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董事長,你是專門做野生藥材生意的,應該知道,如今這世上,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百年野生藥材?那駐顏丹的丹方,我們崆峒派是有,而且我師父在年輕時期也曾經煉過。可是,其中所需要的幾味上年份的主藥,完全可以用來煉製益氣丹!如今的天地靈氣匱乏,爲了長生,又有誰,會捨得用能夠煉製益氣丹的材料,再來煉製駐顏丹這種只有不知輕重的笨女人才追求的無聊丹?那不等於是資源的天大浪費?”封千仞毫不客氣地一語道破玄機。
羅翰這才醒悟。
對,自己是因爲有異能的幫助,可以無限量地催生藥材,所以對這些上了年份的野生藥材無所謂,不在乎,但是,這些玄門中人可沒有自己這樣的逆天手段,絕對在乎這些上年份的野生藥材!
在藥材緊缺的情況下,煉製益氣丹,肯定比煉製駐顏丹要合算,符合大家的利益,畢竟,駐顏丹只是讓人的容顏永遠保持着年輕時刻的狀態,沒有其他的用處,基本上,只有女人才會追捧。
那麼,自己該索要哪種丹藥來做補償才合適呢?
洗髓丹可以要,試試效果,但沒有必要索取太多,畢竟自己有“玉膚”。洗髓丹對別的玄門弟子來說,是僅次於益氣丹的寶貴丹藥,很重要很重要,但對自己來說,卻是形同雞肋。
至於補氣丹和益氣丹,那隻對修真之人有效,自己又沒有修真,要了沒用。
想到這裡,羅翰便問:“一顆下品辟穀丹,能管多少天?”
“30天!”封千仞回答得很快。
30天?
也還行,畢竟普通人,要是不吃不喝,最多隻能活8天。
“那這樣吧,我也不爲難你。除了那提前煉丹的一項優惠之外,你再給我8顆辟穀丹,外加2顆洗髓丹,你破壞橫幅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羅翰想了想,道。
這辟穀丹,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陳嘯,抑或是對段向遠,閉關修煉都用得着。
“2顆洗髓丹?”封千仞馬上像是被刺蝟刺過一樣,一掃先前的風輕雲淡,跳了起來,面現不忿:“喂,你知不知道這洗髓丹有多寶貴?即使是我,手裡也只有1顆存貨!而且你已經有了‘玉膚’,還要它幹什麼?”
“嚐嚐味道,看看有什麼不同啊!”羅翰理所當然:“你們人人都說‘玉膚’堪比洗髓丹,有的還說‘玉膚’更好,可我根本沒接觸過洗髓丹,我哪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這賣東西,總要有個比較,宣傳起來纔有底氣吧?”
只是嚐嚐味道,試試效果?
封千仞心裡更加不爽了,若不是看着羅翰手裡有“玉膚”,他絕對馬上掉頭就走。
只是破壞橫幅的行動而已,又沒有殺人,怎麼聽起來好像自己欠了這小子很多似的??
“你一個人,要2顆洗髓丹干什麼?我頂多給你1顆!而且,要了洗髓丹,你就不能要辟穀丹!你自己選!”封千仞馬上就沒好氣地道。
羅翰心中暗自誹謗:“原來這廝也蠻會算計的!”
不過,羅翰豈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封千仞?
羅翰緊緊地盯着他:“你可是貴派丹房的臨時管事!而且你這一突破,回去後多半就會被正式任命,區區2顆洗髓丹,8顆下品辟穀丹,還A不下來?”
封千仞不爲所動,反而鄙視地看他:“你自己也有公司,你敢說,你們公司藥房的管事可以私吞藥材?”
羅翰頓時語氣一窒。
這廝不笨啊。
見羅翰沒有說話了,封千仞又冷冷地道:“我雖然掌管丹房,卻從未貪污。我手上的丹藥,大多都是門派配發的福利,小部分是我師父的賞賜。而且,洗髓丹太過於特殊,只有我師父和大師兄可以煉製,即使是我,一年也只能分到一顆。倒是辟穀丹,我可以多給你一些。總之,要麼,1顆洗髓丹,要麼,10顆辟穀丹,你自己選!”
這已經是他的最大底限了。
羅翰心裡再度尋思。
只有1顆洗髓丹?那自己和小嘯怎麼分?
羅翰目光一轉,突然又道:“要不這樣,還是2顆洗髓丹,8顆辟穀丹。不過洗髓丹的其中1顆先給我,另外一顆,等一年後,你的份額下來了,再給我。然後,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在以後每個月,我司深海市的‘玉膚’售賣現場,以3顆辟穀丹,換取一杯‘玉膚’。”
封千仞既然管理着崆峒派的丹室,又被那位長青道長看重,除了本身職位所享受的福利之外,一定有其他機會得到少量的丹藥。而以封千仞的脾氣,弄點世俗的金錢固然是輕而易舉,但未必就方便,倒不如直接以丹換取“玉膚”,既秘密,又能節省時間。
封千仞的四靈根體質,可着實需要“玉膚”這樣的寶貝來祛除體內的雜質!
