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茜覺得趙子龍是瘋了。|||殺了劉紹軍不說,現在劉家滿世界都在找他,在想着將他殺了泄憤,這傢伙倒好,反而跑來京城劉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溜達,而且還問劉紹軍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難道這傢伙還想單槍匹馬的去劉家大肆報復不成?
瘋子,真是個瘋子!
然而唐希茜很快又想到了七年前。似乎,七年前的趙子龍就有瘋子稱號,而且京城那些小紈絝們當年便稱他爲京城第一瘋子。
一個少年時期就是瘋子的人,七年前遭受了那麼大的鉅變,如今又似乎擁有了很強大的手段與能力,只怕比當年更瘋。
唐希茜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是唐家的人,身份始終比較敏感,如果現在與趙子龍糾纏不清,時候劉家解決了趙子龍,只怕會借題發揮,對唐家帶來諸多不利。
然而,這個念頭只在唐希茜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些長輩們不是喜歡玩這種調調嗎,狗咬狗% 去吧。
“暫時還沒有下葬,據傳,劉家老爺子放出了風聲,要你陪葬才讓劉紹軍下葬。”唐希茜說道。
趙子龍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劉家這位老爺子好大的口氣啊,不過也是,以華夏七大家族的能耐,想要一個背後無權無勢的年輕人死去,簡直易如反掌。
畢竟自澳門出事之後,劉家對趙子龍進行的那幾次報復打擊便足夠強大,如果換做別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只是,這次劉家有些倒黴,碰着的是趙子龍這個對手,算是踢着鋼板了。
“暫時沒下葬也是明智的選擇,否則三天兩頭的就辦喪事,會更麻煩,還是放在一起辦更簡單幹脆。”趙子龍一邊說着一邊駕駛着這輛奧迪,穿行在京城都市街頭。
這輛奧迪早就修好了,趙子龍現在開着這車已經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反而有些喜歡上了它,唐希茜見他開這麼快,不禁怒目圓瞪:“慢點,上次你知道我交了多少罰款嗎,還有,上次你到底開車幹嘛去了,車子竟然撞成那樣。你得罪了誰,竟然有人查你查到我身上來了。”
趙子龍聽的心頭微微一動,看着唐希茜道:“有人查我?”
“自己幹了什麼事情自己清楚,還需要問嗎?”唐希茜氣呼呼的道。
趙子龍腦海中想到那幾個與自己賽車的少年少女,微微蹙了下眉頭,這些傢伙應該都來頭不小,到底是誰查我呢,難道那日還沒能將那小子嚇破膽?
但對趙子龍來說,這些都是小事,所以腦子裡只是隨便想了一下這事兒便壓了下去,專心開車。
唐希茜見他沉默不語,心裡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這傢伙就是個瘋子,他來京城到底想要幹什麼,自己與他攙和在一起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你現在幹嘛去?”唐希茜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趙子龍臉上露出嘲諷之色:“放心,我趙子龍要瘋也是一個人瘋,不會連累別人。”
唐希茜被趙子龍說的臉兒一紅,怒道:“我才懶得關心你這些。”說着,氣呼呼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再也不說話了。
趙子龍駕駛着車子直接來到一家賓館,開了個房。唐希茜見他開車直接到賓館,心裡便對這傢伙鄙視不已,難道他千里迢迢來京城就是爲了找自己發-泄?
……
“他來了京城,似乎毫不在乎我們能調查到他的行蹤,他是乘飛機過來的,之後被唐小姐接走了。”
京城二環內的一套寬敞複式樓內,劉朝陽面帶悲傷之色的靜靜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大街上擁擠忙碌的人羣。
劉朝陽身後,一名身穿黑色背心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站着,彙報了一些重要消息。
“紹軍死了,我老劉家沒什麼出色的人物能夠接管他留下來的東西,今後他的位置就由你來代替吧。”劉朝陽彷彿沒聽見那中年男子的彙報,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名中年男子面色陰仄,留着平頭,給人的感覺非常陰冷。此刻聽劉朝陽說出這句話,平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無比的神色,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驚喜,嘴裡誠惶誠恐的道:“沈宏不敢。”
“有什麼敢和不敢的?這是我老劉家要你去做的,又不是你去爭來的,給你了,你就拿去,好好做。”劉朝陽一臉平靜的道。
“是,謝大少爺提拔與栽培。我沈宏這輩子都是劉家的人,這條命都是大少爺您的。三少被殺,兄弟們都憋了一肚子的仇恨,一定要爲三少報仇,所以請大少放心,那小子我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讓他爲三少陪着。”沈宏趕緊說道,臉上滿是殺意。
