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值得我救。”其他不說,單就陳歸榮讓吳雪差點被天鷹欺負這件事秦凡就恨不能親自送他去死。
“但他是你父親。”秦凡語氣冷冷的,“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謝謝你救了吳雪。”
秦凡恩怨分明,陳歸榮是有錯沒錯,但這些和陳露無關,她甚至多次救了吳雪這是不爭的事實。
陳露聞言,心裡更是酸澀,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陳歸榮傷勢太重,但他們在的地方實在潮溼得厲害,就算沒有蛇,那些毒蟲毒蟻的也不少,實在不適合多待。
於是兩人搬起陳歸榮,繼續往地圖上標註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到現在,他們確實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陳露緩過來之後,慢慢的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告知了秦凡。
雖然想過過程大概不怎麼友好,但秦凡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慘烈。
也是因此,他心裡的疑惑卻是更加的大了。
鯊魚他確實碰到了,但是沒有攻擊他不說,甚至還主動爲他帶路,霧氣也是遇見了的,只是因爲有鯊魚帶路,倒是對他沒有什麼影響,那些三角蛇就更不用說了,就連蛇王遇見他之後都自動離開了。
秦凡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這個島上的動物和周邊海里的鯊魚都是這樣的,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這份特殊,分明只是針對他一個人。
秦凡一時也想不明白是爲什麼,他從小被老東西收養,一直就這麼自由的瘋長到現在,並沒有發現自己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但這種事他自然不會和別人說,只是說大概是陳露他們來的時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所以他並沒有遇上。
陳露聞言,終於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因爲她發的那條信息,讓秦凡受到無可挽回的傷害。
最後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破廟,說是破廟,其實也不準確,甚至都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建築。
破廟是木質建築,半邊已經徹底塌了,只剩下另外一半還勉勉強強搭着一點屋頂,但裡面已經是雜草叢生,相信再過不了多久,植物就會將這個地方完全佔領,不留一點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秦凡和陳露將陳歸榮放下,雖然沒到冬天,但這島上的氣候潮溼陰冷,也不好受。
秦凡去撿些乾柴,陳露就主動去把破廟打掃出一片乾淨的地方來。
秦凡找來乾柴,又採了一些野果回來。
火生起來之後,靠着這一點暖意,一路的疲憊便好像去了許多一般。
陳露吃着秦凡給的野果和壓縮餅乾,終於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吃完東西,力氣也回來了許多。
破廟前面有一塊不大的小水窪,是一塊傾斜的巨石凹下去形成的,所以裡面的水也很乾淨,陳露起身去弄了一點清水,一點點將陳歸榮身上的血跡擦去。
秦凡沒有管她,自顧自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
聽見陳露壓抑的哭泣聲,秦凡也沒說什麼,最後只是從揹包裡拿出一包紙巾扔了過去。
人心不足,陳歸榮這輩子擁有的東西,已經是很大一部分平凡人終其一生的都難以想象的,但他不滿足。
有了財,就想要更多的地盤,更多的權勢。就像秦始皇求長生不老一樣,心中的慾望一日不停止,就會永遠有讓人求而不得的東西,最後陷入慾望的旋渦。
一切不過自作自受罷了。
休息片刻,秦凡對陳露道:“我去周邊看看,你是要一起還是待在這裡?”
這個廟雖然破,但是很大,也不知道到底藏了些什麼東西,讓這些人連命都不要的趕了過來。
秦凡在來的時候,還想過會不會在這裡尋得一點關於老東西的線索,但是走到現在,他已經放棄了。
因爲一路走來,除了陳歸榮他們這一路的人弄出來的痕跡,其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上過島的樣子。
但既然已經來了,不看看也說不過去。
之所以問陳露,是因爲秦凡想着,陳歸榮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這島上的東西,現在大概是要連命都丟在這裡了,也不知道陳露會不會打算替他看看。
不過陳露聞言就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她對陳歸榮找的東西沒有半點興趣,現在陳歸榮爲了那個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走到了這一步,陳露心裡甚至是有些恨的,自然是連碰都不想去碰。
“那你在這休息一下吧!”秦凡道,“我走得不遠,有事你叫我,能聽見。”
陳露點點頭。
她實在累得狠了,秦凡離開後,略作收拾就靠在火堆旁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秦凡在破廟裡轉了一圈,實在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這裡怎麼看都是一個廢棄的破廟,到處都是摔在地上的香爐等常用物品,唯一奇怪的,就是看不出供的是一個什麼神。
秦凡幾乎將破廟走完,直到走到最後一間還能看見四壁的房間裡,終於在裡面看見一個還完好的神龕。
秦凡走了過去,驚訝的發現,神龕上面放着的,並不是什麼神佛,而是一塊圓潤石頭,那石頭雖然看起來普通,但秦凡依舊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青鱗石!
這裡居然會有青鱗石,還是這麼大這麼完整的一塊!
就這麼突兀的擺放在這裡,上面甚至還結了一層蛛網。
也不知道這神龕是原本放的就是青鱗石,還是後來被人擺放在這裡的。
秦凡拿起石頭仔細看了看,再一次確認就是青鱗石沒錯。
可是這東西到底是有什麼玄機,和老東西又有什麼關係,秦凡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了。
他隨手將石頭拿起,然後又重新在破廟裡找了一遍,想看看除了青鱗石之外,還有沒有什麼關鍵性的東西。
但除了這塊石頭,就是一些破碎的經幡、瓦片,以及腐朽的木頭等等,再沒看見任何一樣特別一些的東西。
秦凡有些想不明白,如果單只是這樣,如何就能引得陳歸榮和天鷹大費周章的過來?
特別是陳歸榮,如果單只是爲了這麼一塊石頭那麼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