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伽山山勢之遼闊,遠超劉浩想象,光眼前這一段山脈,便超過了數十里,整個落伽山,號稱佔地三萬裡,最高峰更是超過數十萬米。
行天宮所在,卻是較爲平坦,山成開口狀,前面是平坦的河谷,長滿了綠油油的草。
數名修士,或坐或躺就在這河谷上各據一方修煉。
這由於是口袋狀的河谷,靈氣入得出不得,這邊靈氣便在整個境一來說,都稱得上排在前列,不多幾處比這還強的,一是另一位飛天境強者所居的游龍灘,另一個便是那境仙老人的居所自在峰。
境仙居僅是那老人辦公的地方,自在峰纔是他的修煉所在。
但光就這河谷,已令數十位修士甘願拜在那行天宮強者的‘門’下,自稱弟子。
劉浩一人前來,看這河谷四周旋繞的靈氣,如有實質一般,在裡面緩慢遊動,暗暗稱奇。
“這位道友,來此處可是要拜在行天宮‘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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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黑衣道士走到劉浩身前笑問。
“倒有這想法,可我初來此地,還請道兄爲我介紹介紹這行天宮。”
黑衣道士眼中流‘露’出一抹異樣,上下打量了劉浩幾眼,便笑道:“道友竟是初來境一的新人,不知行天宮的強大,那也能說得過去。這境一景天中有三股強大勢力,一股是境仙引領使他們,雖人數不過五人,卻由於是境主任命,境一之內,無人會去招惹。”
劉浩點頭:“既是境主的安排,誰會去自找麻煩?”
“第二是以游龍灘主人爲首的一批散修。那位主人聽說隨時都會去境二,以便突破更高境界,倒也不足爲懼了。”
聽他這話,那游龍灘主人像是實力還要強過這行天宮主。
“第三便是我們行天宮,宮主乃天界修行的超級天才。在這境一又已有十萬年,早已到飛天境的巔峰,在整個境一景天,無人能敵。”
這話說得有點大了,那黑衣道士也不臉紅:“你便看這天靈谷,這地方可是整個境一景天最妙的修煉之處了。宮主也是大‘門’敞開。廣結善緣,凡有想要入谷修行者,只需拜在宮主‘門’下便可,這一年四季,宮主還有各種靈丹妙‘藥’修行功法賞賜。更會找時間跟大家講學……”
“有無旁的要求?”
黑衣道士看劉浩心動,便喜道:“也無什麼別的要求,便是每千年一度的比修大會,不要給宮主丟臉便行。”
比修大會?
“你是初來,想是沒聽過,這比修大會,是四境各地的大盛事,每千年一次。凡是同境界的最強者,境主都會拿出重寶來獎賞……”
劉浩心念一動,問道:“比修大會還有多久舉行?”
“兩年後便有一次。你想參加?那你先拜在宮主‘門’下,到時先在‘門’下比試,看能不能代表行天宮上場。”
黑衣道士又說:“有些入仙道的修士也會把這視爲最大的機會,能到八強,便有機會能從入仙道回四境裡來。”
劉浩微一點頭,便跟黑衣道士說讓他先帶去見見宮主。
黑衣道士以爲他真是動心了。便欣喜的帶着他一路從天靈谷走到後方的一座高山,上到山中。就見一座規模極其宏偉的宮殿坐落在其間。
“這便是宮主的居所?”
“這是供奉小宮主的地方,宮主住在上面。”
“小宮主?”
劉浩一怔。黑衣道士這纔想到自我介紹:“我叫袁寧,宮主在五萬年前曾跟一位‘女’修成過親,生下過一位小宮主,後來在三萬年前,那小宮主因得罪了二境迴天的一位超級強者,被那強者殺了,宮主將屍首搶回來,便立了這宮殿,四時祭祀。”
一路走到山頂,就看到一間茅草屋在那,劉浩還在想那便是行天宮主住的地方,未免寒酸了些,就聽屋中一聲怒吼,一道青‘色’身影衝出,一拳擊向大地。
大地隨之如‘波’濤般抖動,劉浩感到如在一葉扁舟之上,全身骨頭都要被這拳勁的震力給打散了。
“宮主!這是新到咱們境一來的,他尋到天靈谷,想要加入宮中……”
“這等小事,你也來煩灑家,要你這廟祝做什麼?”
這宮主長得粗眉大眼,看來也不過是三十上下,火氣卻極其旺盛,說了句話,舉拳便往那袁寧臉上砸去。
好在袁寧修爲也極高,如猿猴跳樹般的一個後翻就上了旁邊的一塊怪石。
這宮主找不到出氣口,看到劉浩站在那裡,竟二話不說,舉拳往劉浩臉上捶去。
劉浩是什麼人,哪能讓他打中,身形一晃,便原地消失。
那宮主顯然愣住了,眼睛往旁邊一轉,拳風竟隔着數米就掃過去,一下抓住劉浩瞬移的方位。
劉浩心中微驚,卻知這宮主是飛天境強者,光靠步法對付他不得,手一抖,數塊五彩斑斕的石子便擲過去。
那宮主伸掌往那石子一抓,便感到掌心處如炸雷般響了幾下,好在他靈力之強,這些彩石法寶竟也傷不了他。
但他依然愣了一下,劉浩便喊:“宮主手下留情……”
“留你個王八情!”
宮主像被‘激’起怒火,一拳又砸得劉浩小腹。
劉浩咻地一下從腰後‘抽’出兩塊木牌,往前一立,那拳頭便打在木牌之上,一時神光四‘射’,照得縮在怪石上的袁寧都愣了下。
“止戰牌?你這小子,法寶倒多,可,有個屁用!”
