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
周威去城外也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以前的時候,作爲周威的好朋友,他如果要去別的地方出差許毅也是知道的,不過那個時候許毅作爲醫生,每天忙碌,事情實在很多,再加上當時許毅只是個普通人,對於像周威這樣的富二代,對於華夏集團這樣的巨型企業,心裡面始終是抱有敬畏之心的。
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那時候作爲一個普通人,在普通人的眼裡,世界上最厲害的彷彿就是那些有錢人,至於傳說中的武者,就如同天上的神仙一樣,根本沒有機會見到。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許毅現在的身份,和當初那個渺小的主治醫師已經是天壤之別。
而且,
在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許毅心裡面是有很多話想要跟這幾個朋友們聊聊的,當然並不是炫耀,僅僅只是想要和他們聊聊天說說話。
這段時間的經歷,那些打啊殺啊之類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竟然也讓許毅改變了很多,
能夠和幾個朋友聊聊天,或許也是對自己心裡的一種沉澱。
“該冷靜冷靜了。”
許毅看着天邊升起的太陽,想到最近自己做過的事情,如同夢幻一般。
不過在此之前,
還是要先將礦場裡面的事情解決掉。
“在想什麼呢?”
許毅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天邊逐漸升起的太陽發呆,這時候,身邊忽然響起來一道清脆的女聲,腳步聲由遠及近,許毅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李玫紅。
礦城內現在人有很多。
如果算上分裂體的話那就更多,但是女人卻僅僅只有一個。
許毅搖頭:“沒什麼。”
李玫紅走到許毅身邊坐下來。
看着許毅,心想事情竟然如此奇妙,剛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她的任務是要奪走這個礦場,殺掉任何阻攔的人,並且自己也出手了,矛盾也發生了,但是最後卻和礦場的主人坐在一起欣賞日出。
只是,
在李玫紅的心裡,
對於許毅的感覺絕對沒有任何私人的情感,尤其是愛和喜歡那種荒唐的情感,在李玫紅的心裡,對於許毅,她更多的是一種的敬畏和感謝。
敬畏的,是許毅作爲那個家族的後人。
感謝的,是許毅放她生路還願意留下他們甚至派了醫生。
這其中的恩情,
算下來竟然已經疊加了三倍之多,李玫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感謝許毅,但是每當她看到許毅,卻發現許毅對於這些事情似乎完全不在意。
“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李玫紅越發覺得許毅像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嘆息一口氣。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轉頭看了看身後正在收拾東西的隊員們,帳篷現在已經被拆除了,便攜式的帳篷,全部都已經被裝在包裡堆放在地上,現在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還沒有全部打包好。
李玫紅朝許毅說道:“我們準備走了。”
自己本懷着敵意前來,即使許毅並不在意,但自己欠下的已經太多太多,不能再麻煩許毅了。
三名隊員現在全部清醒。
而且他們的精神狀態現在也越來越好,下牀趕路已經是非常輕鬆的事情,雖然實力還沒有完全得到恢復,但是這一路上有其他隊員的保護,倒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荒野上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至於到了鄂爾草原,
也許會有可能遇到些什麼困難,但是隻要小心點,還是能回到厄萊小隊基地的。
許毅點點頭:“什麼時候?”
李玫紅回答道:“吃過早飯吧,我們要先到達鄂爾草原外面荒野上,然後過了晚上,明天第二天早上再進入鄂爾草原,夜晚的鄂爾草原太危險了,強子他們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還要趕在明天太黑之前回到總部。”
鄂爾草原的白天就已經是危險重重。
到了晚上,
異獸的活動更加頻繁,危險更多。
許毅扭回頭看了看。
見到厄萊小隊的成員們手裡面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現在正在生起火堆,似乎是要打算做早餐。
許毅說道:“給我講講鄂爾草原的事情吧,當然,不讓你白講,你們這頓早餐我包了。”
李玫紅一愣。
隨後立刻搖搖頭說道:“不用不用,我已經虧欠你夠多了,只不過就是說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用這樣的,你想知道什麼隨便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許毅擺擺手。
李玫紅扭回頭看了看,只見已經有許毅的人朝着成員們靠近,手裡面還拿着很多餐盒,厄萊小隊的成員們疑惑地朝這邊看了看。
這時候,
一名分裂體朝這邊送過來幾個餐盒。
放在桌子上,
許毅將餐盒全部打開,裡面全部都是熱氣騰騰的餐食,還有兩盒米飯。
“正好我也還沒吃飯,邊吃邊說吧。”
許毅把其中一盒米飯遞給李玫紅,然後夾起餐盒裡面的菜,說道:“這些都是我家鄉那邊的特色,味道很不錯,你們平時待在鄂爾草原,應該很少吃這樣精細的食物,關於鄂爾草原,我之前其實沒怎麼聽說過,所以就想聽你講講那邊的事情,想了解一下。”
一邊說着,許毅一邊吃着菜。
說到這裡的時候,許毅看到李玫紅拿着筷子端着米飯,但是卻不動口,道:“別客氣,吃吧,很好吃的!”
李玫紅這才吃了幾口。
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許毅既然是那個家族的後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關於鄂爾草原的事情呢?
他們的家族,當初可是統治過整個鄂爾草原的。
“或許是因爲神罰之後,他們家族就從此隱姓埋名,甚至選擇遺忘掉之前的歷史吧。”李玫紅心裡這樣想着。
然後她緩緩說道:“關於鄂爾草原。”
李玫紅皺着眉頭想了想,隨後道:“其實可以將它看作是更加危險的荒野。”
“哦?”
