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姬被劉浩指尖颳了鎖骨一
下,臉色一變,就扯住炎尊大喊:“他欺負我!你幫我打他!”
啪!
雪兒擡手就給了炎姬一巴掌,少女瞬時呆住。
“再喊,又將你關進去!”
炎姬老實了,低着頭跟在炎尊後,悄悄的出了冰牢,來到地面,她終於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眼神中才多了些生機。
“關你七載,你偷吃冰獻之物的事算是兩清了。”
“又不好吃……”
劉浩一巴掌拍她後腦勺上,喝道:“說話用用腦子。”
擺明炎尊這做父親的管不住她,炎尊又自責,當初閉關,炎姬被母親帶到這裡,她被關七年,他做父親的責任很大。
“你敢打我!”
炎姬惱怒的瞪劉浩,跟着又被扇了後腦一記。
“爹!”
炎姬扯住炎尊的胳膊就撒嬌,炎尊苦笑幾聲:“打就打吧,打多了就習慣了。”
“炎姬的事算了,你炎尊的事還沒算,你殺我族人,殺我族人,你看這事怎麼辦吧。”魏宗河冷冷說完,炎姬就大叫道:“技不如人,死就死吧,喊什麼呢……哎喲!”
第三記!
劉浩打得順手極了,雪兒掩嘴偷笑,炎姬一副要哭的樣子。
炎尊很是尷尬,他粗豪性子,哪懂得怎樣跟女人溝通,若不是這樣,當年他那妻子怎會帶女兒逃到這極北之地,更兼得跟女兒七年未見,就是有滿腹的話,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猶豫半天才問起妻子來,炎姬卻是立時冷下臉:“孃親已死在一處叫冰魂谷的地方了,我是沒了孃親沒了飯吃,纔去偷東西。”
炎尊心下黯然,雖是早就想到有這可能,不禁還是神傷。
“冰魂谷。可是被鐵冰獸殺的?”雪兒探頭問。
炎姬哼道:“孃親修爲不凡,在七年前就已是天級中階,若不是半道上被一道人先用法寶擊傷丹田,那些鐵冰獸哪是孃親對手。我既出來了。等晚些我就去將冰魂谷裡的鐵冰獸全部殺掉。”
殺性比炎尊有過之而無不及,真不愧是親生女兒。
“炎姬在冰牢中也能修行到天級高階,不容易啊。”炎尊嘆了口氣,“我雖在她丹田中置了炎心種氣,可要在十七歲就修到這樣程度,我也不敢多想。”
魏宗河領着他們回到大殿,等坐下後,炎尊便提起賠償的事。
“被我殺的雪族人,我自會拿等身靈石來賠,傷了的。也是一樣,不知族長可滿意。”
魏宗河也不想再僵持下去,便微微點頭說好。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那邊炎尊和炎姬雖並肩則座,可兩人都不知話從何聊起。低頭喝着雪族的名酒雪水釀。
雪兒倒不停的往劉浩碗中挾菜,快堆成一座小山,劉浩被魏宗河瞪了一眼,忙大口的吞嚥。
酒過三巡,魏宗河才問起劉浩可有解詛咒之法。
想起上次離開時,魏宗河念念不忘之事,劉浩赧然道:“暫時還沒想好如何破解。想還是去神殿中看看纔是。”
“也對,你上次進神殿便有收穫,多看看也好。”話雖如此,魏宗河眼中還是難掩失望之色。
那房間在劉浩上次離開後,就被稱爲小神殿。
揮手讓雪兒帶他過去,就跟炎尊喝起酒來。
要說到教女經驗。十個炎尊都比不上魏宗河一根手指,他又恰好斷掉的是女兒成長期最寶貴的七年,便跟魏宗河悉心請教。
炎姬眼珠子卻往劉浩那邊飄過去,偷偷摸摸的就潛出了大殿。
“上次雖有所得,也不是次次都能有收穫。雖跟冰雪女神有過對話,她那聲音更宛如天籟,卻是……”
劉浩極難將那種神妙飄忽的感覺描述出來,雪兒卻歪着頭聽得極爲清晰,一時也沒注意炎姬偷偷跟進了神殿。
“我曾聽阿爸說,冰雪女神是來自一處叫神仙洞的地方……”
“啊!是了,神仙洞,”劉浩想到元汗提到的冥靈神主,莫非這冰雪女神也是那神仙洞中的仙人,“她要是來自神仙洞,那必是強悍無匹的存在,又怎會留下一座藏有神識的雕像,人卻不見了蹤跡。”
“仙人不願管天界的事吧,留下些福緣,就走了。”
雪兒不知爲何想起上次劉浩來去匆匆的事,心頭有些混亂,伸手欲要拉住他的衣袖,卻聽後頭一聲慘叫。
劉浩上前就將臉色蒼白如紙的炎姬扶起,讓她在地上坐好,神識就查察緣由。
“好強的神識攻擊,如一柄破空之劍,將這炎姬的神識直接貫穿,令她神魂崩潰!”
雪兒看炎姬眼瞳都已成了虛無之態,忙問:“要怎麼辦?”
