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開口就罵:“沒你這麼傻的,自己一個人就擔下了,等着,我在出租車上,馬上就到了,這樣大的事情,就算沒男人你也好歹把我當回男人使呀。”
關鍵時候,好姐妹比男人好使,琳達只一會兒就到了醫院,她進了病房捧着玎玎蒼白的小臉兒一個勁兒安慰:“乖,我們不怕,就當割闌尾了。”
玎玎苦笑:“怎麼會一樣呀,闌尾是壞死的沒用的,可這好歹是一條性命。”
“你不用想,有什麼帳都記在那渣男人身上。”琳達一腳瞪在牀腿上,架勢很漢子。這女漢子其實長得很嬌小,比玎玎還要矮了兩公分,但是她不穿高跟鞋不穿裙子,短褲t恤的打扮很火辣。
見玎玎低着頭不說話,琳達很多要罵人的話也說不出口,她只能恨恨的說:“對了,我剛給內誰打過電話,把他狠狠的罵了一頓,你放心,這口惡氣我一定幫你出。”
玎玎一聽臉色更白,她慌亂的拉住琳達的衣服:“你和他說了?你爲什麼要告訴他?你不明白的,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他一直不喜歡我,是我主動勾引他。”
琳達是那種爽辣的女孩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聽玎玎這麼維護賀戰她更火大:“小白癡,就算是一夜情約炮還要帶套呢,他是男人就該負責人,你給他吃藥了還是強上了,難道他沒爽到嗎?傻瓜笨蛋。”
玎玎低着頭捱罵,琳達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感情的事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事兒不攤在自己身上永遠就不會知道箇中滋味。
見護士端着盤子走進來,琳達就閉了嘴,她擰開一瓶冰水咕咚灌下去,想冷卻一下火氣。護士把今天該吃的藥放在玎玎手裡,讓她服下去。
白色的小藥丸躺在她的手心裡,只要吃下去就能解除一切麻煩,她又可以恢復到以前快樂的日子,做個無憂無慮偶爾神經的文藝青年。
琳達緊張的看着她,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兒。
“等等。”琳達忽然制止她,她問護士:“這個真的沒危險嗎?”
“妊娠49天以內是沒有問題的,藥物對子宮的傷害性最小,而且你們住院觀問題不大。”
“什麼叫問題不大,那要是有問題算誰的。”琳達被護士官方的說法激怒了,大有對方不給她保證就不罷休的架勢。
“琳達。”玎玎喊住她,“沒事的,你幫我倒杯水,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
琳達狐疑的看了玎玎一眼,她知道玎玎平時很少跟家裡人聯繫,爲什麼要挑這個節骨眼打電話,是因爲害怕嗎?
玎玎打了個國際長途,反正賀戰充的話費還有很多,很快她媽媽就接了電話,玎玎叫了一聲媽媽,就再也發不出聲音。
電話那邊的玎玎媽媽估計很忙,她很匆忙的對玎玎說:“玎玎呀,媽媽現在和你爸爸要去準備你姐姐的生日patty,沒有功夫和你說話,晚上再打給你。”
接着電話裡傳來滴滴的盲音,玎玎無力的閉上眼睛,眼淚順着白嫩的臉頰滑落下來。
一個孩子,如果生下來就得不到父母的愛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玎玎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她看着手心裡的藥丸,終於鼓起勇氣送到嘴邊。
忽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劈手奪下她的藥丸。玎玎被迫擡頭看到賀戰冒火的眼睛,他咬牙看着玎玎,臉色鐵青眉頭擰的死緊,他的聲音充滿了炮火硝煙的殺氣:“林玎玎,你在做什麼?”
玎玎被他捏住下巴說不出話,但是她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憂傷,密密的從她睫毛的尖端流瀉而出,像絲網一樣纏繞着他,緊緊的,束縛。
琳達被猛然衝進來的軍裝大叔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就想着幫玎玎,她去掰賀戰的胳膊。
賀戰的胳膊就像是鋼鐵的機器,琳達弄不動就連掐帶抓,嘴上還爆豆兒一樣罵着:“混蛋老男人,牛吃了嫩草還倒嚼兒呢,你丫就不怕消化不良……”
琳達本來還想繼續罵,給賀戰冷冷的一眼就給鎮住了。賀戰的眸光豐銳如刃,只那麼一眼就像一把匕首貼着她的肌膚掠過去,縱然是35°高溫的夏季,琳達也全身發冷。
她在心裡哀嚎,玎玎找上這樣的男人哪能不是羊入虎口呀。
手不自覺的放開,琳達退後了幾步,不是她沒有義氣,只是她真的怕這個軍裝大叔。
看着玎玎時,賀戰斂起幾分銳利,他沉聲說:“爲什麼不告訴我?”
