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孤螢盡力完成了囑託,將她救了回來.....”
“只是,孤螢以後不能陪着主人了......”
蕭克邪睜開眼,醒了過來,發現是一場夢。
不過,腦中依然迴響着孤螢劍靈的話,他習慣性地拿起身邊的孤螢劍,突然,那種熟悉的感覺消失了。
孤螢劍靈不在了。
不過,一個新的劍靈正在孤螢劍中沉睡,正是武青。
武青的肉身早已化爲齏粉,元神㛑碎了,但魂魄並沒有分離,而是化爲了劍靈,住在了孤螢劍中。
“孤螢,是你做的麼......”蕭克邪悵然若失,但孤螢劍靈早已消失,沒有人答覆他。
劍中的武青醒了,睜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起了四周,隨後,目光透過了這片空間,看向了蕭克邪。
“這是哪裡?”
孤螢劍靈不知所蹤,蕭克邪心裡空落落的,但武青沒有形神俱滅,又讓他有些喜悅。
“這是孤螢劍中的空間。”
武青點點頭,也不知道明白了沒有,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着蕭克邪:“你是誰?”
蕭克邪一下懵了,片刻又才問道:“師妹,你不記得我了嗎?”
武青揉了揉腦袋,困惑道:“怎麼什麼都沒有......”
“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武青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好像,沒有了記憶。”
蕭克邪安慰道:“師妹,你先別急,我帶你去見些朋友,或許你能想起來。”
武青點頭同意,走出了孤螢劍,對於這片陌生的環境,她有些緊張,雙手不自覺緊緊抓着蕭克邪,跟在他身邊。
很快,化爲劍靈的武青便見到了衆人,不過,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記得了,只是拉着蕭克邪道:“我不認得他們,師兄,我們走吧。”
蕭克邪知道武青失去記憶,有些不安,安慰道:“師妹,不要害怕,他們都是你的朋友。”
法塵一道靈力落在了武青身上,說道:“武皇元神破碎,但魂魄卻聚爲劍靈,不必再擔心在天地罡風中魂飛魄散,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元神碎了,一世記憶也被抹掉,也算是一種新生吧。”
蕭克邪問道:“她的記憶,還有可能恢復嗎?”
法塵搖了搖頭,說道:“除非武皇身前有將自己的記憶封存,否則,沒辦法恢復。”
武青有些沮喪,不過,更對這陌生的環境有些排斥,她挽着蕭克邪的手,再次說道:“師兄,我們回去好嗎?”
聽到武青的央求,蕭克邪點點頭,說道:“我再帶你見一個人,他是你的......算是丈夫吧。”
蕭克邪一直不願意承認武青和楊銘的婚事,因爲那場婚禮中,楊銘並沒有出席。
武青得知自己還有一個丈夫,便跟着蕭克邪去了。
楊銘尚未恢復神智,爲了防止他做傻事,目前身體都是由舒月掌控。
蕭克邪與舒月商量了一下,纔將武青帶了進來。
舒月看着武青說道:“我與夫君共生,夫君因爲你的死,無法解開心結,現在還有些癲狂,等會兒你不要害怕.....”
武青早已聽蕭克邪說過舒月和楊銘的事,她點了點頭。
舒月讓出了身體,楊銘清澈的眼神突然變得渾濁,喃喃唸叨:“青兒死了......青兒死了......”
不過,當他擡眼看到武青時,聲音戛然而止,眼中逐漸恢復了神采。
“青兒,你沒死!”
他一把擁住了武青,嚇得武青大叫推開了他,躲進了蕭克邪的懷中。
蕭克邪連忙安慰她,不讓楊銘再靠近。
舒月見楊銘恢復了清明,鬆了口氣,向他解釋了武青的事。
之後,楊銘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嚇倒武青,他與武青保持着距離,說道:“青兒,我是楊銘啊.....你怎麼會連我都不記得?”
武青怯怯看着楊銘,最終對蕭克邪說道:“師兄,我有點記得他。”
楊銘大喜。
不過,武青隨後說道:“我只記得他好像是個王八蛋,我不喜歡他,師兄,我們走吧。”
楊銘急道:“我是你丈夫啊!”
武青也急了,對蕭克邪說道:“師兄,我不要跟他在一起,我們快走吧!”
蕭克邪見武青驚恐,連說道:“好,好,我們走。”
楊銘想要跟上去,被蕭克邪伸手止住。
“師妹剛成爲劍靈,魂魄不是太穩固,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吧。”
楊銘雖然有些醋意,但考慮到武青的安危,只能任由武青跟着蕭克邪離開。
蕭克邪帶着武青回到住所,武青眼睛骨碌碌轉着,對蕭克邪說道:“師兄,我們悄悄離開這裡吧?”
“啊?”蕭克邪太久沒見到武青這般狡黠的模樣,彷彿一下回到了山中的歲月。
“師兄,我不想見到那個人,他明明有妻子了,還沾花惹草,我討厭他,不想跟他在一起,師兄,我們離開他們好不好?”
蕭克邪確實不想武青在這裡不安,但帶武青離開,他總有種趁人之危的感覺,所以下不了決心。
“師兄,你最疼我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見武青撒嬌,蕭克邪無奈點頭,說道:“那我們先離開一段時間,就當是讓你散散心吧。”
楊銘並不放心武青,所以悄悄跟了過來,以聖王境的實力,二人完全沒有感知到。
他聽到了武青的話,一時間百感交集,也沒有阻攔二人,任由二人悄然離開,隨後,又跟在後面。
武青一離開皇宮,便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座她待了一輩子的皇宮,潛意識裡就給她一種壓力。
蕭克邪發現離開皇宮後的武青特別開心,一路上帶着她在大街上逛着,還給蕭克邪買了一串糖葫蘆。
衆人發現這個快活自在的女孩雖然跟那尊英武的雕塑很是相像,但見她拿着泥人,咬着糖葫蘆,怎麼也不敢往武皇身上想。
蕭克邪沒想到百年後第一次收到武青的禮物,竟然是一串糖葫蘆,有些好笑,卻又有些感動。
現在的武青就像是一張白紙,跟孩子一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她能將糖葫蘆分自己一串,可見她是真將自己當成了最信賴之人。
楊銘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舒月說了聲,“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