宮主拳勁一衝,竟將那止戰牌整個打爛,劉浩暗暗叫苦,心知若是出劍,這宮主更會暴怒,此番前來是來請人辦事,可不是來打架的。
好在劉浩身法奇快。一連三拳他都是在最後一刻逃開,令那宮主嗷嗷直叫。
“黃梁石!”
宮主看劉浩又擲出一塊枕頭大的石頭,眉頭一跳,大怒不已,這小子竟想讓自己去做夢?要讓他有個好瞧的!
劉浩只覺腦中一脹。便感知到數把長刀在劈砍神識護壁,心中驚駭,沒想這行天宮主看似粗豪,神識修爲也這般強悍。
“你竟有那‘女’人的神識傳承?你跟那‘女’人是什麼關係?”
只砍得幾下,宮主終是停下,眼睛瞪得圓圓地看着劉浩。
那‘女’人想就是冰雪‘女’神了吧?劉浩推算過她是神仙‘洞’主的‘女’兒。也就是這境主的‘女’兒,地位想必……
“你若跟她沒關係還好,有關係,你死定了!”
我靠!
講不講理啊!
那宮主竟一下從地上拖出一條鎖鏈,黑如漆墨。寬達半隻手掌,長更達到十餘米,上面覆着一層微弱黃光,一抖之下,這山像是要被劈開了。
那天靈谷中修煉的修士都舉頭看過去,有的甚至飄浮到空中觀戰,看劉浩修爲不高,便紛紛‘露’出笑容。想這小子死定了。
袁寧也叫苦不迭,不想叫劉浩過來認個人,誰知遇到宮主發狂。他又跟那宮主嘴裡的賤婢有關係,那還了得。
“宮主且慢,你要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你跟那位‘女’神有什麼仇?”
“我兒子那時快要死了,我去找她。她不救便算了,還冷嘲熱諷。說我活該,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你恨她關我什麼事?”
“你敢說你跟她沒關係?”
靠!
劉浩也怒了。噌地一下將天行劍離人劍提在手中,那些觀戰的修士便拍起手來:“小子好大狗膽,竟敢跟宮主拔劍,上次敢跟他動劍的人,已成了天靈谷中的‘花’泥了,你便等着受死吧。”
“特莫的,老子跟他打,關你們屁事,等我將這老傢伙殺了,再把你們的嘴一張張的都縫起來!”
那些修士紛紛大怒,這其中竟也有一兩個仙級高階,便捲起袖子拿出法寶要讓劉浩好看。
“老子的對手,誰敢搶?”
那宮主一聲怒吼,那些修士便紛紛噤聲,他看向劉浩冷笑:“你哪來的信心,能殺得了老子,別看你跟那賤婢有關係,我殺了你,她也不敢說什麼……”
“那便殺,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又被搶白一句,宮主覺得好沒面子,便一抖鎖鏈,往前一搖,無數黑黃靈刃隨那鎖鏈衝向劉浩。
這招是那宮主的得意招術,光靠這招,就殺了不少敵人。
這些靈刃方向各不相同,氣勢卻極足,速度更是快得‘肉’眼跟隨不上,全靠神識感知,可劉浩神識極強,雙劍不停舞動,將那些靈刃竟擋開大半。
餘下的,他便上下跳動蹦來蹦去,竟也都躲開了。
但這都不是重點,那鎖鏈,竟在之後隨即攻來,帶着排山倒海的極強氣息,那些觀戰的修士都一時呼吸不得。
那袁寧更是將頭臉‘露’在怪石之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心中暗暗想,這小子這下死定了。
誰想一座玲瓏寶塔突然出現在劉浩身前,無數血霧從那塔‘門’中衝出,幻化出無數兇獸形象,竟將那鎖鏈之威一下消掉。
剩下那如游龍般的鎖鏈一下打在寶塔之上,劉浩又擲出金火印,空中天火澆地,這火能化金,一下那鎖鏈便被天火給罩住,燒了起來。
也就是一瞬間,便有一團靈力衝過去,將那天火竟也熄滅。
那宮主眼中異‘色’漸濃,這一般修士有幾個法寶那又是什麼稀奇事,可要有像劉浩這樣多的,並且全身是寶,無論是那玲瓏寶塔,還是那手中雙劍,跟那煉化不知多少天火元‘精’的金火印的,樣樣都是奇寶的,那就少得多了。
何況這小子還僅是個仙級中階境界而已。
宮主冷聲道:“你一個小修士,帶着這樣多的法寶招搖過市,就不怕被搶?”
“能搶得了我的人也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劉浩一句話說得宮主微微一愣,便在這時,突地山勢一晃,那宮主臉‘色’大變,突然想起什麼,看着那還懸在空中的寶塔,厲聲道:“你這寶塔中有魔界的東西?”
“煉了魔血在內,怎地?”
“還怎地!你害苦我了!”
只聽那山腰處的宮殿一聲炸響,一團黑‘色’沖天而起,直往山頂上而來,到得此處,那黑氣一下化成一個少年形象,只是眼角卻戾氣十足,瞧着那行天宮主只是笑。
“這是渾沌黑氣化形之物!不妙,大家快跑!”一個修士一喊,那些修士便嚇得面無人‘色’,可纔要逃開,那少年就一揚手,數道黑氣追上他們。
黑氣竄入體內,只聽到聲聲爆炸,這些修士竟毫無反抗之力都被炸死了。
劉浩心頭一涼,如墜入冰窖之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