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火車站,路人甲,於子溪和丈母孃一行三人大包小裹。
“路人甲,你這也太嚇人了!你說我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來了三天,前兩天跟着衆人找螃蟹,着急上火,第三天螃蟹回來了,老太太受不了了,這是被嚇走的!
“阿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路人甲做着最後的敷衍。
“好起來?你交的那是什麼朋友?像個鬼似的!”
想起螃蟹,老太太不寒而慄。
“媽,說什麼呢?”
於子溪皺眉,怎麼能這樣說人家?房子都是人家的呢!
“怎麼?本來就像嘛!你這傻丫頭,跟着他都學壞了!看什麼看?彩禮什麼時候拿來?告訴你,少二十萬你就準備打光棍兒吧!”
黑着臉,老太太左右開弓!
“不是十萬嗎?你怎麼又變卦了?”
張大嘴巴,於子溪不敢相信老媽說的話。
“十萬?虧你好意思說出來!那都是幾年前的老黃曆了!我說路人甲,住那麼好的房子,不會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吧?”
挖苦了自己姑娘幾句,老太太噘嘴看着路人甲。
“我...”
路人甲語塞,不敢擡頭。
“你什麼你?還想往後拖?門兒都沒有!給我個準信兒,啥時候結婚?”
老太太真急了!無論如何,自己的姑娘等不起了!
“我...半...半年!”
撓撓頭,路人甲還是這個答案。
“不行!三個月,收完莊稼就結婚!到時候你還沒錢,也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掐着腰,老太太下了最後通牒。
三個月?於子溪泄氣了!也無從反駁。要是有錢,兩人大學畢業就該結婚了,可路人甲一拖再拖,自己也很生氣,看來...
“三個月?”
苦着老臉,路人甲對這個期限很抗拒。
“哎!小甲啊!你和子溪處了這麼多年,子溪跟着你遭了多少罪啊?算我求求你了,實在結不起婚,就好聚好散吧!給我家子溪留條活路...”
老太太很精明,軟硬兼施。
“嗯...就三個月吧!”
看了看委屈的丈母孃,看了看眼圈兒發紅的於子溪,路人甲點頭了!
終於鬆了口氣,老太太春光滿面的上了火車,這趟的任務圓滿完成了!
“子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回去的路上,樹蔭下,路人甲牽着於子溪。
“第一次見面?...不記得了!”
於子溪想了想,第一次見面?全班幾十人都穿着土裡土氣的軍訓服,誰記得誰啊?
“額...第一次說話呢?”
路人甲無語,再次發問。
“第一次說話?...不記得了!不過,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於子溪面露微笑。
“哦?說說看!”
“那時...我跑不動了,差點跌倒,一隻手伸過來扶住了我,一擡頭,我看到了比軍訓服更土氣的你!”
說完,於子溪哈哈大笑。
“哈哈...那時你個子不高,扎着兩個小辮子,不但不謝我,還罵了我一句!”
路人甲也跟着傻笑。
“那是你欠罵啊!扶哪裡不好?你偏扶我的胸!害得我被全班同學嘲笑...”
提到這事兒,於子溪氣的不行,上去擰了路人甲一把。
“哎呦...我不是負責了嗎?”
路人甲吃痛跑開了幾步,沒忘了狡辯。
“負責?...好你個混蛋!”
那次之後,這傢伙就天天給自己寫情書,無事獻殷勤加各種場合偶遇不斷,明明是苦追,居然說成負責?埋頭看了看自己引狼的罪魁禍首,於子溪氣呼呼的追了上去...
這邊,女孩追着男孩嬉鬧...
另一邊,兩個身着制服的警察追着一個小偷玩命...
玩命?三個人三把槍!還真是玩大了!
砰砰的幾聲巨響,比放炮竹的聲音要清脆許多。
行人紛紛駐足側目,打鬧中的路人甲和於子溪也停了下來!
亡命追逐的警匪三人組,正向自己這邊跑來,已經很近了!
“你幹什麼?快回來...”
見老公要往前衝,於子溪一把拉住了他,別逗了,腦袋上還纏着紗布呢!
“老婆快放開,你先躲起來!”
掙扎中的路人甲眼睛看的是被警察追的持槍匪徒。
“打槍呢!你不要命啦?”
於子溪大叫起來,用盡了全身力氣拖拽老公。
“打到別人怎麼辦?你快放開!”
用力一掙,路人甲還是衝了出去。
“回來!混蛋...”
癱坐在綠化帶裡,於子溪哭了!
匪徒跑的很快,漸漸和後面兩個警察拉開了距離,但他忽略了路邊一個滿頭紗布的青年!
路人甲很聰明,並沒有傻乎乎的衝過去,而是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在路邊...
很快,一跑一走的兩人,即將錯身而過...
就在此時,路人甲伸出一腳!
