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聽得到jone喘粗氣的聲音。
沉默了一會兒,蔣婷忽然上前把孩子從楚鈞身後拖出來,她握着他的手臂,大聲說:“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已經和vince離婚了,他不是你的爸爸,他的家也不是你的家,你現在跟着我在中國,永遠也不會回美國了。”
孩子皺着眉頭看着蔣婷,他一點兒都不相信她的話,爸爸那麼疼他怎麼會不要他,他大喊着:“我不信,你撒謊。”
安璟換好衣服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微微皺起眉,她懷疑的不錯,果然蔣婷和她丈夫的離婚已經給孩子心理上造成了陰影,估計楚鈞想要認他恐怕很困難,如果孩子不認他,那是不是楚鈞就會疏遠他?如果自己再生個孩子那楚鈞…….
安璟馬上告誡自己停止這些自私的想法,她上前握住楚鈞的胳膊小聲安慰:“別難過,來日方長,不要逼孩子太緊了。”
楚鈞臉色不好,他拍了拍安璟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
鬧到了這種地步這飯沒法吃下去,蔣婷領着孩子告辭,小孩沒哭,但眼圈兒卻是紅的,他倔強的仰着頭,把自己武裝成一個小鬥士。
安璟把散落在沙發上的禮物收拾好,她拿着東西走到孩子面前,看着玩具兒童畫冊jone的臉色緩和下來,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些東西充滿了渴望。
安璟遞給他:“jone,這裡坐的人除了我之外他們都很喜歡你,我也看出來你是個很有主見的小男子漢,作爲一個女人我是不會把這點不愉快放在心上的,那麼作爲男子漢的你會怎麼做?是繼續坐下來把飯吃完還是因爲要逃跑呢?”
jone小臉兒漲的通紅,他握着小拳頭說:“我沒有逃跑。”
安璟抿嘴笑笑,表示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jone被激了,他蹬蹬跑到桌子前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米飯送到嘴裡。
大家都被風雲突變的情況驚呆了,誰都沒想到化解尷尬的竟是安璟,關悅連忙給兒媳婦抱柴添火:“快快,大家都坐下吃飯。”
蔣婷也挺震驚的,jone以前雖然頑皮但不至於不講道理,但自從跟她回國後就越來越孤僻乖張,她是說不服打不了,卻沒想到安璟竟然三言兩語能讓jone聽話,看着安璟安安靜靜站在那裡,楚鈞的目光像羽毛一樣輕柔的掃在她臉上,蔣婷的胸口憋悶的難受,她下意識握緊了手中孩子的衣服,jone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誰也別想搶走。
總算安靜的吃完一頓飯,期間安璟還夾了一塊排骨給jone,他擡起黑亮的眼睛看了看,最終默默的吃掉。
剛吃完飯蔣婷就提出要回家,賀一飛趕緊的給小朋友收拾東西護送這娘倆兒快走,一路上蔣婷的臉色不太好,jone也不敢在造次,一個車裡三個人誰都不說話沉默着回到家。
一進門,蔣婷的臉色徹底撂下來,jone怯怯的叫媽媽,蔣婷也不理他。jone不敢說話安安靜靜的在一邊兒玩玩具,其中有一套安璟送的音樂故事書,講的是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故事,jone一會兒就聽入迷了甚至連蔣婷叫他也沒有聽到。
蔣婷火了,她走過去把孩子的書拿起來就扔地上,大聲說:“jone,我叫你難道你聽不見嗎?”