“我先看看,能不能救她還要看她自己。”劉浩苦笑一聲,神識就立時展開,腦海中那顆冰珠一般的結晶,衝進了炎姬潰散的神識之中。
聽到動靜魏宗河和炎尊也齊齊趕到,炎尊更是一看倒地不起的女兒,就大叫一聲,要上前抱起她。
雪兒攔住他說明情況,炎尊就哇哇大叫:“這可如何是好,不好容易將她找到,難不成還要變成個癱人?”
“癱的就不是你女兒了?她偷進這神殿,必是受到神殿中女神神識攻擊……”
“什麼狗屁女神!”炎尊欲要發難,身形才一晃,就像被巨斧劈中,連退兩步,嘴一張,噴出一口血箭。
好在他修爲極高,破虛境也不是偷來的,神識雖是被撞了一下,可還能撐得住。
“炎兄,我跟你說了,這地方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放肆就放肆!”
魏宗河淡淡地說,他心中倒是極爲高興,終於讓這狂妄自大的傢伙吃了個苦頭。
炎尊外傷也還沒好,看劉浩在救炎姬。知他會盡心,就哼了聲,乾脆退到外邊去了。
“這人真是不知好歹。”雪兒哼道,“馬爺還傷着呢。”
魏宗河擺擺手。就將神識鋪開,剛要去感觸那炎姬和劉浩的神識,就被一層薄薄的霜網給了回去。
劉浩卻能感到更爲細緻,腦中傳來的聲音也是清晰無比。
“不錯,我確是來自神仙洞,我留下的非是神識,而是我一縷魂魄被關於那雕像之內,你若能將我魂魄救出,這雪族的詛咒自解……冥靈神主?他……他是我的父親!”
劉浩渾身一震,他怎都想不到。這冰雪女神會是冥靈神主,那神仙洞中的仙人的女兒。
“你要先救這少女?哼,她妄想用炎火神識燒我神識,我不給她些苦頭吃,我算得什麼仙人?也罷。看你面上,我先救她!你也聽好,救我之法便是……”
嗡!
腦子一震晃盪,那法門自然的印在腦海之內,身下的炎姬也終於醒轉,破損的炎火神識被修補完好,只她那張俏麗的臉龐兀自蒼白得緊。
“雪兒。你扶她出去,我要辦一件緊要事,魏兄,也請你先出去吧。”
……
雪花神識中的冰珠慢慢的散發出一陣冰霧,沿着神像的腳畔一路盤旋向上,如是一縷薄紗繞於神像周圍。這一切卻都僅在劉浩的意識中發生。若有人在旁,也看不出神像有什麼變化。
冰霧繞得幾圈,便往下緩緩沉下去,貼在神像上,再後。便浸到神像之內,像要跟那神像合爲一體。卻見隨着浸得越深,那神像的光澤就越是黯淡。
等到冰霧浸得幾到神像心臟處,才終於不再動彈。
這還不夠,劉浩腦門沁出幾顆汗珠,操弄神識,比打幾場大架,更要令他心神耗費得多。
就見他凝神咬牙,那冰霧又再浸下去,速度已是慢了數倍,卻終是在那心臟處又凝聚成了冰珠模樣。
破!
腦中迸出一個字,那整座神像便轟隆一聲,在腦海中整個崩裂開。
一團霧氣從碎片中飄出,在劉浩跟前又再化爲人形,竟是美得令人窒息的少女模樣,湖綠長裙,臉上掛着仰望人世般的冷漠笑容。肌膚幾可與雪相比,白得像羊脂玉。
“你救了我這一縷魂魄,我終可回神仙洞去繼續修行,看你破境不遠,我便送你兩樁好處吧。”
有好處拿,劉浩自是歡喜得很,拱手道謝。
“一樁是令你神識外放,可化實形的神術……”
冰雪女神手指輕彈,便有一道神光刺進冰珠之中,冰珠立時崩成如水波一樣的可化百形的體態。
“你可試試!”
劉浩操弄神識,想到劍,那神識便化成一柄長劍,再喊一聲放,那長劍就落在他手中。比那本命法寶還要令人吃驚。
劉浩欣喜無比,又再度的試了幾次,各種形狀都能變化。
“還有一樁便是仙人中階的劍法,名爲無上天策劍法,你自去領悟吧。”
說罷,冰雪女神手腕一拋,這本劍法就印在劉浩腦海之中。
“我要回神仙洞了,若是有緣,日後再見。”
一縷清影飄去,劉浩再向前看,就見那神像出現一縷縷的細縫,手指一觸,便如細沙般嘩嘩的滑落。
不及去叫魏宗河,劉浩先去看那無上天策劍法。
天行劍法雖是不錯,但着重於千里之外取人首級,近戰之時,天行劍法不如靈風槍來得實在。這無上天策劍法,既號稱是仙人中階,那必有它獨到之處。
“劍者,百兵之首,仙人御劍,不在長短,而在精魄,劍之精魄若能操之,則可策天之全,御地之方,故而謂之無上天策……”
換言之,這劍法要搭配的就是化成劍形的雪花神識,只有神識才可稱爲精魄吧,或說神識就是精魄之一。
立時將神識化成一柄冰劍,入手一揚,就按那無上天策劍法中的一招策動乾坤擊出。
身前立時化出一個太極八卦圖案,中間更是飛出無數劍芒,沿那圖案而動,要是細看之,這一招,竟隱隱是一個小小的陣法。
再看接下去數招劍法,劉浩卻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