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他們的人死了很多,現在還有兩艘救生船,陳露怕人全部走散,就提議把兩艘船連在一起,讓兩船之間拉成一條直線行走,不至於一直在原地打轉。
但就算如此也差不多耗了兩個小時,才終於出了雲霧,看見了遠方綠意蔥蘢的島影。
靠近島的那一刻,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實在是這一路太過於艱難,終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甚至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跟着陳歸榮的人雖然都簽過生死免責書,來的時候心裡都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剛纔那一幕實在太過駭人,現在大家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陳露和陳歸榮被人護在中央,一路往島上走去。
島上樹木很深,入眼皆是盤根錯節的藤蔓,以及粗大的根系,上面還有厚厚的青苔。
這裡就像是一個從未有人涉足過的地方,蘊藏着許多未知的危險。
陳歸榮拿着一份地圖,指揮着前進的方向,他的手下則拿着兩把刀在前面將那些纏繞在一起的枝葉藤蔓砍斷,露出藏在藤蔓下的一條几乎看不見原貌的小路來。
陳露環顧四周,害怕着突然冒出來的野獸,也害怕突然會冒出來的人。
之前在船上的時候,她再次見識到了天鷹的心狠手辣。
能毫不猶豫就把人推向鯊魚口中的人,人命在他眼裡大概連螻蟻都不如,這樣的手段,由不得人不心生畏懼。
陳歸榮倒是滿不在乎,似乎想起了什麼,得意道:“天鷹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我陰了一道。”
陳露問道:“爸爸你做了什麼?”
陳歸榮道:“和這種人合作,怎麼能不留一手。”
他之前給天鷹島上地圖的時候,就留了一個心眼,把最終目的地給抹去了。
都是做古玩生意的,造假起來那還不是非常容易的事。
但陳露聽了之後,心裡還是很擔心,畢竟這個島就這麼一點大,遇上也很正常。
陳露有些不敢想象,之後兩隊人馬如果再次見面,面對的又是那樣讓人癡迷的寶物,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慘案。
陳歸榮想得很好,利用天鷹來到島上,再私吞寶物,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遇見寶物,他們就再次和天鷹撞上了。
島上危機四伏,天鷹不笨,上了島之後便發現自己着了陳歸榮的道。
彈藥在剛纔對付鯊魚的時候已經用盡了,天鷹知道這個時候並不適合偷襲,因此在見陳歸榮一行人之後,直接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
“何必這麼激動呢?”
看見陳歸榮戒備的樣子,天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手上的地圖一眼,無所謂的笑道:“這裡一看就很危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合作一下,你覺得如何?”
天鷹不是沒有思量,這裡確實很危險,就算他能直接從陳歸榮手上將東西搶來,大概也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他留下的那幾個人,要平安找到目的地並不容易。
陳歸榮卻不同意,他有地圖有手下,自己一個人就能得到的東西,憑什麼要便宜天鷹。
“不如何。”陳歸榮道,“既然上了島,那就各憑本事,東西誰拿到算誰的。”
天鷹到:“嚴格來說,我們之前的合作並不算完成,我把你帶到島上來了,但你給我的卻是一份假地圖。”
天鷹說着,語氣忽然冷了下來,“陳先生,你知道上一個這麼耍我的人,下場是什麼嗎?”
陳歸榮不快道:“你是在威脅我?”他嘲諷的看着天鷹,坦然道,“你堂堂天鷹,真假難道還看不出來,我能給你地圖,但可沒能夠保證地圖完整。”
“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天鷹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雙方氣氛焦灼,眼看着就要打起來。
正在這時,神經高度緊張的陳露忽然聽見“嘶嘶嘶”的聲音,很肉麻,就像什麼東西在地上磨蹭的那種感覺。
“爸。”陳露往陳歸榮那裡靠近了些許,叫了一聲。
陳歸榮沒理她,他虎視眈眈的看着天鷹,似乎隨時準備着動手。
那種聲音越來越明顯,其他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陳露回過頭,忽然就和一雙冷冰冰的豎瞳對上了。
“啊——”
陳露大叫一聲,猛地往後退了一步,一把抓住陳歸榮的衣服,“爸,有蛇!”
那是一條手臂般粗細的蛇,通體黑色,有着紅色星星點點的斑紋,長約兩米,頭成三角,這是很明顯的毒蛇特徵。
但除了這一點,其他無論是大小還是花紋,都是從未聽說過的蛇的種類。
陳歸榮回頭也看見了那一條蛇,有些無所謂的道:“不過是條蛇而已,大驚小怪的!”
這種陰溼之地,有蛇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更多的“嘶嘶嘶”聲音傳來,人羣裡驚恐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
“蛇!”
“好多蛇!救命!”
其中甚至還夾雜着Y語呼出來的呼救聲。
同樣黑色紅點的三角蛇就這麼從四面八方遊了出來,粗略一看少說也有十幾條。
而且這些蛇一看就是劇毒,只怕咬上一口就會立即斃命了。
這些蛇呈現一種包圍之勢,將天鷹和陳歸榮兩邊的人都包圍起來之後,就仰起黑漆漆的頭顱與他們對峙着。
剛出鯊口,又入蛇羣,這下陳歸榮和天鷹也顧不得吵架了,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蛇處理了再說。
陳歸榮手下的人將他圍在中間,陳露自動跟緊了自己父親。
終於,對峙了大概幾秒鐘之後,那些蛇像是忽然得了什麼指令一般,猛的一下就像離弦之箭似的朝着衆人襲來。
人們揮舞着手裡的武器,驚險萬分的將蛇斬落在地上。
但蛇太多了,速度也很快,總有那麼幾條落在了人羣中,有人被咬了一口,慘叫一聲之後,竟然當場抽搐起來,不過片刻,身上就長出一片一片的紅色斑點,接着人便斷了氣。
從被咬到毒發,這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們來的時候雖然帶了血清,但根本來不及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