jone見自己喜歡的東西被粗暴的對待就跟媽媽講道理:“你爲什麼摔我的東西,這樣做是非常不對,我讓打電話告訴爹地,說你欺負我。”
壓抑了許久的怒氣委屈怨恨終於爆發出來,她推了jone一把:“我和你說過了vince不是你爹地,以後你不準在我面前提起他,你的爸爸是楚鈞,他纔是你的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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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蔣婷和jone,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安璟趕緊收拾餐桌,關悅推開她:“你不是不舒服嗎,讓鈞鈞和你小叔收拾,做楚家的女人這是最起碼的待遇。”
安璟怎麼好意思讓楚風動手,可是楚隊長早就挽好袖子繫上了楚鈞家的碎花小圍裙。
安璟噗的笑出聲兒,她用眼角撩了一下楚鈞,意思是你看看小叔。
楚鈞趕緊舉手保證:“二丫你和媽上樓去,我一定收拾的妥妥當當。”
安璟不信:“就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我信不過。”
“媽和小叔作證,我高中的時候就在餐廳裡刷盤子了,您就擎好吧!”
楚鈞高高挽起襯衫袖子,露出強壯有力的胳膊,他還曲臂鼓起胳膊的肌肉在安璟眼前來回晃,安璟嗤的笑出聲兒:“洗碗還是搬磚呢。”
關悅拉着她的手把人往樓上拉:“不管他們,咱們上去說說話兒。”
關上臥室的門,關悅非要安璟上牀躺着,安璟哪能在婆婆面前這樣兒,最後兩個人還是去了飄窗臺那裡坐着說話。
關悅嘆了一口氣:“安璟,讓你受委屈了。”
本來也沒什麼的,可是給關悅這麼一說安璟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忙轉身略仰頭看着玻璃上映出水仙花的影子,過一會兒才說:“還好,沒什麼的。”
關悅說:“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說什麼,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鈞鈞,只能說是造化弄人。這個孩子你也看到了,雖說親子鑑定都做了是鈞鈞的沒錯,可總歸是別人養大的,我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唉,趕緊的生個你們的孩子。”
安璟聽到關悅的話低下頭來,她記起那次她和楚鈞說要個孩子他沒有正面答覆,現在估計一心在jone身上,更不想要他們的孩子了吧。
見安璟沉默,關悅怕她胡思亂想忙說:“安璟,你要對鈞鈞有信心,他不是個混人,自己有分寸。”
安璟點點頭:“媽,我懂,楚鈞他現在也挺爲難的,我估計他比我們更糾結,慢慢來吧,把問題交給時間,我相信一切都會好的。”
關悅拉過安璟的手:“安璟,我沒看錯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好姑娘,鈞鈞能找你當媳婦兒我也就放心了,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告訴我,我替你削他。”
“謝謝媽。”
娘倆正說着話兒,楚鈞的頭探進來:“關總,說我什麼壞話呢,不準教唆我老婆。”
“熊孩子,臭貧。收拾好了嗎?那什麼,我們走了。”
安璟趕緊站起來,她衝着關悅喊:“媽,我小叔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好男人。”
關悅淡淡的說了句這羣熊孩子,但是後面的安璟還是看到她白嫩的耳根一點點紅起來。和楚鈞一起把關悅和楚風送出去,楚鈞衝安璟說:“你先回家,我出去下。”
沒等安璟問去哪兒,楚鈞就風風火火的走了,安璟悶悶的上樓,躺在了牀上。
等身體放鬆下來才覺得腰疼的要命,安璟*着躺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好像只睡了一小會兒,忽然覺得有人在撥弄她的頭髮,她懶得睜眼只輕輕的說了一句:“別鬧。”