來不及反應的匪徒正絆在了路人甲腳面上,啪的一聲,摔出去好幾米,重重落在了地上,不過還緊緊握着漆黑的手槍。
沒等匪徒爬起來,路人甲直接撲了上去,於匪徒翻滾撕扯在一起...
警察還在百米開外,行人也都遠遠避開,只有於子溪在一旁叫喊,可惜沒什麼效果,迴應他的只有一聲巨響!
嘭!匪徒開槍了!
於子溪傻了,眼前的兩人也站了起來,自己的老公速度慢一些,不過正好擋住了匪徒的去路!
“曹尼瑪!滾開!”
男子個子不高,模樣普通,左邊眉毛被斷開,好像有一道疤痕,舉着一把手槍,正對着前方路人甲。
“來啊!再來一槍!”
張開手臂,路人甲微微皺眉,右腹處的傷口呼呼冒血,染紅了褲腿,浸溼了地面...
“快點兒!閃開!”
向後看了一眼,匪徒慌了,持槍的手不住顫抖。
“你走不了啦!除非打死我!”
面對槍口的威脅,路人甲笑了!身體有些微微發顫!
於子溪想說話,卻如鯁在喉,傻傻望着路人甲,好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充滿了好奇!
“滾!滾!滾!”
“來啊!開槍!”
“你想死啊?”
“想!打我啊!”
“馬勒戈壁!”
匪徒瘋了!偷錢包而已,真的不想殺人啊!可...
來不及了!匪徒下了狠心,勾住扳機的食指發力...嘭!
路人甲倒了下去,於子溪倒了下去,匪徒也倒了下去...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比警察更快,正是單手持槍的齊呂,身後不遠處,跟着氣喘吁吁的薇妮。
來到近前,齊呂看了一眼被自己一槍爆頭的匪徒,連忙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了路人甲的脖根動脈處!
“死不了,打急救電話!”
見薇妮過來,齊呂收起手槍說了一句。
“小於怎麼樣了?”
路人甲沒事,薇妮指了指旁邊的於子溪。
“嚇暈了而已!”
齊呂鬆了口氣,回想着剛剛的情景,好險...
本想迂迴包抄,卻被半路殺出的路人甲打亂了計劃!
匪徒有槍,齊呂不敢貿然衝過來。
還好,兩人分開了!
只是!三十米的距離,這是在考驗自己的槍法啊!
最後時刻,齊呂不得已出手了,不負衆望!
......
啊...頭好暈啊!四肢無力。
“醒啦?”
一睜眼,臉色憔悴的海洋就在身邊。
“好餓!”
我的肚皮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來。
“等等啊!”
摸摸我蒼白的臉,老闆這一刻柔出了水。
米粥,雞湯燉的!五分鐘後,我吃到了這個,好香啊!
電話響了,海洋的手機。
說了幾句,被我要了過來!
“老齊,路人甲怎麼了?”
“你醒啦?他捱了一槍,沒大礙。”
“臥槽!怎麼還動槍了?”
“一句兩句說不清,你好好躺着吧,晚上我去看你。”
“陸菲呢?”
“陸菲?關着呢!什麼都不說!”
“老齊,放了她,現在!馬上!”
“額...爲什麼?”
“抓她幹什麼?她救了我,要不我早死了!”
“哈?...那好吧!”
放下手機,吃飽喝足的我恢復了一些力氣。
“海洋,我們去看看小甲,他傷的不輕!”
坐起來後,我覺得自己沒問題。
“不行,你現在很虛弱,晚上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收拾好碗筷,老闆幫我擦臉擦手。
“沒事了,你看...”
我站了起來,走了幾步,感覺自己痊癒了!
“螃蟹,你這七天去了哪裡?遇到了什麼?”
海洋扶我坐下後,問起了最關心的事情。
“想知道?”
“想!”
“很恐怖!”
“我不怕!”
沒辦法,我娓娓道來:
“哎...我陪着陸菲去極樂世界對面的夜未央,找地虎籤合同!前兩天講價時得罪了他,沒想到這傢伙很記仇,用槍指着我的頭,讓我扎毒針,最純的海洛.因,三倍的量!”
“合同簽了,我也暈了!陸菲把我帶走了!她要救我。”
“爲了稀釋毒品,我不知道注射了多少葡萄糖,整個人都腫了起來,不知道喝了多少礦泉水,一張嘴就吐。”
“三天,我才醒了過來,五天,我才消腫,7天,我有力氣了,就回來了!”
攤攤手,我講完了!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說到毒品,海洋想到了上癮。
“目前沒什麼反應,只是躺時間太久,有些發虛。”
說說話,我又感覺有些頭暈眼花了!
“這...好好躺着,等晚上問問老齊。”
海洋認爲,說到虛,齊呂有發言權。
“大姐,越躺越虛啊!咱倆去看看小甲,我也放放風,見見太陽。”
一個病人不活動怎麼痊癒?我必須出去。
“你...行不行啊?”
海洋有些不安,看我的狀態並不是很好。
“不要問一個男人行不行,試過了才知道!來來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