玎玎看着他,他在生氣嗎?他憑什麼生氣?這一切難道不是他所求得嗎?想到這裡,玎玎對他一笑,可是在賀戰眼裡這個笑太過勉強和牽強,就像一朵被雨水打溼的花,正妄圖從*的窘境裡舒展花瓣。
“大叔,爲什麼要告訴你,這是我的事。”
真是小看了這朵太陽花,原來她也有刺,只有在絕望的時候纔拿來做最後的掙扎。
“我是孩子的爸爸。”賀戰向來說話簡單,他的話就像行軍打仗的命令,一個字就是一個字的分量,不容置喙。
“可是我不想做孩子的媽媽,大叔,我還年輕,而且我和你有什麼情什麼愛,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糾纏,請你馬上離開這裡。”
琳達看着玎玎紅着眼睛說這麼絕情的話,她都不認識她了,玎玎是受了什麼刺激嗎?這些話哪是她能說出來的。
賀戰很有耐心,他的薄脣抿成一條線,表情越發嚴肅,“玎玎,別說傻話,你我都知道不是這樣。”
“那是哪樣?賀戰,我知道的不過是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裡,部隊在哪裡你是什麼人都幹些什麼,更不知道你竟然還有個青梅竹馬的導彈工程師女朋友?”
玎玎那張冷靜的面具已經完全碎裂,她展開血肉模糊的模樣給賀戰,她在控訴他,他是個人渣,是個大騙子。
聽到這些,賀戰一愣,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鬆開對玎玎的鉗制,然後輕輕擁着她,“那不是真的。”
玎玎已經哭得毫無形象,她不想哭,可是眼淚根本就不受控制,她邊哭邊控訴他:“小豆丁媽媽說的還能假了?你腳踏兩條船很爽嗎?玩出人命很刺激嗎?我不會做人的情人,你給我滾。”
賀戰聽了後眉頭擰的更緊,這都哪跟哪兒,丫頭就這樣聽了別人的話不相信他?也不能怪她,自己不也是在糾結嗎?沒見玎玎前他已經把自己捋順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他就不信賀司令晚年還要淪落到讓兒子聯姻給他保官職。
智商高情商忒低的賀少校現在才懂了一點兒,和女人談戀愛這事兒和空中作戰一樣兒一樣兒滴,該開炮了就要開炮,哪怕稍微有個猶豫,就會錯失戰機,弄得滿盤皆輸機毀人亡。
“不是那樣的,肖冰只和我同學一年,而且現在我們在一起只談工作,雖然有人想把我們拉一起,雖然我也覺得她適合做飛行員的妻子,但是我對她只有朋友和戰友的情誼。”
賀戰開飛機在行可是哄女孩子卻被賀一飛甩出幾條街都不止,他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果然玎玎就是把適合做老婆聽到耳朵裡,她用力推搡賀戰:“那你還不找你老婆去,要是真覺得欠我點什麼,就把住院費用給我,我交了2000,就2000,我們一刀兩斷。”
賀戰這一輩子哪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哄過人,部隊上官大官小都要看他個眉眼高低,青龍賀戰那就是天上的一條龍,翱翔九天,誰與爭鋒!
可是眼前的小嫩人水水的像塊兒嫩豆腐,不能罵不能打,就算他會哄估計她也不聽。賀戰的腸子都打成連環結兒,到底該怎麼做?
“2000,快拿來,你走。”
玎玎的小手伸過來放在他的眼睛底下,賀戰用大手把她的緊緊包住,眼睛毫不避諱的看到她眼睛裡,他沉聲問:“玎玎,你很喜歡我。”
玎玎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都什麼時候了他難道還要她認清楚是自己送上門兒的這個事實嗎?
沒等玎玎開口,賀戰繼續說:“所以,嫁給我你不會覺得委屈?”
“嫁給你?賀戰你在開什麼玩笑?”玎玎真的想笑,他終於說了一個好笑的冷笑話。
賀戰撈起玎玎,讓她的身體緊緊貼在自己懷裡,他鼻尖抵住她的,重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帶來一片滾燙的感覺,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從不開玩笑,我要娶你,今天就去登記。”
玎玎在他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驚愕換亂的樣子,她拼命掙扎:“不,我不嫁,我不要。”
“由不得你。”賀戰放了狠話,他像抗米包一樣把玎玎扛在肩上,然後對着門口看戲看傻了的琳達說:“麻煩你給她收拾一下東西,對了,看看她包裡有沒有身份證戶口本兒?”