有什麼東西放在鼻子底下,濃郁的巧克力香味兒真好聞,就好像她特別想吃的摩卡芝士蛋糕,她猛地睜開眼睛,一塊方方正正的蛋糕放在捆金邊兒的白瓷碟子里正在她眼前顯擺。
“啊,給我買的嗎?”安璟一個骨碌就坐起來。
楚鈞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饞貓,聞着味兒就醒了。快起來吃,還有熱可可。”
安璟高興的抱住楚鈞的脖子:“老公你真好。”
“喂喂,蛋糕。”楚鈞把手高舉,防止安璟蹭到身上。
楚鈞把蛋糕和熱可可擺在飄窗臺上的小玻璃圓桌上,又貼心的靠墊擺好,他衝還賴在牀上的安璟喊:“小懶豬,快過來呀。”
安璟看着楚鈞忙忙碌碌的樣子眼睛有點溼潤,她撒嬌說:“老公,你過來抱我。”
楚鈞笑着搖搖頭然後猛地撲過去把人高高的抱起來轉個一個大圈兒。
安璟嚇得尖叫,緊緊摟住楚鈞的脖子,楚鈞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小懶豬。”
“你是豬,我是白菜,賀一飛說你把我拱了。”安璟臉貼在他脖子上暖暖的磨蹭着。
楚鈞抱着人放在飄窗臺上,安璟似乎還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勾着他的脖子不鬆手。
很少見到安璟這麼粘人,楚鈞當然知道原因,他*溺的笑着坐過去,然後把安璟拉到他腿上。
安璟屁股顛了巔,“硬硬的不舒服。”
楚鈞咬牙按住她的腰:“不硬你怎麼舒服?想吃東西就老實點,我可不想和你浴血奮戰。”
安璟正拿着小叉子往嘴裡塞蛋糕,她瞪着大眼睛問:“那樣也行?好惡心。”
“吃你的東西,重口味的話可是你挑起來的。”安璟的小屁股一直不安分的在扭來扭去,楚鈞覺得自己真要硬了。
安璟喝了一口熱可可,舒服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排扇形的陰影,楚鈞的眼眸竄上了兩簇小火苗兒,他飛快的吻住安璟,吸吮輾轉一番,等分開時安璟睡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好幾顆。
安璟伸出粉紅的的小舌頭舔了舔火辣辣的脣,嘟囔着罵他“禽獸。”
楚鈞大手覆在她小腹上,粗糙溫暖,他輕輕摩挲着:“現在還難受嗎?”
安璟雙眼迷離,她輕輕的搖搖頭:“好受多了,老公,你剛纔是出去買蛋糕了嗎?爲什麼知道我想吃?”
楚鈞最終沒忍住,伸舌頭舔了一下她的鼻尖,“不是你昨天說想吃嗎,中午看你都沒怎麼吃飯,二丫,你一定做得很辛苦吧。”
楚鈞這麼感性倒讓安璟不知如何是好,她像個嬰兒一樣被他抱在大腿上隔着襯衣聽着他有力沉穩的心跳,忽然之間什麼委屈和牢騷都沒有了,幸福的感覺像一朵雲包裹着她,是最柔軟的陶陶然,飄飄然。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真的愛上一個人才能發現付出和回報不能總成正比,就好像此刻,安璟再大的委屈只要一塊他親手買的蛋糕就可安撫。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一下午,從飄窗臺到牀上,在安璟記憶中那是他們離婚前唯一安詳寧靜的時光,她抓着楚鈞的手敘敘說些西北的風土人情,那些支教歲月的酸甜苦樂。
楚鈞也說了他少年時候的一些事情,安璟沒想到堂堂楚律師在大學裡是著名的地攤兒一哥,拖鞋襪子內褲內衣髮卡頭繩絲巾他幾乎都賣過,而且他都不用吆喝,他和賀一飛在那裡那麼一站,一幫女孩子就圍上來搶着要,曾經有一個白富美整整買了他一個月的內褲襪子,結果穿慣了高級貨的她穿不了這些小工廠裡的東西,渾身發癢皮膚過敏。
本來說着奮鬥這麼高大上的話題,可不知怎麼就又扯到了下半身的問題,難道是因爲說了小褲褲?楚鈞抓着安璟的手按在自己的威武雄壯上,“硬了,要舒服嗎?”
安璟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東西在自己手心裡又硬了幾分粗了幾分,她紅着臉卻不懷好意的捏:“那就把它捏軟了。”
楚鈞很享受她的服務,他眯着眼睛直哼哼:“軟不了,越捏越硬。”
安璟的問題這就來了,她手裡的動作很煽情香豔,可是神情卻特正經:“爲什麼男人都是這麼沒節操的,誰摸都能硬?”
