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這個非主流的爆炸頭呆住了,一旁的唐誠遠不屑地搖頭:“切,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區區的市公安局長嗎?他有你這麼一個傻B兒子,也算是倒黴!孫家算個屁!一個二流的家族而已,唯一的高官還是個副部長,也就你們地方上的人才把他當寶!”
羅翰冷冷地盯了呆若木雞的爆炸頭一眼,懶得理他,只是急步走到陳嘯面前,用力地扶起後者,看着他眉角高高腫起的青黑,迅速沉下臉:“這王八蛋剛纔又折磨你了?”
“我沒事,就中了幾拳,倒是魏輝有點慘。”
魏輝卻是錯愕地看着蜂涌而進的兵哥們,再看看一臉惱意的羅翰,很快,自以爲明白了的他終於鬆了口氣,很欣慰地笑了起來,只是那青腫的嘴角扯起來讓他的笑容顯得十分困難:“嘿嘿……羅哥你出關了!劉哥他還好吧!”
“對不起,魏輝,讓你受折磨了。等下我就送你去軍區醫院,看最好的醫生,保證不會讓你身上留下半點後遺症。劉哥很好,和溫司令在一起。”羅翰頗有些心酸地看着他。若非是爲了徹底下打死孫繼昌,魏輝哪會受這樣的苦。
回頭一定要好好補償他!
“呵呵……沒事!”魏輝憨厚地笑道,一顆心徹底放下。
然後,羅翰的目光落在爆炸頭的身上,立刻變得冷厲,臉色猛地一沉:“楚柯,你很好!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也在這個黑社會的綁架案裡摻了一腳!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有讓你學乖啊?”
“阿翰,這事楚局長應該是知道的。”陳嘯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聞言補充了一句:“姓孫的剛纔親口承認了。”
羅翰的眼中精光一閃:“真的?”
然後,他臉上很快就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那很好啊!既然姓楚的看不清形勢,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先讓士兵們給陳嘯和魏輝鬆綁,再把頹然的爆炸頭帶到一樓的客廳,和不能出聲的孫繼昌丟到一起,然後,羅翰便開始向外打電話。
他首先是打給溫司令,告知人已救出,請溫司令帶劉用過來,有事要見證。
然後,羅翰又打給葉小莉:“小莉,是我。”
才說了這兩個字,正在憂急萬分想辦法的葉小莉便是非常着急地開口:“對不起,羅翰,海棠已經跟我說過陳嘯的事了,我剛纔也求過我姑姑,可是,我姑姑說,我姑父已經打過電話給公安局的楚局長,可楚局長拒絕派出警力來援救你們。所以,眼下你可能還得再催催那個溫司令,只有他手裡纔有兵……。”
胡海棠去求了葉小莉?
羅翰原本覺得胡海棠比較勢利,先前主動跟陳嘯套關係,就是看中了陳嘯的家世,也正因此,胡海棠纔會在得知陳嘯主動放棄了五柳環保的繼承權後,馬上就跟陳嘯冷戰。雖然後來,在孫繼昌和陳嘯之間,胡海棠還是選擇了陳嘯,但羅翰認爲,其多半原因,還是在於,孫繼昌這小子實在是長得不乍的,那大蒜鼻太噁心人。換成另一個俊俏的小白臉,搞不好胡海棠就會變心。
而此刻,聽了葉小莉這話,羅翰倒是開始對胡海棠刮目相看。看不出來,她倒是有點膽氣和理智,膽敢對抗孫家,對小嘯也有點真情義。
不過葉小莉所透露出來的信息,也讓羅翰心裡再度冷笑。
很好,這位楚局長,看來是愛子心切,想報上次的羞辱之仇,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又自以爲自家兒子搭上了孫家的這條線,所以,內心對趙廳長也不似以前那麼顧忌了,居然會愚蠢地拒絕常務副書記池玉財的要求。
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啊!
這麼好的機會,自己要是放棄不用,那真的是傻瓜,白癡!
“小莉,你不用急,”羅翰很快就安慰起她,聲音十分溫和:“我現在就在石馬度假村,我已經從溫司令那裡借了兵,把小嘯和魏輝都救出來了。溫司令很快就會趕到。”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變,多了些凜冽和理智:“這事情比較嚴重,因爲我當場抓到了孫繼昌和楚柯,而且小嘯和魏警官的傷勢都比較嚴重,所以,請你再跟你姑姑說一下,這事,最好把市委書記也請來!”
羅翰相信,有溫司令在場,這位市委書記除非不在深海市,否則就一定會很快趕到。
而以池玉財的政治智慧,他應該能夠猜到自己的意思。
“啊?……你居然把他們救出來了?太好了!”葉小莉愣了一下,馬上就叫了起來,壓根就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快就柳暗花明,方纔的憂急和惶恐頓時一掃而空,聲音也變得興奮:“那我馬上通知我姑姑和姑父!”
