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龍城皺起了眉頭,看着妹妹傷心的痛哭流涕,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同時更是心疼無比。
在慕容龍城的記憶中,這個妹妹堅強獨立,是非常難得的女性強人,別說哭泣,就連受委屈之後的情緒都很少能從她臉上看見。
可現在,她卻哭了,痛哭流涕的這種。
可以想象她心裡受了多大的委屈。但同時,也讓慕容龍城心中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這個妹妹可能真的已經對趙子龍動了感情,否則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會有最近幾天這樣的反常情緒。
“別哭了,這麼大個人了,還哭鼻子,不知羞。”慕容龍城拿了面巾紙遞給了慕容。
慕容哼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情緒波動實在是太大了,更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反應會讓人產生懷疑,於是立刻擦拭掉淚水,強行將情緒穩定下來。
慕容龍城坐了下來,看着慕容道:“來,給哥說說,你想讓他怎樣?”
慕容一愣,然後看着慕容龍城道:“什麼怎麼樣?”
“他如此羞辱你,更那樣對待我,我慕容家族難道就是這麼好欺負的嗎?你說吧,是讓我直接弄死他,還是讓他跪在你面前給你磕頭認錯?”慕容龍城臉上露出痛恨的神色,一副一定要找趙子龍報仇雪恨的樣子。
慕容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慕容龍城點了點頭,說道:“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直接殺了他,省的你看見他之後再生氣。”說着,慕容龍城站起身來,作勢要離開。
“哥,你……你等等……”慕容突然一把抓住了慕容龍城,滿臉焦急的說道。
慕容龍城回頭看着慕容,道:“怎麼了,難道你還捨不得?”
慕容頓時怒道:“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捨……哎呀,總之你別激動,你現在傷勢還沒好,而且……而且,你也打不過他啊。”
“我的確打不過那小子,但我有的是人,別忘記你哥是幹什麼的,在華夏,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他。”慕容龍城惡狠狠的道。
慕容愣住了,但她依然沒有鬆開慕容龍城的手,死死的抓着,腦子急速旋轉,馬上說道:“可您現在還要養傷啊,而且,而且殺人總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我要狠狠的羞辱他,我還沒出這口惡氣呢。”
慕容龍城忍着手臂上被慕容抓的太緊而有些疼痛的感覺,心裡卻是默默一嘆,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只是,這丫頭個性太強,自尊心太重,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主動服軟。
可趙子龍呢,他又豈是輕易向別人服軟的角色?他那天晚上既然在那樣的場合下說出了那番話,就根本沒有留一點後路,是表面了態度從此與慕容家族再無瓜葛了。
似乎,這已經是個死局了,沒有人能夠扭轉此局!
……
安吉麗娜-瓊被黑客羣攻的事情發生之後,趙子龍的情緒短暫的受到了一定影響,但並不大,更不可能如瓊說的那樣立刻躲起來,躲得任何人都無法找到他。
趙子龍認爲自己現在就躲的很好,至少他的真面目還只有那麼幾個人知道,所以他根本不急。
更何況,他喜歡這個國家,所以纔會回到這裡。如今,這裡有了潘玉紅,有了他爲了保護身邊的人而想要奮鬥的東西,所以他更不可能輕易離開。
最近這些天趙子龍想通了很多事情。一個因爲神秘和個人能力強大而被尊稱爲永夜大帝的強者,遠遠及不上一個別人聽見名字之後就蕭然起敬或者聞之色變的人成功。
如果說趙子龍過去幾年創下了很高的成就,那麼他僅僅只是混出了一些名頭,都是些虛的,還遠遠沒有混出屬於自己的超然地位。
至少,在許多人眼中,他趙子龍雖然可怕,但並不值得太過敬畏。
這樣的發現,令站在世界高峰而且感到了孤獨寂寞的趙子龍找到了新的樂趣,原來人生還是那麼精彩,還有那麼多東西是他趙子龍沒有得到過的。
接下來幾天,錢安奎與嚮明兩人成功的將‘來福汽修’的店面以及經營權全部轉了過來,竟然出奇的順利,劉永和似乎根本就沒有半點不服氣的意思。
趙子龍聽後暗自奇怪,覺得劉永和這樣的人不應該這麼容易認輸,更不會忍下這口氣纔對,只是對方既然什麼都沒做,他也就不再惦記着,算他劉永和識時務。
這天上午,趙子龍起牀之後見潘玉紅準備的早餐吃了便出門打車直接奔着東門車站而去。來到‘來福汽修’,遠遠就看見那邊圍着許多人看熱鬧。
趙子龍連忙走了過去,擠進人羣一看,只見一羣穿着藍色制服的汽修廠員工正在與錢安奎與嚮明等人爭論着,說是不幹了。
錢安奎與嚮明都在說好話,意思是讓大家留下來,至於加薪之類的,還得找大老闆商量才行。
“都幾天了,你們口口聲聲大老闆,也沒見大老闆冒個人影兒啊。”
“就是,沒看見大老闆,怎麼加薪?這活沒法幹啊。”
那些機修工頓時吵鬧起來。
趙子龍笑着走了過去,道:“我就是大老闆。”
錢安奎與嚮明見趙子龍出現,頓時鬆了口氣,錢安奎走到趙子龍身邊,苦笑着道:“趙公子,這些人似乎是不想幹了,現在這行競爭厲害,這些人都是有本事有技術在身,所以……”
趙子龍眉頭一皺,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愉快的神色,哼道:“我們又不是做慈善,給你三分鐘處理好。”說着,他根本就沒去看那些機修工一眼,直接走進店面坐了下來。
錢安奎與嚮明明顯愣了一下,三分鐘處理好?我靠,這要怎麼處理?現在這事兒不說三天吧,至少也得三小時才能處理得了啊。
但很快,錢安奎就明白了趙子龍的意思,頓時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狠狠的在臉上上拍了一巴掌,臉上堆着的溫和笑容爲之一變,冷冷的盯着那些吵鬧不休的員工,拉開了大嗓門大吼道:“都他媽給老子安靜。加薪不可能,不想幹了的馬上滾蛋!”