“胡說,來個男人我肯定沒感覺。”
“那要是女人呢,要是蔣婷呢?”明明知道這話問出來會大煞風景,可還是忍不住。
楚鈞握住安璟的手,看着她的目光沉沉,“二丫,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和蔣婷沒有任何可能。”
安璟低頭苦笑:“那要是沒我呢,沒我你們正好是一家三口,圓滿了。”
楚鈞生氣了,他一口咬在安璟下巴上,疼的她叫起來。
楚鈞表情嚴肅:“知道疼了,疼就證明你是生活在現實世界中,沒有如果。”
楚鈞的話顯然不是安璟她想要的,可能女人都喜歡聽男人那種所謂的保證了,甜言蜜語了,想比之下楚鈞的雖然現實但是好像又沒有任何意義,其實都是一樣的,不管是甜蜜的誓言還是霸道的宣言都是男人說的,不知哪位高人說過:要是男人的話都能信,豬都能上樹了。
沒有營養的對話就此打住,兩個人都是聰明人不會再去鑽死角,安璟把自己窩在楚鈞的懷裡,感覺眼皮越來越重。
楚鈞也覺得自己要睡着了,忽然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他摸過手機看都沒看就按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蔣婷帶着哭腔的喊聲:“楚鈞,jone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怎麼辦?”
楚鈞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他爬起來一邊兒找衣服一邊說:“你別急,可能是藏在什麼地方了吧,我馬上就去,你再好好找找。”
安璟也醒了,她揉着眼睛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楚鈞正穿着毛衣,他飛快的說:“蔣婷說jone不見了,我去找找。”
安璟也嚇了一跳:“需要我和你一起嗎?那孩子遭遇到家庭變故有些叛逆,你找到了要好好和他溝通,不要罵他。”
楚鈞點頭然後又搖頭:“你身體不舒服就在家歇着,我看看情況,不行就找小叔幫忙。”
安璟也覺得自己去了只能給人家添堵,她嗯了一聲卻起來忙着楚鈞找衣服拿東西把他送出了門外。
看着楚鈞的車絕塵而去,安璟的心裡空空的酸酸的涼涼的。
楚鈞一路飛奔很快就到了蔣婷那裡,蔣婷蓬着頭髮紅着眼睛給打開門,楚鈞劈頭就問:“找到沒有,有沒有躲起來?”
蔣婷拼命搖頭:“全找了,就這麼大的房子他能藏哪裡?”
楚鈞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你先別急,可能他下樓玩了。”
“不會的,他肯定是離家出走了,他說他要到美國去。”蔣婷雙手抓着頭髮,簡直懊悔的要死。
“去美國?蔣婷,你到底和孩子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你這個當媽的有問題,二…..安璟說jone可能是因爲遭遇到極大的變故心理產生了心理上的灰暗地帶,這種情況下你更應該溫柔的對待他…….”
沒等楚鈞說完蔣婷就大喊起來:“夠了,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是不需要你們全世界來告訴我,我做了什麼,我不過是告訴他你纔是他的爸爸!”
“你說了?”楚鈞一愣,雖然轉身走出去,“這孩子一定受刺激了,我馬上找人去找,你哪裡都不準去,萬一他回家立刻通知我。”
看着楚鈞離去,蔣婷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到此刻她才知道,她當年放棄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喂喂,我是楚律師,也是你說的大楚。我今天跑出去就是驗證一件事情,聽說你們要讓我離婚?離婚呀臥槽!好殘忍呀,老婆都沒幹到哭就讓我離婚?我的命好苦,根本就不幸胡。記得當年年紀小,輕狂少年幹一炮,今日兒子找上門,親姨親姐叨叨叨。離婚吧,你這個渣男大傻帽,這麼好的老婆你不要,弄個小子去當寶,離婚離婚快離婚,果着身子大媽舞裡亮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