羅翰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
不過,溫司令還沒有到,在別墅外警戒的牛大勇突然推門進來:“報告首長,外面有兩個幹部,一個自稱是市委的組織部長,叫許柱樑,還有一個自稱是省政斧辦公室的主任,叫什麼劉滔,說是來這裡釣魚,意外地看到了我們的部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進來了解情況。”
組織部長和省政斧辦公室的主任?
居然這麼巧?
羅翰訝異地一怔,但隨後就平靜地點點頭:“把他們請進來吧。”
片刻之後,走進門的許柱樑和那位省政斧辦公室的劉主任看到客廳裡被綁得結結實實,東倒西歪的10名保鏢,以及爆炸頭和孫繼昌,臉色頓時一變。
尤其是許柱樑。孫繼昌他不認識,但是爆炸頭的造型特殊,他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自認兒子和羅翰還有點交情,所以許柱樑很快就給羅翰和老同學做了介紹,然後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故作困惑地發問:“小羅,這……是怎麼回事?”
“許部長,您來得正好,我一直都相信,您是一個心懷公義的好領導,所以,今天的事,我想請您,請這位劉主任都做個見證。”羅翰淡淡地開口。
“我是真沒有想到,在這個石馬度假村,居然還有這等窮兇極惡的黑社會分子隱藏。有一件事,您大概不清楚,就在兩天前,池副書記的妻侄葉小莉,和她朋友胡海棠一起逛街,本來都好好的,偏偏當葉小莉單獨去買水的時候,胡海棠被一輛突然出現的金盃車在深海職業學校門口擄走。葉小莉當時嚇傻了,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就給胡海棠的男朋友,也就是我兄弟陳嘯打了電話。”羅翰此時是有心要鬧大,一句話,就把池玉財的關係給扯了進來。
許柱樑心裡頓時一個咯吱,而那位省政斧辦公室的劉主任也暗暗詫異。
池書記的妻侄親眼目睹,就不好再懷疑這起綁架案的真實姓了。
羅翰繼續述說:“而後,小嘯通過市局劉隊和魏輝的幫忙,發現綁架者把人藏在這裡,所以今天下午,特意趕過來救人。沒想到這幫黑社會分子早有警惕,小嘯和魏警官雖然救出了那名被綁架的女孩,讓劉隊長帶走,但他倆卻被這幫人逮住。您也看到了,他倆現在是什麼模樣,魏警官臉上的血跡還沒有幹!”
“值得一提的是,這件姓質非常惡劣的綁架案中,本市公安局長楚局長的兒子楚柯也在其中推波助瀾。而且,據我所知,池副書記曾經爲了此事給楚局長打電話,但楚局長說,這事涉及到京城孫家的人,所以他不好處理。楚柯身邊的這個年青人,就是孫家的孫繼昌。您也看到了,他倆的臉上毫髮無傷。”羅翰冷冷地指向一旁垂頭喪氣的楚柯和孫繼昌。
“許部長,老實說,孫繼昌在這裡,我大概能夠猜到一點,但是我沒有想到,楚柯居然也在這裡!而且,我們剛纔解救小嘯和魏警官時,楚柯正準備對他倆再次動用私刑!”
“我現在明白,爲什麼楚局長不肯出面處理了。哼哼,堂堂一個市公安局長,居然畏懼不知所謂的京城人士,不但不敢救助治下的民衆,還放縱自己的兒子參與綁架,對他自己參與救助行動的屬下,更是棄之不顧,我真不知道,這樣的公安局長,能給我們深海市的市民帶來多大的安全感?”
“前陣子,我因師門有事,閉了幾天關,今天才出關。幸好我出關及時,更幸好我手裡還能夠調用一些部隊的力量,否則,我真無法想像,小嘯和魏輝在這棟別墅裡還會再遭受多少折磨。我更不知道,這樣的一個黑社會勢力,會在深海市隱藏多久,再危害多少無辜少女!”
“且不說小嘯是我的好兄弟,就說這位魏警官,他好歹也是市局刑警隊的在編公務人員,但他居然會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我很懷疑,孫家的這位孫二少爺,以及市公安局的楚局長,心中還有沒有公正,有沒有法律,有沒有良知?”
“這事情,我已經請葉小莉代爲向她姑父彙報。至於池書記會不會向曾書記彙報,我不能確定,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如果一週之內,檢察院和法院因爲畏懼京城孫家的力量,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的話,那麼,”羅翰看着臉色漸漸地變得很尷尬的許柱樑,目光逐漸多了些不容置疑的煞氣,聲音也變得斬釘截鐵:“小嘯和魏輝都是我的兄弟,我會以軍方榮譽顧問的身份,向軍事法庭提起公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