場中安靜了下來。那些吵鬧着的人都傻眼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之前不是還求着他們留下麼,怎麼一轉眼就這態度了?
做工的人,其實絕大多數都只圖個安穩穩定,即便有技術在身,不怕找不着工作,可耽誤時間啊,而且再找也不一定就真的比現在的好。
所以,那十幾個機修工頓時有七八個老實了許多,另外四五人也愣了一下,但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立刻將手裡的工具砸在地上,道:“走就走,兄弟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走!”
頓時,有四個人跟着那中年漢子一起將工具丟在地上,脫掉身上的制服就要仍在地上準備離開。
錢安奎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大喝道:“都給我將工具撿起來,從哪兒拿出來的就給我放回哪兒去。”
那幾人頓時停下了腳步,其中幾人見錢安奎動了真怒,心生畏懼,便要照做。
帶頭那名三十來歲的漢子卻斜眼看着錢安奎,傲慢道:“老子要是不呢?”
錢安奎點了點頭,彎腰將那漢子之前丟在地上的一把活動扳手撿了起來,然後魁梧的身軀突然爆發而出,一步就來到那漢子身邊,左邊肩膀一斜,狠狠的撞在了那人肩膀上。
“嘭!”
那人身材不算高大,但也不小,卻哪裡是錢安奎的對手,身子直接就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扶着腰大聲哀嚎着。
錢安奎一個健步跟了上去,擡手就是幾耳光抽在這人臉上,凶神惡煞的道:“真將我錢安奎當軟柿子呢,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媽還穿開襠褲呢。”
“你……你竟然打人,我要去工商局告你,我要去警察局告你……”那人頓時大聲喊道。
錢安奎凜然一笑,點了點頭,突然對着那人耳旁道:“儘管去告,我這裡有你的資料,而且昨天剛好看過,你有老婆有孩子是吧,你懂的。”
那人頓時傻眼了,眼神之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他叫劉強,是劉永和一個村子的,前幾天店面轉出去之後他就覺得奇怪,問了劉永和,而劉永和也靈機一動,說了幾句,意思就是讓他在這裡鬧事,讓新東家幹不下去。
劉強沒少得到劉永和的照顧,聽了之後自然馬上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於是暗中扇動大家要求加薪鬧事,卻沒想到錢安奎竟然讓他們滾蛋。
此刻,被錢安奎打了一頓,更被他如此威脅恐嚇,從農村來的劉強頓時萎了,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恐懼。
錢安奎見劉強眼中露出懼意,而且明顯服軟了,這才呸了一聲,站起身來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貌似,老子就應該是這樣的行事作風纔對嘛!
錢安奎直到這時才真正找回了自我,找到了感覺。
他是被趙子龍展現出的手段嚇怕了,而且趙子龍還如此財大氣粗,一下就拿出一千萬讓他辦事,所以他完全籠罩在趙子龍的陰影之下,連自己之前那一套辦事手段都給忘記了。
準備跟着劉強走的那四人見劉強被人打了竟然都不敢還手,而且明顯服軟,頓時也都驚醒了過來,媽的,這孫子是以前那位幕後老闆的老鄉,咱們跟着湊什麼熱鬧啊。
於是,另外十幾人紛紛老實了下來,將工具拾起來便回到裡面工作去了。
嚮明看着這一幕,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眼中放光,立刻對錢安奎豎起了大拇指:“老大,這纔是我認識的老大啊。”
“多久了?”錢安奎嘿嘿一笑,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凜然氣勢,問道。
“剛好兩分半鐘。”嚮明說道。
錢安奎嗯了一聲,看了店裡坐着的趙子龍一眼,心中再次佩服無比,立刻走了過去。