琳達完全倒戈變成了少校的狗腿,她翻騰了一陣兒玎玎的包,把身份證和戶口本遞給他:“都在,給你。”
玎玎手腳亂蹬,還大喊大叫:“琳達,你是誰的好姐妹?”
琳達老淚縱橫:“玎玎,難道大叔對你有真心,你就從了吧!”
賀戰畢竟怕傷了玎玎,她現在也不是一個人,給她調整了一下位置卻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再動還打。”
玎玎的裙子本來就不長,這一掙扎都露出了小內內的黃色蕾絲邊兒,她忙嚇的不敢動了。賀戰給她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順便還吃了一把嫩豆腐:“這樣才乖嘛。”
大叔終於制服了她,帶着她,不,是扛着她殺往民政局。
琳達張着大嘴很震撼的看着他們下樓,對同樣震撼的護士們說:“乖乖,真他媽的爺們兒!”
一切彷彿註定的,今天是登記的日子,也恰好人家沒有下班。
門口,玎玎不進,賀戰威脅她:“是不是還想讓我扛?”
玎玎搖頭:“大叔,你想清楚了,婚姻不是兒戲。”
“我知道。”
“你不可以後悔的。”
“我不後悔。”
以前都是賀戰嫌玎玎說話像外星人,第一次玎玎覺得他纔是外星人,她不想和他結婚,她不要他因爲孩子的關係娶她。
賀戰抿着脣看看手錶,他再一次實施了暴力。不過這次他可溫柔多了,彎腰把玎玎公主抱起來,他捏了捏她的屁股:“太輕了,吃那麼多肉都長到哪裡去了?”
登記處來來往往很多人,大家都看他們,玎玎羞的不知道怎麼辦,但是她又掙不過這頭蠻牛,只好把頭埋在他胸膛上,玎玎已經完全放棄了對抗,隨便他吧,看他怎麼收場。
玎玎以爲,這都不是真的,賀戰是軍官,雖然她不知道軍官的結婚登記的程序,但是肯定不會像普通人那麼簡單。
果然,他把她放下後就一個勁兒打電話。
玎玎也學乖了,她去一個窗口問辦事員軍官辦理結婚登記需要什麼手續。
那人淡淡瞟了她一眼:“當然是先去部隊提交結婚申請表了,好多程序呢。”
玎玎放下心同時又感到失望,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證明他不是渣嗎?
那邊賀戰的眉頭扭成山,他對着電話厲聲說:“什麼,他不準,好,我知道了。看來是誰也不敢批,好,我現在就回家。”
他收了電話對玎玎說:“我們暫時辦不了,先回去。”
玎玎避開他的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再見。”
賀戰現在火大,他二話不說又把玎玎抱起來:“是不是不抱你就不走了,別跟我鬧!”
“誰跟你鬧了,賀戰,你纔是小孩子玩意兒,就算結婚你們部隊的程度沒有一個月辦不下來,你當我真是白癡嗎?”
賀戰咬牙:“我不用,我現在就帶你去領導那裡申請。”
賀司令家現在已經鬧開了鍋。
賀司令把書房能砸的幾乎全砸了,甚至掏手槍拍在桌子上,賀媽媽冷眼在旁看着,這些年已經習慣了他的暴脾氣,反正書房裡的東西都換上了木頭的鐵的,隨便他折騰。
賀一飛早打了電話給黑婕來救火,這位老槓子頭誰的話也不聽,就是信服他律師兒媳婦的話。
賀一飛小聲跟賀媽媽說:“媽,老頭子看來是真生氣了。”
賀媽媽一撇嘴:“昨天還和一羣老戰友說你哥跟老肖的女兒是天生一對兒,今兒他就要鬧結婚,老臉呀都丟沒了。”
賀一飛趴在賀媽媽耳朵上說:“我哥的這個人我知道,早就有這麼個影兒了,不過沒想到這麼快結婚,八成有情況,我哥那火力,估計是一擊即中。”
賀媽媽瞪着大眼睛驚喜的說:“真的,要是那樣就太好了,我早就想你們生個小孩給我玩玩了。”
賀一飛立刻黑線滿頭,如果真是這樣,還是聽黑婕的,暫時不要生。
賀戰一路沉默,玎玎也不想說話,從車開進部隊大院兒玎玎就更緊張,她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見誰,但來真的這是肯定的。
下車的時候賀戰終於說話了:“要我抱你嗎?”
