有那個福氣,不是嗎?大哥!”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言可的嘴角發苦,嫁給俞滕,並不奢求他可以接受自己,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將她想的這麼不堪!
“你……”俞勒眼底的恨意迸發,雙拳緊緊握住,才讓自己忍住一拳揮上俞滕的衝動。
“俞勒,你不過如此而已。”俞滕特意咬重如此而已四個字,然後,在言可和俞勒的目送下,赤咧咧離去。
“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如此而已究竟到達什麼程度!”俞勒忽而放開雙手,‘蕩’起一抹‘陰’險的笑。
看清俞勒眼底的‘陰’狠,言可不寒而慄。
再回頭,俞勒已經掩下情緒,面‘色’平靜如常。
言可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慌‘亂’。
“弟妹?”
“在。”言可擡頭,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視俞勒。
“碗要洗乾淨。”
“哦。”尼瑪,剛剛誰說她是俞家二少‘奶’‘奶’來着?!
言可看着俞勒轉身離去,心裡鬆了口氣,就在她還沒將那口氣提上來時,俞勒突然回頭留下一句“每個人的存在和出現都有他的原因”,然後瀟灑離開。
言可一臉茫然地呆站原地,他莫名其妙說這句話,究竟是因爲什麼?腦子秀逗?!
搖頭,不再多想,言可開始收拾桌上的殘骸,還是把碗洗乾淨,回房睡覺比較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