許毅眉頭一挑,有些感興趣。
李玫紅點頭:“因爲在鄂爾草原裡面的異獸,實力往往更加強大,變異程度也更高,而且幾乎全部都是以族羣的形式分佈,在這荒野上,實力最高的領主級別的異獸也只不過是高級武將左右的水平,但是放在鄂爾草原裡面,武將級別的異獸和武者也僅僅只是中等水平而已。”
武將級別,中等水平?
許毅心裡開始好奇那個地方,看着李玫紅問道:“那也就是說,在那個鄂爾草原裡面有很多武王級別的異獸咯?”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自己是應該去看看。
畢竟當系統達到第三階段之後,就可以使用武王級別的異獸屍體兌換武王分裂體,相比較於一億元來說,武王級別的異獸似乎更加容易些。
當然,
前提是武王初、中級別的異獸。
高級武王級別的異獸還是很厲害的,許毅也不想輕易去招惹,解決起來費時費力,麻煩的很。
李玫紅道:“武王初級的異獸我知道是有不少的,武王中級的異獸稍微珍惜些,至於高級武王級別的異獸,在鄂爾草原內部也是霸主級別的異獸了,我們平常是不敢進入它們的領地的。”
許毅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鄂爾草原內部的實力確實是要更強一些。
許毅忽然疑惑問道:“那如果說鄂爾草原異獸們的實力更強一些的話,它們爲什麼不從鄂爾草原出來,這外面有如此廣闊的天地,而且荒野上的異獸最高實力也只不過才高級武將級別,以它們的實力,絕對能夠輕易的搶佔一塊領地,爲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鄂爾草原的異獸出來過呢?”
李玫紅道:“因爲鄂爾草原內的原住民和異獸只要離開鄂爾草原,就會被滅殺。”
“哦?”
許毅放下筷子。
這聽起來倒是有些有趣了。
李玫紅看到許毅的眼神,解釋道:“只要是從鄂爾草原出來的異獸或者原住民,都會被一個神秘的勢力殺死,其實這些年來一直有異獸從鄂爾草原走出來,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沒有人知道那神秘的勢力是什麼。”
許毅點點頭:“原來如此啊。”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以後處理完那一堆堆麻煩的事情,一定要到鄂爾草原裡面裡面看看。
“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以後一定要回去一趟鄂爾草原。”
說話的時候,
李玫紅的眼睛看着許毅。
“好啊。”
許毅愣了愣,對於李玫紅這類似於請求一樣的話語,自然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因爲他心裡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說完後,忽然注意到在李玫紅剛纔說的那句話裡,用的是自己一定要回去一趟鄂爾草原。
這是什麼意思呢?
那裡又不是自己的家,
自己也從來都沒有去過鄂爾草原,何談回去呢?
或許只是用詞錯誤吧。
許毅也就沒有在留意。
說完這些之後,許毅就沒有再和李玫紅聊什麼,吃過早餐後,李玫紅就和她的小隊成員們離開了礦場,臨走前,李玫紅還再一次的囑託:“以後請一定要去趟鄂爾草原。”
許毅點頭說好。
“真是奇怪的要求。”
許毅撓了撓頭也想不明白李玫紅說這句話的目的,難道只是因爲鄂爾草原裡面的異獸更強,更有挑戰,生活更有趣些?
誰知道呢,
反正許毅現在已經躺在椅子上。
這堆人一走,礦場頓時就安靜下來。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忽然又收到了分裂體的消息。
“老闆,我們這裡出現了點情況。”
許毅問道:“什麼情況?”
分裂體回答道:“前兩天從那三個人身上取下來的那層薄膜,好像活了。”
“活了?”
許毅愣了愣,隨後眉頭一皺:“等一下,我馬上過去。”
從躺椅上站起來,
昨天從那三個人身上取下來的薄膜,全部都被放在倉庫裡面的一個盒子裡,被分裂體看管着,並沒有直接扔掉,這是因爲這層薄膜是許毅手裡唯一掌握的線索,而且根據強子他們三個人說的話,似乎這層薄膜也是有些神奇之處的,例如維持他們的生命體徵。
總之,
反正也沒有什麼危害,留着就留着唄。
只是卻沒有想到,今天會突然收到這樣一個消息。
等到過去的時候,許毅就看到分裂體站在那裡,前面是裝有那薄膜的盒子,現在這盒子正在不停地顫抖,有時候是上下輕微跳動,有時候又是左右不斷抖動。
分裂體朝許毅說道:“老闆,這裡面有聲音。”
聞言,
許毅皺眉朝着那盒子湊近了些。
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但是隨着距離不斷拉近,等到他僅僅只距離那盒子不到十釐米的時候,許毅忽然間聽到窸窸窣窣地微小的聲音。
“它死了......它死了!”
“它死了....”
“......它死了!!!!”
這聲音並不只是有一個聲音發出來的,而像是由千千萬萬個聲音組成,就像是無數的小孩子,全部同時小聲在喊着這句話。
許毅握緊拳頭。
強子他們三個人當時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它發出的。
只是,
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當初分裂體將它從那三人身上分離下來的時候,就和普通的保鮮膜一樣,無論是手感還是其他任何特點,幾乎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但是現在,這東西竟然開口說話,活了過來?
管家忽然道:“它死了?”
許毅頓時嚇了一跳。
“管家,你不要突然重複這句話好不好!”
本來事情就已經有些詭異了,而且現在距離這東西這麼近,許毅的神經都是緊繃的,這時候管家突然說了一句話,許毅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管家嚴肅道:“我好像,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許毅立刻疑惑道:“什麼意思?”
管家道:“我雖然對那生物瞭解不多,但也還算知道一些事情,那種生物分泌出來的有些東西是活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你看到那些薄膜了,而它們所說的‘它死了’,很可能是在說分泌它們的那生物死了。”
“啊?”
許毅人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