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些高仿瓷器大多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仿製的時候,是需要對着真貨一點一點的仿製的,只有這樣做到百分百相似,才能保證它能瞞天過海。
所以趙家既然有假的,那麼有真貨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了,不過這也證明一個問題,劉輝所做的這些事情,身後果然有趙家人的支持。
和陳伯一樣,秦凡並不意外這件瓷器會在趙家,他大概也能猜到,劉輝身後的趙家人至少也有那個趙四小姐的參與。
對方顯然知道這個瓷器對他的重要性,一開始大概是怕他不應局,所以纔會將這個碗擺上臺吸引他的到來。
現在是趙家古交會馬上開始的特殊時期,想來趙青萍也怕這個節骨眼出了什麼事情丟了趙家的臉面,這纔會直接將真的搬出來。
估計在他們心中,拿一個真的或假的出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反正秦凡都是會輸的,他輸了從此絕緣鑑寶這個行業,瓷器他照樣也帶不走。
但對於秦凡而言,這反倒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劉輝坐在臺上,看着秦凡一步步走近,心裡一點點的興奮起來。
很快,他就能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陳世安的天賦弟子踩在腳底下了。
秦凡沒管他在想什麼,他走到臺上的桌子前,拿起一個小錘敲響了桌上的鈴鐺——這是他應局挑戰的意思。
人羣頓時騷動起來,他們本以爲應局的人會是陳世安,卻沒有想到會是陳世安身邊的年輕人。
還是一個無名無姓的新人,這無疑就有些越級挑戰的意思了。
劉輝開的生死局,排場和別人都不同,有主持人,也有專門做評委的兩個專家坐鎮。
主持人走向秦凡,遞給他一個話筒,秦凡拿起來,面向臺下說道:
“我叫秦凡,現在來應劉輝劉大師的生死局,我知道生死局的一切規則,之後的所有結果我會完全遵守。”
這算是生死局的一個常規流程,應方表明這些,是爲了防止之後輸了耍賴的情況。
秦凡說完,又接了一句:“最後,我的老師名叫陳世安,謝謝您的栽培!”
這話一出,臺下再次傳來一陣議論聲。
陳世安這個名字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秦凡卻在這個時候坦然說出這些,很有些大無畏的意思。
有人道:“還以爲是什麼無名小卒敢上臺迎戰劉輝專家,原來是陳世安的學生,難怪了,一樣的不知天高地厚!”
又有人說:“陳世安都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這個學生如此狂妄,看來也是個沒啥本事的。”
還有人說:“別說陳世安不行,就算他行,這秦凡如此年輕,就上臺迎戰,屬實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臺下議論不停,落井下石這種事,從來就少不了執行的人與圍觀的觀衆,更何況是在鑑寶這個競爭激烈的行業。
秦凡完全不在意自己這一句話究竟引起了多大的討論聲,他只是轉向劉輝,說道:
“劉大師,請指教!”
劉輝拿足了專家的派頭,頷首回道:“秦先生,請!”
然而就在大家以爲生死局就要準備開始,秦凡不準備出古董,而是輸了離開鑑寶行業,贏了帶走劉輝準備的古玩時,就見秦凡忽然探身,彎腰接過臺下的人遞上去的一個盒子。
沒人想到秦凡居然真的這麼虎,不但敢應局,居然還敢加註。
這也就是說明,如果他輸了,不僅要離開鑑寶行業,還得賠一件珍寶,要知道,劉輝擺出來的青瓷碗可不是凡品,秦凡要拿出比它還貴重的東西,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主持人好心提醒道:
“秦先生,如果您要加註,必須要比這個青瓷碗的價值還高才行。”
“我知道。”秦凡道,“生死局嘛,有來有往纔有意思,否則一個人的生死盤也不刺激,您說是嗎,劉大師?”
劉輝莫名的覺得心裡一跳,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只能點頭:“這是當然!”
不過劉輝很快又安慰自己,反正秦凡總要輸的,他這麼做,最多就是給自己增加一點福利而已。
主持人道:“既然如此,就請秦先生把你的藏品拿出來吧!”
“稍等一下。”秦凡道,“劉先生既然自帶兩位專家評委,爲表公平起見,我也請兩位上來,如何?”
主持人似乎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點頭道:“當然可以,不知道您請的人在何處?”
秦凡說這話的時候,有人以爲他會請陳世安上臺,但沒想到他自己面向觀衆說道:
“我初來乍到,也沒什麼認識的大家,不知道在座各位可否有哪位大師幫幫忙?”
今日這個局勢,觀衆雖然不知道具體,但也看明白了一點,劉輝是趙家人,而陳世安顯然已經完了,所以這個時候,應該是沒有人願意爲了一個陳世安,去與趙家作對的。
但沒想到還真有兩個人應了。
其中一人就是陸偉大師,他上前笑呵呵的說道:“秦小友勇氣可嘉啊,如果不嫌棄,就由老夫來做這個評委之一如何?”
另外一人秦凡也面熟,正是之前在陸偉攢的那個局上見過的某一個專家。
鑑寶能做到陸偉他們這個份上的,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不需要再依附那些古玩家族,他們自然也不需要去考慮什麼得罪不得罪之類的事情了。
觀衆也很興奮,陸偉他們都認識,有他坐鎮,至少能保證這場生死局的絕對公正了。
秦凡對陸偉道:“感謝二位大師,這邊請!”
工作人員立刻又送了兩個椅子上臺放在其中一張桌子後面。
陸偉和另外一位鑑寶專家相繼入座。
主持人又對秦凡道:“秦先生,請把你加註的藏品拿出來吧!”
秦凡點點頭,打開盒子拿出來一個粉彩細長頸花瓶。
這個花瓶花紋繁複,色彩豔麗,看起來富麗堂皇的,配色甚至有些俗氣。
但在場的大多都是識貨之人,也都知道,慶朝的某一位皇帝,他的審美就是如此的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