玎玎忙搖頭,從醫院到民政局,除了車上賀戰不是扛就是抱,她知道他是個很顧惜軍人形象的人,平日裡便裝都不肯和她在公共場合牽手親熱,今天穿着軍裝竟然做了這些,而現在又處在到處是門崗的部隊大院兒裡,她哪兒敢呀。
“你帶我去哪裡?”玎玎被他拉着,只能小碎步跑着趕上去。
感覺到她的吃力,賀戰放緩了步子:“去見阻礙我們結婚的人。”
“他是你首長嗎?這就是部隊大院兒?爲什麼我進來都不用登記?”玎玎一堆問題甩過來賀戰不由得彎起嘴角,他的小向日葵又回來了。
賀一飛從二樓窗口看到賀戰領着個女孩子忙回頭對他媽說:“媽,來了來了。”
賀媽媽忙整頭髮拉衣服,嘴裡還埋怨:“你們兩個熊孩子,都搞突然襲擊,讓人家好忐忑。”
賀一飛憋不住笑,雖然在他媽的文藝腔調下薰陶了幾十年,還是覺得不習慣,真不懂古板的賀司令是怎麼習慣的。
賀戰領着玎玎進門,鞋都不換直接就上樓,玎玎還提醒他:“餵你,弄髒人家地毯了。”
“誰弄髒我們家地毯了?”剛上了樓梯玎玎就給一個高個子男人攔住了去路,男人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倚着紅木扶手很悠閒的站着,容貌倒和賀戰又六七分相似,不過他鬍子拉碴的,眼睛也是那種水汪汪的泛着桃花,哪有她家大叔的正氣浩然英明神武?
賀戰單手就把這位帥哥扒拉開,很不客氣的賞他一個字:“滾!”
帥哥一點也不惱,他對玎玎嘻嘻笑着:“小嫂子,你好!”
小---嫂子。玎玎頓時石化,還沒有回魂呢,一個老美女一下子蹦出來拉住她的手:“賀戰,你個混小子,這姑娘滿十八了嗎?”
賀戰不動聲色把玎玎的手解救出來,他扳着臉說:“肯定滿了,別太熱情。”
玎玎當然不是傻子,她看出這大概是一家人的樣子,就小聲解釋:“我24了。”
“我的天,正好和賀戰差了10歲,好巧呀,我和他爹也差了10歲。”
現在玎玎終於懂了,她小聲說:“阿姨好。”
“好好,看,多甜淨的孩子,我一看就喜歡,別叫阿姨,你該叫媽。”
賀媽媽的熱情地球人是阻止不了了,玎玎尷尬除外還有點感動,這是大叔的家嗎?這是大叔的媽媽和兄弟嗎?
“賀戰,滾進來。”忽然平地一聲雷,把玎玎嚇得打了個哆嗦。
賀媽媽忙摟着她安慰:“不怕不怕,誰家沒有個壞脾氣的糟老頭子呢,賀戰,還不進去等着挨鞭子。”
賀戰捏了捏玎玎的手心:“你先和我媽坐會兒,我進去和我爸說。”
賀戰又對賀媽媽說:“媽,給她弄點吃的,空腹做的產檢,現在一定餓壞了。”
賀戰進去,玎玎忐忑,賀媽媽震驚,半天她才拉着玎玎的手說:“那什麼,你叫什麼?”
“玎玎,阿姨,我叫林玎玎。”
“對,玎玎呀,你懷孕了,幾個月了?孩子怎麼樣?”
賀一飛一把拉開她:“媽,你會嚇着人家的,快去準備吃的,別餓着我大侄子。”
賀媽媽抹着眼淚去準備吃的了,賀一飛給了玎玎一個溫暖的笑:“別介意,我媽就是人來瘋。”
玎玎也微笑:“怎麼會,阿姨很可愛。您是?”
“我叫賀一飛,是賀戰的弟弟,謝謝你接收了我這個面癱大哥,否者我真怕他去搞基。”
玎玎噗的笑出聲兒,大叔搞基?好萌有木有?
不過她馬上又換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她問賀一飛:“你們家,官很大?”
賀一飛輕描淡寫的說:“也不大,老頭子年齡大了,很快就退了。你別有壓力,學學我女朋友,第一次上門就和我爸拍了桌子,現在我爸都快崇拜她了。”
“哇,好厲害。話說你爸脾氣很不好嗎?怎麼要動鞭子,他要打賀戰嗎?”
玎玎擔心的樣子很可愛,賀一飛想逗她又於心不忍,“沒事兒,看我哥的勁頭兒就是老頭子子彈上膛他也不會屈服,而且你肚子裡又有免死金牌,一定沒問題。”
提到孩子玎玎的心一沉,還是爲了孩子。
書房的門剛一關上,老頭子的窩心腳就踹過來,賀戰一個趔趄,就撲在門上。
接着老頭子的鞭子也來了,賀戰這次可沒再發給他面子,伸手就拽住鞭梢兒:“爸,你講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