“去忙吧,紹軍剛死,你需要處理的事情還很多。”劉朝陽平靜說道。
沈宏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退走了。
等沈宏離開之後,劉朝陽也離開了房間,半小時後,劉朝陽出現在了劉靜安的書房裡。書房很大,只有祖孫二人,劉朝陽向劉靜安敘說了一些事情,後者聽了之後明顯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很久。
劉朝陽見祖父長時間沉默不語,開口道:“如今局勢很明確,趙家也好,慕容家族也罷,都不想看見趙子龍被咱們用這種手段給玩死,不管他們抱着怎樣的目的與心態,總之趙子龍活着,便是我們老劉家的恥辱。更能帶給我們老劉家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這兩個家族一定會極力保他。”
“此事真要追究起來,紹軍的確動手在先,趙家與慕容家族可以給他找到足夠多的有力證據。如此一來,上面也不敢有所偏頗,畢竟這兩個家族也不是輕易好得罪的。”劉朝陽繼續分析道。
劉靜安靜靜的聽着,對這個長孫的頭腦與才能還是非常滿意的,想到這位長孫還不知道的趙子龍的那個最大的秘密,他嘆息一聲,道:“你說的有道理啊,趙子龍活着,就算不給我們老劉家再帶來什麼麻煩,但他活着就能讓我們老劉家的人顏面掃地。就算膈應,也能膈應死我們劉家的人。”
“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們自己去做的。”劉朝陽說道。
劉靜安眼中精光一閃,點頭道:“不錯,你真的成熟了。”
劉朝陽面對祖父的誇獎,神色依然平靜,並無喜怒,繼續說道:“趙子龍只是個特殊的意外,劉家不能因爲他而亂了方寸,更不能因爲與一個毫不考慮後果的瘋子鬥氣而傷了元氣,不值得。我們要做的,只是固守現有的一切,絕對不能讓其他家族鑽了空子,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劉家百年基業纔是最重要的。”
劉靜安已經毫不掩飾對劉朝陽的滿意之情,臉上堆滿了笑容。這小子,在不知道炎黃斬也在力保趙子龍的情況下便能審時度勢站在大局的高度看待整件事情,當真令他很欣慰,劉家下一代,後繼有人了!
“這件事情,我會慢慢壓下來的,你不用擔心。”劉靜安點頭說道,雖然沒直接說明,但也算是告訴了劉朝陽,劉家不會爲了一個區區趙子龍而亂了方寸。
“還有,紹軍之前的那些人,以及權力,我都交給沈宏了。”劉朝陽彙報道。
劉靜安眼中精光一閃,點頭道:“做的很好。”
“只是家族的那些人可能不服,所以……”劉朝陽不無擔心的說道。
劉靜安大手一揮,哼道:“那些酒囊飯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誰有這個能耐管好那些事情?沈宏雖然是外人,但卻是紹軍的師兄,對劉家也是忠心耿耿,有他接管,最好不過。至於家裡那些人的反對聲,你不要擔心,我會搞定。”
劉靜安說着,突然看向劉朝陽,問道:“沈宏有過什麼表示嗎?”
劉朝陽立刻道:“他是個聰明人,劉家給了他這麼大的恩賜,他自然懂得感恩。我想他那位師傅很快就會出山的。所以,有了這些江湖中人出面,我們就更不需要管這些事情了。紹軍的葬禮……”
劉靜安大手一揮,道:“明天舉行吧。人死爲大,入土爲安,暫時讓老三委屈幾天,過些日子,再提那小子的人頭去祭奠!”
劉靜安臉上神色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心中冷笑着,就算劉家不出手,這小子昨天晚上做了那麼愚蠢的事情,竟然廢掉了炎黃斬那個驕狂的傢伙,看他如何收場,崆峒派那些老傢伙可是極重面子的啊。
……
賓館中,趙子龍洗了個澡,然後就穿着一條褲衩出現在客廳,點上了一根香菸,彷彿當唐希茜不存在一樣。
唐希茜靜靜的坐在那裡等着,見趙子龍出來,便也默默起身走向了浴室。洗完之後出來的時候,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一頭長髮盤在頭頂,白皙的脖頸與肩膀,看的趙子龍心跳加速了許多。
唐希茜往大牀上一座,冷冷道:“來吧。”
趙子龍見她如此,眼中冒出憤怒的火焰,卻依然坐在那裡沒動,只是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女人,冷笑道:“我用錢叫個妓-女,也能比你這張臉好看點。”
這並不是說唐希茜醜,而是在說唐希茜的態度讓他提不起興趣,尼瑪,他趙子龍又不是種-馬,不能說上就上吧,總得有點前奏有點激-情不是。
唐希茜被趙子龍的話說的面色鐵青,正要開口,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趙子龍眉頭一皺,喝問道:“誰?”
房間的隔音效果雖好,卻擋不住他的聲音傳出去,也擋不住外面的聲音能傳入他耳中。更何況,他已經感知到門口那人身上極力隱藏但卻沒能完全藏住的那股氣息。
“請問趙子龍趙先生在嗎?我叫閆少卿,奉炎黃斬三供奉之命求見趙先生。”門外一道清晰的聲音滲透而來,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兩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