果然,羅翰這個條件一說,封千仞心動了。
雖然這樣下來,洗髓丹他是暫時沒有了,但也只是今年和明年沒有,以後還可以享用,而辟穀丹他卻是有多的,這樣的交換,等於是以後每個月他都可以換到一杯‘玉膚’,那麼,這兩年內沒有洗髓丹也沒有關係。
若論“玉膚”的實際價值,自然遠非3顆辟穀丹可以比擬,可是羅翰不會煉丹,也沒有這麼一次姓止飢渴的草藥,有時候修煉起來,很有可能需要用到這辟穀丹。而對封千仞來說,這是以長遠的利潤來換取2顆洗髓丹,一點也不虧,反而是大賺!
交易本來就是這樣,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是互取所需罷了。
只是稍稍琢磨了幾秒,封千仞就果斷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行!如你所說,2顆洗髓丹,8顆辟穀丹,一顆現交,一顆一年以後再給!不過我現在沒有帶在身上,什麼時候你去崆峒派,什麼時候我就給你。”
羅翰笑嘻嘻地伸出掌心:“一言爲定!”
有“玉膚”的吸引,不怕這位封千仞到時避而不見。
封千仞稍做猶豫,也伸出一掌相擊,此事就算定了。
交易達成,封千仞沒有再繼續逗留,志得意滿地離開了,羅翰一個人,赤着雙腿,在寒冷的嗚嗚北風中,於右殿裡又坐了幾分鐘,還沒有等到段向遠歸來,想了想,便掏出手機撥打段向遠的電話。
不過電話一通,他也聽到了不遠處手機鈴聲響起。
羅翰忙放下手機,迴轉身去,然後站起來:“師父……”
只是在叫過之後,羅翰就意外地看到,一個熟悉面孔正跟在段向遠的身後,朝自己開懷地笑。
羅翰一怔,隨即雙手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雙腿,然後頗爲不好意思地擡眼:“賴哥,你怎麼來了?”
多出來的這個,正是他在京城裡的唯一好友賴德華。
這次來京,羅翰在深海市的時候,就事先聯絡了賴德華。賴德華提供了七葉金絲紫邊蘭的具體所在,又親赴N省相陪尋藥,並且在羅翰遇到麻煩時,不離不棄,並肩作戰,這份情,羅翰是記在心裡的。
只是上一回來京救醒關雪蓮時,賴德華爲了護送那3枚元參果,回了一趟老家,還未返回京城,所以羅翰也無法帶關雪蓮上門感謝,只好把此事暫且擱置,一直到這次來纔有機會,約在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沒想到,現在提前見到了。
賴德華此刻完全是一副老京城的裝扮——上身皮茄克,下身西褲,頭上還戴了頂小仿皮帽,看向羅翰的雙眼充滿了捉狹:“巧了,我剛纔就在對面的百貨公司買東西。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玄清從寺裡出來。因隔得遠,沒有和他照面,我正奇怪他和誰幹架,居然動上了巨靈符,又看到段教授也走了出來,就跟段教授打了招呼。”然後瞄瞄羅翰那完全暴露在外的大腿,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段向遠也和顏悅色地解釋:“小賴怕我吃虧,主動跟我聊了幾句,才知道是你和玄清對戰。知道你要買褲子,就陪着我一起買了,然後跟過來看看你。來,先把褲子穿上,別受涼。”把手裡拎着的兩個大紙袋遞了過來。
賴德華則十分佩服地豎起大拇指:“老弟,你真厲害,深藏不露啊,連玄清都打你不過!”
羅翰低頭看看自己的褲管,戲謔:“我這還叫深藏不露?簡直是大露特露啊!不過我也沒有打敗玄清,我和他,算是扯平。”把這半截褲管火速脫下,抽出皮帶,丟到一邊,再接過段向遠手中的紙袋,打開看了看,先把褲子取出來,撕掉標籤,然後迅速往腿上套。
雖然他的內功已屆先天境界,寒暑不侵,但在賴德華的面前,卻是不好意思就這麼站着。
“老弟,我知道,你是厚道人,不想讓玄清臉上太難堪。不過現在你怎麼說都沒用,我方纔進來的時候,看到有好幾個崆峒派和天師派的普通弟子在附近轉悠,估計你和玄清這一戰的結果已經被他們知道了。”賴德華一邊看着羅翰穿褲子,一邊打趣。
“啊?”正在系皮帶的羅翰一怔:“他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